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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脑浆四溅。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何宛洛突然灵机一动,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闭上眼睛,靠着楼梯扶手走。”既然眼前的都是幻象,那最好的破解方法就是不去看它!鬼魂可以用幻象来蒙蔽人的双眼,却没有办法改变实际的物体。陈随意点头,也觉得可行,和何宛洛一起闭着眼睛,摸着楼梯扶手一路向下。这一招似乎十分管用,就这样走了不一会儿,扶手就到了尽头,睁开眼睛看的时候已经到了大厅。今晚是十五,月亮又圆又大,大厅的大门敞开着,皎洁的月光像碎银子似的铺了一地。何宛洛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他的方法奏效了,走出这个门,今晚就安全了。大门近在咫尺,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何宛洛和陈随意一起朝着门口走去。就在伸手就可触及门柄的时候,哐地一声,门关上了。门与门框沉重的撞击声,重重地砸在何宛洛心上,把那颗叫希望的种子毫不留情地抹杀了。“你来了。”陈随意的声音如古井般平静地毫无波澜,仿佛他早早地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小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从身后的楼梯上传来声音。透过隐隐绰绰的光线,依稀可辨身后站在楼梯上的那人正是那天和陈随意一起出现在酒席上的助理徐盈之。徐盈之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而陈随意已经年逾四十,此时他对陈随意的称呼却是“小意”,让何宛洛觉得有些违和。“我在救你。”陈随意看着楼梯上的人影,眼神柔和起来。“你以为你把他藏在钟馗坐镇的房间里,我就没办法了吗?”徐盈之面有怒色,他没想到破坏他计划的人,竟然会是他一心一意捧着护着,放在心上的人。“别再为我杀人了。”“我本就是漂浮在世界上的幽魂,天地不收,无处可去。如果连你也不在了,我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对不起,能插句话吗?”如果他们探讨的对象不是他的话,何宛洛差点都不忍心打断这两人的情深义重。他似乎隐隐猜到了这人是谁,可是看到他的容貌的时候,又不能完全确定,“你到底是谁?”“你可以继续叫我鬼大叔,或者……”一身西装革履的人从阴影里走出来,眉目间透出阴森森的死气,“徐盈之。”“果然是你。”听到了对自己猜测的肯定答案,何宛洛反倒不吃惊了,平静地问,“你从一开始就是刻意在接近我?”“是。”“为什么是我?”“你很特别,”反正时间还早,徐盈之不急。毕竟相识一场,干脆让他做个明白鬼,“从你第一次到这座房子来拍录像,我就发现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的魂魄带着香味。”香味?难道他是太妃糖吗。何宛洛对这个形容词表示不满,就好像他是一盘被端到桌面上等待品尝的菜一样。“那你之前装的可怜兮兮的,还有那些记忆,难道都是骗人的?”“不全是,我当时确实是被无相伞反噬,遭到这屋子里的怨灵纠缠。”“所以那晚的女鬼……其实是来找你的?”何宛洛恍然惊觉,“阿静,只不过是被她误杀?”徐盈之默认,转而又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你的DV,她也无法逃出这个屋子,害死你的女友,你自己也有一份哦。”何宛洛呆住,其实事后他不是没有想过,那个女鬼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只是一直不愿去接受是他自己害死阿静这个事实。他心里一阵慌乱,突然意识到对方是在故意扰乱他的心神,于是尽力压下这汹涌而来的内疚和自责,勉强镇静下来,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直接动手?”“第一,那时候我发现景泠一直守在你身边,他很厉害,我正遭受反噬没法和他抗衡;第二,我正好利用你们,帮我解决这一屋子的怨灵,让我得以脱身,岂不是两全其美。”“那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何宛洛并不是个好奇宝宝,他只是想多拖延一些时间,只要拖到景泠找到他就好。“我和小意,”说到陈随意的时候,他阴森森的脸终于多了几分人气,“这一百多年来,我们一直相依为命。”一百多年?那陈随意岂不也是鬼?想到这里,何宛洛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和陈随意拉开了距离。“盈之,别再继续了。”陈随意突然出声。“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徐盈之眼里尽是倔强,这件事他必须要做,就算日后被小意埋怨也无所谓。他不能看着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爱人日渐衰弱,只要能找到不失去这个人的方法,别说杀几个人了,杀光世界上所有人又怎么样。想到这里,徐盈之伸手打了个响指,陈随意应声晕倒过去。徐盈之速度很快,上一刻还在楼梯上,下一瞬间却出现在陈随意身边,在他晕倒之前接住了他。完了。唯一一个能救他的人也没了,何宛洛的心像是被扔进深潭的铁块一样,一直不停地沉下去。更糟糕的是,从陈随意晕倒开始,他全身麻痹无法动弹了。第22章死别22.死别“唔,你们……是恋人吧?”何宛洛又一次被反绑在凳子上,看着徐盈之轻柔地把陈随意平放在沙发上,脱下自己身穿的风衣盖在他身上。“你看见的记忆,并非全是假的。”“诶?”何宛洛短暂一愣,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记忆是那时他上自己身的时候,让自己看到的那些东西。“那时正逢乱世,连年征战,烽火连天,四处都不太平,”徐盈之陷入了回忆,这一段尘封在心里百年之久的回忆无人诉说,却始终镌刻心头,“我本是慈禧太后御用的宫廷画师,却被人诬陷与后妃有私情而锒铛入狱,告发我的人竟是我一直疼爱有加的妻子。”“幸好办案的大臣便是小意,只有他相信我,怜我蒙冤,便动用了些关系,悄悄把我救出,让我一直藏匿在他府上。经历了一番变故,本已对世间之情心灰之至,而他却为我遣散了府中的一干小妾,承诺于我生生世世不离不弃。那几年过得悠闲自在,我们整日在府中弹琴作画,煮酒吟诗,通宵达旦地相对畅饮。直到敌寇犯境,所有当权者一夜之间全都仓皇而逃,留下他死守京城。”“那夜兵临城下,硝烟弥漫,敌寇的武器人数都远胜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