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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A市,当即张罗着要去给她接机,林未光好说歹说才把人给劝住,约定去分公司开完会,就兑现先前老爷子寿宴上的那句承诺。反正人以后就在A市,能时常见面,何瑜萱便轻快应下,让她先好好处理公事。曼城直飞A市的航班两个多小时,林未光阖眼小憩的功夫,不知不觉便落了地。她从贵宾通道离开,机场内人潮汹涌,她昨晚便与程靖森说好接机出口,便径直往目的地前去。她没行李,因此没费多大功夫,就顺着人群而出,在门口处便望见一众接机亲属,哭的哭笑的笑,人情常态。某人断不可能从这里等她,估计会嫌吵闹。林未光收回目光,加快步伐,踏出大门。阳春三月的A市仍裹挟凉意,日光灿然,落在身上却是冷的。这条通道她只走过一遭,但那时是冬日,机场外只有两道光秃秃的树木,此刻正逢花期,盈盈雪色撞进眼底,她才发现原来是梨树。呖呖啼声传来,鸟语花香的好时节,人间各处都生机盎然,她往前迈出几步,倏然顿住。她看到了她的春天。程靖森身着枪灰色风衣,内搭素白针织衫,清冷简约的轻熟穿搭,站在一株梨树下,侧影挺拔而清癯。微风拂来,吹动满树错落枝桠,梨花细雪般纷纷扬扬地坠落,沾上他发梢衣襟,温存着不肯离去。他神色淡然,似乎并不在意,抬手轻扶了扶枝头,稳住那朵在风中摇摇欲坠的花蕾。这副场景美好得像一幅画,又像电影艺术镜头中被放慢的某帧,林未光伫立原地,望着前方不远的程靖森,一时忘了挪开视线。倘若没见过对方冷漠狠厉的那面,大抵多数人都会以为他本就是个如此温柔的人,见到被风摧折的花枝,都忍不住要施以援手。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但林未光觉得,好似二人关系转变后,程靖森不论待人接物还是行事风格,都较过去温和许多。……难不成这是要往居家类型靠拢了?林未光胡乱猜想着,这念头莫名冒出来,她又觉得好笑,连忙收起这些无厘头的联想。机场人流量大,来往行人旅客众多,放眼望去皆是行色匆匆,程靖森这样从容不迫地伫在那,再配上副出众样貌,很难让人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看那些途经他的小姑娘们一步三回头,林未光生出几分莫名的骄傲感来,她原本打算直接上前,目光触及漫天纷扬的梨花,却临时改了想法。她默不作声地跟随人流前进,故意绕到程靖森后方,梨树枝干粗壮,堪堪能藏住她,她掩在树后,偷摸着瞥向对方,发现对方并没有朝这边看过来。瞅准时机,她倏地跃出去,来到他眼前,笑吟吟道:“我来啦!”程靖森神色未改,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惊讶或惊喜,只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似乎是确认她近日来过得不错。随后,他嗯了声,颔首:“走吧。”林未光本意是想吓他的,哪知对方会给出这样的反应,她不禁自讨没趣地撇了撇嘴角,轻声叹息。“你这人好没劲,都不给点反应的。”她不满地嘟囔道,“就没被我吓到吗?”程靖森不置可否,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你觉得吓人很有成就感?”林未光被问得一噎,说“是”太幼稚说“不是”太打脸,怎么回答都不对劲,只得模棱两可的嗯了声。见此,程靖森轻笑一声,说她:“小孩儿。”言罢,他微抬下颚,示意她,“那你回去。”林未光愣了愣,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依言又原路返回,猫着腰躲回树后。程靖森扫她一眼,见她准备就绪,便折过身,恢复先前没有注意到她的模样,一派云淡风轻。林未光第二次嗖地探出脑袋,场景重现,跃到他跟前,只见程靖森神色微怔,望着她的眼中稍有惊讶之色。“你回来了?”他问,面上讶异不似作伪。林未光:“……”她实在演不下去,更没想到这人会陪自己闹这一出,顿时没绷住笑,咕哝道:“你无不无聊啊。”程靖森眉峰略挑,唇角浮现几分无奈笑意,伸手握住她手腕,将她拉近些许。“现在满意了?”他轻敲她额头,“幼稚鬼。”“满意了满意了。”她点头应声,很是好笑,“您老人家演技可真好,我很有代入感,不错。”说完,她忍不住询问:“你真不惊讶啊?”“航班落地就这个时候,我迟早会等到你,有什么可惊讶。”他停了停,才不紧不慢道,“惊喜倒是勉强能说上。”林未光感觉自从看到程靖森,自己就收不住笑,心头雀跃仍旧未消,在真真切切触摸到对方后,反而更盛。见他垂眸打量自己,她微微后撤,抬了抬手臂,挑眉问:“怎么,半个月没见就陌生了?我在曼城可是吃好喝好,过得滋润着呢。”“还行。”程靖森将她捞回来,带她走向机场停车区,“没有养在身边放心。”林未光深以为然,同样句式回复他:“没有待在你身边安心。”她贫嘴的功夫倒是日益提升,程靖森轻哂,领她行至车前,替她拉开了副驾车门。林未光从善如流地钻进车内,程靖森上车后,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问她:“你那个小助理怎么没跟着?”林未光心说他要看见你给我接机那还得了,嘴上却正儿八经地回答:“曼城那边还有点儿事要处理,他下午的飞机。”程靖森看了她一眼,好似知晓她在想什么,也懒得揭穿,“行,现在去哪?我送你。”给公司这边的通知是下午到位,林未光无意搞突然袭击,打算待褚闻抵达再一同前往,思及此,便报了个小区名。小区在东边,与逸海名邸相隔数条街,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也是国内排名在前的高档住宅区,入户非富即贵。程靖森听到这地方,略一挑眉,没什么情绪地看向她,像在等她一个解释。林未光会错了意,还以为他想问的是这房产从何而来,便悠哉游哉解释道:“我之前不是把林诚彬给搞下台了吗,我爸留给我的那些家产自然也就回到我的手里,A市这儿就有几套。”只是都还没收拾,需要另请家政,她上次来A市时,正是因为嫌麻烦,直接让褚闻订了酒店,本不打算久留。多重巧合下,才有如今这个结果,实在值得唏嘘。但回想起早些年仰望程靖森资产的时候,如今两相比较,她不免心生骄傲,说:“现在我也是全国各地到处有房产车产的人了。”“是吗。”他不紧不慢,“我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