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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表现,心底却是挂念着的,不由感慨时岁变迁,有些事果真从开始就注定了收尾。思及此,何恕忍不住问:“您要是舍不得,为什么不把林小姐带在身边呢?”程靖森闻言,只笑了笑,收回视线,淡声:“雄鹰展翅高飞,才算雄鹰,如果能绑在身边困养,那是金丝雀。”他道:“她有这份能力,又足够坚定无畏,那就随她去,没必要打破她这份特质。”她从未掩饰自己的野心,也向来对得起她那份理想与抱负。他放她独自成长,丰满羽翼,成就她自己,而无需任何人成为她的翅膀,即使他也不例外。她本该如此光芒万丈。何恕了然,无声叹息,没有再多言。天色敞亮,日光逐渐从云层后倾泻而出,明朗清冽。他们都在不断向前。-程靖森离开后不久,林未光也起床收整,准备动身。不舍归不舍,私事与公事她还是分的清,很快便将那些情绪搁置脑后,着手准备返回曼城的事。程靖森陪了她大半个夜晚,没有正儿八经休息,上飞机后肯定是要补觉的,于是她便没有与他联系,打算晚些时候再说。九点,她与褚闻前往机场,在贵宾室等候片刻,正式踏上了回曼城的航班。公司要处理的事情算不上多,但毕竟日后有段时间她本人不会在位,许多工作需要与总监和员工进行交接部署,料理起来还是要颇费一番功夫。落地后,林未光没有回家,直接前往公司,让褚闻通知各部门召开会议,正是关于A市海湾景区项目的问题。曼城是她势力的主轴,她凡事做到亲力亲为,一场会议从早开到晚,会议室进进出出,没有消停过,终于在暮色渐沉时简单收尾。林未光睡眠不足,又高强度工作了大半天,褚闻都忍不住劝她悠着点,但她还是在例会结束后才离开公司。回到家时,她懒得动弹,索性点了份外卖充当晚饭,迅速更衣洗漱,忙不迭回卧室调整作息。接下来的几日,工作量便没有起初那样繁杂,再过段时间就能彻底撒手,林未光闲来无事便去sao扰程靖森,大事小事都要去他跟前晃悠晃悠,刷存在感。程靖森惯着她,生意再忙,也腾出时间耐心回复,顺带为她指点工作上的迷津。这日,距离她回曼城已经过了一周,林未光手上堆积的公事愈减,闲暇时间也空出许多。程靖森近两天就要回A市,她倒是还得过段时间,没那么快能过去见他,只得凭着手机与他联络。但二人终究隔着时差,又各自忙碌,联系并不及时,大多数时间都是留言式沟通。林未光今天会议结束得早,五点多便从公司离开,褚闻开车,她坐在后座,百无聊赖往窗外看。恰逢夕阳,余晖晕染天际,她不经意抬眸,视线停顿少顷。这副光景并不十分罕见,充其量令人驻足欣赏片刻,但落在她眼底,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另一个人。林未光思忖半秒,拿出手机找好角度,将夕阳完好留存,随即发送给程靖森。做完这件事,她敷衍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觉得可能这就是睹物思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发信息跟人分享,她真是太无聊了。下一瞬,提示音响起,林未光弯起唇角。——他居然还回她了,他更无聊。第50章50程靖森的回复很简短,只有三个字,一个标点符号。——【无聊了?】林未光觉得要比谁更无聊,他们两个不分上下。不过他倒是难得这么快回复,按照两地时差,伦敦那边还是上午,他大抵是工作已经收尾,手头上没什么事了。这个时间段有些堵车,林未光瞥了眼前方,褚闻还心无旁骛地等待车流推进,她收回视线,正欲打字发消息,屏幕便猝不及防转到了来电通话界面。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备注栏“老男人”三个字骤然闯入视野,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便划了接听键。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来不及思考如何开场,林未光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语气平静地“喂”了声。程靖森似乎是笑了,声音很低,几不可察,听得她莫名耳根生热。“你现在在哪?”他问,语调懒怠。林未光闻言,往窗外瞅了瞅,开口正想报地名,却想起说了他也不知道,便答:“回家路上,今天会议结束的早,不用待在公司。”她这就跟报备似的,褚闻不由略有疑惑地从后视镜瞥她一眼,似乎在猜测与她通话的人是谁。林未光这会儿无暇分神,注意力全放电话对面的人身上,佯装若无其事地问:“你这么快就回我消息,不也是无聊了?”“还好,正看着文件,看到你发的消息,就顺手回了。”“噢,顺手。”她拖长了音,啧啧两声,“那这通电话也是顺手打过来的?”程靖森不理会她这别扭语气,气定神闲地反问:“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你难道不清楚?”“不清楚。”林未光装傻充愣,打定主意非要听他亲口说,“不好好忙你的工作,跑来跟我聊天做什么?”——面对直球选手,只要比对方直白,处于下风的就不会是自己。在与林未光周旋的过程中,程靖森深谙这道理,于是沉吟少顷,坦然道:“我想你了。”果不其然,对面听到这几个字,瞬间陷入沉默。林未光如坐针毡,分不清是手机烫还是脸烫,几乎快要不知道怎么呼吸,又不愿被让人发觉自己的异样。男人低沉的嗓音通过听筒传入耳畔,两人本就许久未见,想念得不行,再配上这句过于犯规的话,她只觉得脸颊都要烧起来。不得不说重建关系后,老男人比过去直白坦诚许多,虽听不到什么情情爱爱,“想你”这种暧昧字眼却也能从容自然地说出口,不带半分犹豫。要知道以前向来都是她直来直去,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成为窘迫的那方。尽管她已经竭力平复着心绪,程靖森仍旧从她呼吸的变化中察觉些许不同,见她半晌没动静,不由低笑了声。小姑娘这种时候最有意思,他觉着有趣,便故意逗她:“怎么不说话了,不好意思?”“……没有。”林未光默默降下车窗,吹风散热,纠结好几秒,才开口,“我也是。”“你也是什么?”男人带笑的声音响起,林未光快不会说话了,感觉自己吹风也无法降温,简直头脑发热。她索性破罐破摔,没好气道:“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