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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于膝头,似在审阅文件。听到动静,他掀起眼帘看向她,轻笑了声:“终于醒了?”他语气促狭,仿佛在逗弄小孩子似的,林未光略有些迟钝地皱起眉,反应过来。“现在几点了?”她问。程靖森拿起手机,点亮屏幕放到她眼前,“自己看。”林未光扫过那行数字,愣了愣。十点半。“我睡了这么久?”她纳闷,揉揉惺忪双眼,“那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程靖森将电脑合上,放置一旁,不紧不慢答:“六点半。”林未光:“……”靠,那他是看着她睡了四个小时?林未光不知道自己睡着时是什么模样,又没法问,耳根隐隐生热,她递去一个白眼:“来这看我睡觉,你也可够无聊的。”程靖森略一挑眉,不置可否。林未光嫌躺着看他不舒服,便撑着床想坐起身来,却不曾想头脑一阵晕眩,险些让她倒回去。程靖森先一步发现她异样,登时伸手扶住她,眉间紧蹙:“怎么了?”头晕的感觉委实不爽,林未光脸色微白,开口没能出声,只得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大抵是脑震荡后遗症,她难受了约莫有半分钟,便逐渐恢复过来,血色也重回面上。见程靖森仍旧是那副紧张模样,她不由好笑,揶揄道:“就是头晕而已,你这担心都快写脸上了。”程靖森握着她小臂的五指倏然收紧,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此举颇有关心则乱的意味,陷入沉默。他回想起自己白日接到消息的那刻,想到这小孩儿或许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眼前,内心便满是冗杂。即便得知林未光没事,他还是第一时间赶到医院,亲眼确认后,才勉强压下心底那份后怕。程靖森已经许多年没有害怕过什么了,这感觉于他来说十分陌生,又带有些许沉重,微妙的介于新鲜与排斥之间,难以界定。他从这份情绪中感知到酸涩滋味,却并非全然不好受,还掺杂些许黏连甜意,不知来处,更无法言述。他隐隐明白,却又有些不懂。林未光见他不说话,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却不见松懈,她素来敏感,此刻也琢磨出点东西来。“没关系。”她挪到程靖森身边,眉眼含笑,“这才只是撞了下头而已,我还受过更重的伤,这简直不痛不痒的。”殊不知男人闻言,脸色愈加不好看,她只得轻咳两声,道:“反正,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就别再自责了。”受伤的人反而在这儿出言安慰,程靖森轻按了按额角,眉间仍不见松散,沉声:“我答应过不会让你再出事。”经他提起,林未光才想起这茬,时机偏就在他们出国前,实在有些戏剧化。她本来就没往心里去,正欲开口说没事,便见程靖森看向她,二人视线相接。她哑然。“这次是我疏忽了。”他道,“抱歉。”林未光心头微颤,几乎有些绷不住。如今她有事相瞒,实在经不起他这声“抱歉”,单是心虚都要将她吞没,哪好意思应得出一句“没关系”。“……我真没什么事。”她不太自在地撇开视线,生怕被发现藏着的心思,这时余光扫到床头柜上的那盘水果,于是来了主意。她眼珠骨碌碌转了转,抬手示意柜子上的果盘,“正好我还没吃晚饭,你帮我削个苹果?”话题转换太突然,程靖森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道:“你伤的是头,不是手。”林未光瞬间变脸,唉声叹气地垂下脑袋,低声:“刚才还说抱歉,现在连帮忙削个水果都不愿意,果然男的嘴骗人的……”眼见越说越离谱,程靖森无奈打断她:“行了。”林未光重新抬起脸,又是往日笑盈盈的模样。小孩儿演技精湛,状态转换自如,程靖森习以为常,却还是吃她这一套,即便从来没伺候过谁,也为她开了先例。他执起柜子上的果刀,指尖力道利落,三两下便将苹果削好,切成几瓣摆回果盘,往她的方向推去几分。抽出张纸巾擦拭指腹,他扫她一眼,“现在满意了?”林未光唔了声,看看苹果,又看看他,想在思索什么。几秒后,她露出了一抹酷似嫖/客嫖完后发现自己没带钱的单纯笑容。程靖森见她这样,知道她开口决计不会是什么好话,便不欲多留,准备起身离开。林未光看出他要走,当即伸手扯住他,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叔叔,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奖励?”事情并不久远,程靖森当然记得。他轻眯起眼,只问:“你想要什么?”林未光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我头好痛哦。”她说着,有气无力地往床头靠去,颇为无辜地望着他:“你喂我吃。”程靖森知道这小姑娘素来敢想敢说,却也没想到她这么敢。他笑了声,像是觉得她这话实在有意思,“林未光,你还没睡醒?”林未光啧了声,显然不满意他这回答,又怕这人真就这么走了,头脑一热,她索性攀住他手臂,直接跨进对方怀中。“你要当我没睡醒也行。”她说,“但我想要的奖励可就没这么简单了。”程靖森怕她摔着,便伸手扶在她后腰,彼此距离太近,他几不可察地顿了顿,眼底微沉。他蹙起眉,训她:“下去,别动手动脚。”林未光不听话,较劲道:“论起动手动脚,咱们彼此彼此吧?”“又不是没这么坐过。”她歪了歪头,笑容掺杂几分劣性,“程靖森,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没事,怎么现在开始跟我装正经了,之前在场子里什么样?”她终于不再装乖卖巧,彻底显露顽劣秉性。程靖森被她演了太久,几乎忘记这小孩儿的本色,过分自我主张,恣睢轻狂,从未将他视作长辈。诚然,他无意惯着她嚣张。总归是要治服帖。程靖森并不与她废话,原本克制虚扶着她的手落实,掐住那纤细腰身,更深地带向自己。林未光原本坐在他膝头,此时干脆直接落在他大腿,炙热温度相贴,烫得她浑身发软。彼此上身距离亦是极近,一呼一吸间,男人的气息尽数洒在她颈窝,又酥又痒。这个姿势过于微妙暧昧,林未光身子微僵,下意识伸手撑住床沿,想将自己重心稍微抬起。程靖森却并不打算让她如愿,单手捉住她两腕拢于身前,另一只手摁在她后腰,不给她丝毫逃脱机会。他眼帘微阖,问她:“你是说这样?”不等林未光回答,他便轻笑一声,俯首逼近,几乎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