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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让你把她带到这吗,人呢?”虽然对方压低声音,但她还是精准辨认出,外面的人是周无虞。林未光悄然眯起眼,下意识想录音,但房间隔音太好,她贴门才勉强听清内容,更别说手机。法子行不通,只得作罢,她屏息凝神,继续偷听外面谈话。“我确实把人带过来了,完全按照您告诉我的话跟她说的……”这是之前那服务生的声音。“我不管这些,我就想知道我要见的人呢?你知不知道她跑了会有多麻烦!”周无虞不复往日纯善,语气不耐。还真不怕隔墙有耳啊。林未光听得津津有味,直到下一刻,陌生女声响起,似乎是周无虞的同伴:“着急也没用,你不是说那小丫头很狡猾么,说不定就在这边哪个房间里偷听,挨个找找不就行了。”话音刚落,服务生便附和道:“对,我亲自送她来的,楼下的人也没说她离开,她肯定还在这层!”cao。林未光后退半步,脑中迅速思索如何应对,几秒后无果,她干脆放弃。——大不了抄起老本行爬楼跑路,正面对峙不行,逃跑她可太熟练了。想罢,不等被他们发现,她便先入为主,拧开锁扣,将门一脚踹开。外面几人被吓住,林未光扫清人数,没她想象中多,周无虞带了名同伴,是女孩。看上去都是同龄人,十七八岁的年纪,只是跟前两位都衣着华贵礼裙,而她穿得格外休闲而已。服务生是最先回神的,见目标人物露面,接下来的事他委实不想掺和,忙不迭躬身离场。“我说怎么没见到人。”周无虞也反应过来,讥讽道,“原来是躲起来了。”她身旁那名少女稍显高挑,瞥见林未光,不由轻抬眉梢,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几回。末了,少女摇头,失望般:“这就是那个小金丝雀?还以为是多难得的美人,也就那样。”林未光听出这是方才提议搜房间的人,看起来智商似乎比周无虞高点。满不在乎地笑笑,林未光坦然望着她们:“费这么大力气把我引来,就为嘲讽两句话?”周无虞听着,勾起唇角。“今天是我的生日宴。”她说,“林未光,这场戏可就差你了。”-酒桌文化乏善可陈,你推我让,谈话不出半分纰漏,谨慎客套到令人厌烦。程靖森向来对这些场合没什么耐性,他早就过了十几年前借酒承情的时候,如今若非熟识,他不会卖这份人情。今日周家家宴,他一个姓程的却没少被敬,耳边奉承话极多,听得不耐。时间不早,程靖森正欲离场,何恕的电话便适时打来,给了他离开这块喧闹地的理由。正厅人多耳杂,程靖森暂且挂断,前往楼上休息区,刚走出几步,便听见隐约争执声。他对这些闲事不感兴趣,但其中一道声音格外熟悉,成功令他止步。诚然,没兴趣与无所谓是两码事,程靖森站定在长廊拐角处,毫不惭愧地望向不远处几人。他站在半明半暗的界线,位置巧妙,没人发现他。“不就是个上不来台面的东西。”周无虞音量不大,但被周遭安静衬得突兀,“你那点新鲜劲很快就会过去,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这可说不准。”林未光轻笑,压着嗓音揉作娇媚,低声:“只要花样多,我怕他觉得无趣?”周无虞没料到她会把这档子事摆台面上讲,脸色变了又变,“你再趾高气扬,也不过是个玩物,得意什么?”林未光喔了声,拿出手机轻点几下,将屏幕放到她眼前,“那你挑挑,哪个好看?”周无虞始料未及,皱眉:“……你什么意思?”“喜糖盒没见过?”林未光说,“你帮我选个,到时我跟他结婚顺带给你寄一份。”“你!”“周小姐,你太按不住气了。”林未光收起手机,从容开口:“你又没见我跟你程哥哥去开房,干嘛这么急着对付我。”提起这事,周无虞不由冷笑:“倒是我低估了你,没想到你当时竟然能脱身。”“你那点手段还是算了。”林未光笑吟吟地,“不过你提醒我了,全国到处都有地产的人可不多,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是得好好把握。”周无虞被她气得哆嗦,脸色难看,说不出话。三言两语间,程靖森便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待他思忖是否出面,何恕的电话便再度打来,他沉吟少顷,扫了眼那几人,转身离开。林未光对此毫不知情,她正忙着嘴炮,对方脸越黑她越舒坦。“倒是挺会说的。”那名高挑少女施施然道,饶有兴致地望着她:“看来你也知道今天不能动手,除了过嘴瘾没别的办法。”林未光很烦被人揣度心思。她忽然走近一步,“喔,那你猜我究竟敢不敢动手?”看来这两人都知道上周她一挑二的战绩,见她上前,面上纷纷露出警惕神色。“特意找个同伴,不就是为了当看客去喊人?”林未光似笑非笑,“既然不论怎样我都要落个罪名,还不如解气了再说。”高挑少女被她这话堵住,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匪夷所思道:“疯子。”周无虞紧盯林未光,见对方神情坦然,全然没有半分张皇,这才后知后觉萌生出危机感。她自小在宠爱中长大,讨厌谁多的是办法叫别人动手,如今跟人正面对峙,还是头一回。她看不透林未光,不由抿紧唇,紧张道:“你要做什么?”林未光不说话,朝她迈近一步。周无虞彻底慌神,急忙让身边伙伴去喊人,同时用力推开林未光,转身想往主场跑。她动作太大,全然忘记自己还穿着繁琐礼裙,高跟鞋踩住裙摆,她一声惊呼,整个人向前扑去。林未光离得近,但懒得也不想拉她,抱臂在旁冷眼看她摔倒全程,无动于衷。毕竟人家的场子,若闹事牵扯的便不止自己,林未光清楚这点,本意不过想吓唬这位娇纵千金,哪知突然搞这出,她顿觉好笑。周无虞跌坐在地,似乎崴了脚,她咬唇揉了两下疼痛难忍的脚踝,竟忍不住眼眶一红,哭了起来。这回动静大,引得不远处楼梯口的侍从抬声询问:“谁在那里?”林未光倏然警觉。周无虞那位朋友是个人精,方才趁乱已经下楼去喊人卖惨了,只要把关注都聚集到这,她插翅难飞。今天是周家的场子,即使是意外,但只要周无虞咬定她动手推人,又有同伴作证,她十张嘴也说不清。这都什么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