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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你。”-袁令秋和黄仲勋知道了黄希言还没开始准备留学的事,自然少不了规训责骂。而出发去瑞士那天,黄希言更给了他们一个“惊喜”:临登记时,护照不见了。袁令秋在候机大厅里发火,指责黄希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可能单为她一个人改变行程,于是,如黄希言所愿的,他们照常出发了,她自己原路返回。回去路上,黄希言给丁晓打了个电话。丁晓说:“我记住了。你也算是为我两肋插刀过。”“顺水人情。我本来就不想去。”黄希言笑说,“你真打算在宿舍过年呀?要不要去南城,我收留你呀?”回宿舍,黄希言帮丁晓收拾了行李,两个人买傍晚的高铁票,开赴南城。黄希言的出租屋,多少比宿舍舒服多了。唯一遗憾是没有厨房,两个人的团年饭,多半要靠外卖解决。丁晓生病不舒服,早早洗澡睡觉了。黄希言开着暖风机,坐在客厅里,列一张明天去超市采购的零食清单。微信在这个时候进来一条消息。黄希言发现,自己每次点开席樾的消息,心情都忐忑如在拆盲盒,或是阿甘的那一盒巧克力。席樾:蒋沪生给工作室发新年礼盒,行政采购有富余的。给个地址,给你寄一盒。黄希言问礼盒有什么东西。席樾:零食。席樾:工作室自己印的作品台历。席樾:笔记本。席樾:定制钢笔。黄希言怀疑,他多半可能是在现编。对着屏幕,忍不住笑出声,把南城这边的地址发给了他。席樾:还在实习?过年不回家吗。黄希言:家里人去瑞士了,我弄丢护照,没一起去。有个室友不回家过年,又生病了,我决定收留她一下。看见“正在输入”的提示闪了闪,停顿一下,又闪了闪。好久,屏幕上终于跳出席樾的回复,问她:也收留我一下吗?不是没有预感的。但是,看见这行字,黄希言还是感觉,心脏高高地被拽起、悬空,骤然的失重感。她好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笑,打字问道:你不和蒋沪生一起过吗?席樾:他回老家。黄希言:那好的吧。黄希言:哦,等下……我问问我室友。黄希言当真穿上棉拖鞋,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卧室的被子里,薅出已经睡着的丁晓。丁晓的表情是想杀了她。黄希言说:“他想来南城,跟我们一起过年。”“谁?”“那个……”“哦。”丁晓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是你,不是我们。当电灯泡莫非是我的宿命吗?”黄希言笑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回绝掉他。”“那我不是在造孽。”丁晓拉起被子蒙过头,“黄希言,我恨你,你不如把我留在学校宿舍。”“那不行的,你生着病呢。”丁晓认命般的:“除了吃饭,我不要跟你们待在一个空间。”“好好好,都依你的。”黄希言回到客厅里,拿起手机,回复被她晾在一旁等待的席樾:室友说OK的。席樾:好。黄希言:你到的时候,需要我去接么?席樾:不用。黄希言拿地图app搜了一个机场到她家附近的路线图,截图发送过去。次日中午,睡到自然醒的黄希言起床没多久,就收到席樾的消息,他已经下飞机了。机场过来一个多小时。黄希言看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跑回卧室,跟丁晓打声招呼:“我出去一会儿。”“人已经到了?”“不是!我去楼下洗个头!”丁晓噗嗤笑。黄希言顾不上别的,抓上钥匙就下楼去了。所幸楼下的理发店还没闭店,她让他们不要按摩,不要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样,洗干净,吹干净就可以。洗头小哥:“赶时间啊?”“很赶。”在席樾抵达前,黄希言洗好了头发,还来得及上楼去换一身衣服。她去小区门口等着,差不多十来分钟,一辆出租车驶近。前窗玻璃里,隐约看见那就是席樾。她怕他没看见地招了一下手,后知后觉自己这样很傻。车在她跟前停下,席樾拉开车门,弯腰下了车。他穿一件外层面料偏硬质的黑色的棉服,里面是近于黑色的深青色圆领毛衣,依然如上回所见风格的工装式收脚长裤,和样式经典的黑色马丁靴。他分明上一瞬神色疏冷,目光与她触及,顷刻脸上就有了笑意。不及打招呼,先去后备厢取行李。黄希言看见他修长的手,一把提起行李箱,再稳当不过地将它放在地上,按住一截拉杆,轻轻抓住了,转身朝她走过来。黄希言不是不知道席樾有多高,但要他就站在她面前,她需要仰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才有身高差距悬殊的实感。或者,不如说,回忆和想象里拼凑百遍,都不如此刻,他站在她面前,她才有实感。很具象化的,想念的形状。chapter28(写诗的脚步...)黄希言后知后觉,两人站得好近。一阵寒风刮过,把她刚刚洗过的清爽头发拂到脸上,她拨开发丝时,也收回忍不住要去打量席樾的目光,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笑着给他带路,“我以为你会晚上到。”“下午没有合适航班。”“蒋沪生已经回老家了?”“昨天走的。”黄希言顿步,伸出手,“那东西呢?”“什么?”“你们工作室的新年礼盒呀。”席樾完全被问住的神色,“……忘了。回去了给你寄。”黄希言心领神会地抿嘴微笑。租住的这里是安置房小区,绿化很一般,稀疏的几棵树上,有物业挂上的灯串和红灯笼,一楼的大门两侧,也贴上春联。倒不乏年味。电梯一梯好多户,永远拥挤。黄希言和席樾被挤到最里面,隔着席樾的行李箱站着。即使如此,站得也太近,黄希言不得不低头盯他的拉杆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