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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着手中的团扇,微阖着眼眸,看向一旁的银钏,低声问:“先前叫你查的,可有眉目了”皇贵妃奴才那事,看似复杂的紧,其实用排除法,倒也好做。她把目光转向了贵妃,对方隐居,轻易不到人前来,又是个病弱的身子,若是发生点什么,都不会往她身上想。就连银钏也一脸认真道:“奴婢原先觉得不可能是她,后来查多了,才觉得心惊。”若真是一片空白,那么查着会特别容易。但是遇上贵妃的事,那就跟沼泽地一样,看似一片平静,实则内里的情况很多。苏云溪想了想,柔声道:“仔细的盯着,倒也无事。”对方手里没有孩子,和皇贵妃比起来,自然没有那么显眼。说过这一茬过后,就听门外传来隐隐的抽泣声,苏云溪蹙了蹙眉尖,银钏赶紧出去看,就见那拉贵人脸上挂着泪,一脸悲愤的走了进来。“原不敢惊动您,只是这下头闹的越来越不像话了。”她说起话来柔柔弱弱的,但是口齿清晰,瞬间将事情给交代明白了。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日日都是如此,也不算小事。她身前原先伺候的宫女,之前清算的时候,被清了出去,这是新拨过来的。像是苏云溪,清算基本没有波及到她,她的生活仍旧平静。但是那拉贵人无宠,平日里无人关注,只能逆来顺受,分到谁就是谁。这宫人也不是个个都良善,她分到这个,显然是比较凶厉,奴大欺主的这一种。刚开始的时候,不过是视而不见,后来就发展成了顶嘴几句,再到现在,就敢挤兑着她,用她的东西了。听到这个,苏云溪皱了皱眉头。“把那宫女压过来。”金钏带着两个嬷嬷过去了,将那宫女押过来一看,不禁眉头皱的更紧了。有些人,面相就带着几分凶恶。但下头跪着的宫女,瞧着细眉细眼,很是温柔精致,说起话来也细声细气的。“奴婢给崇嫔娘娘、那拉贵人请安,您二位万安。”礼数上也没有出错。苏云溪瞧了她一眼,突然心中一动,这话说的,格外的楚楚可怜,和那拉贵人说出来的话,截然不同。“哪家的姑娘?”“奴婢魏家的。”一问一答之下,妥帖又知礼,和那个会斜着眼骂人的形象,没有一点共同。苏云溪不懂怎么审问人,她抬了抬下颌,随口道:“叫你来,所谓何事,知道吗?”那宫女低声道:“奴婢不知。”看着她这个回答,苏云溪好像有点明白,她内心里是个什么人了。想了想,她侧眸看向一旁的小算,轻声道:“将所有奴才都召集起来,留下值班的,其余都在庭中候着。”她说完,就坐着喝茶。底下跪着的宫女脸色一变,这是要当众处理了。苏云溪眼角余光觑着她,慢悠悠的斟茶,等到奴才们都聚集好了,这才迈步往外走。打从宫中大换血之后,翊坤宫也换了一批人,但是她没有召集起来训话,这还是头一次。庭中的奴才见她来了,赶紧跪下请安,声音一落,瞬间就安静下来。作为宠妃,无人敢在她面前放肆。小算殷勤的搬来座椅,茶水点心等,都拾掇妥当了,才立在一旁伺候。苏云溪扫视着底下的众人,半晌才轻声道:“打从你们入了翊坤宫的门,就是翊坤宫的人了。”这话一出,就跟要奖励似得,登时有人露出些笑容来。“这些日子,本宫一直瞧着,都兢兢业业精心伺候,着实值得赞扬。”她说着,朝金钏示意,在场的众人,按着各自的等级来,人人都有赏赐。唯独跪在她跟前的这个宫女没有。众人从收赏钱的喜悦中脱离开来,目光望向跪着的宫女,这人大家都认识,毕竟来来回回的见。但都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这宫女素来和善温婉,性子不骄不躁的。苏云溪抬了抬下颌,浅笑着道:“这做的好,便有赏。这做的不好,便有罚。”“两面三刀的狗奴才,欺到主子脸上来,谁给你的胆子?”说着她冷冷一笑,直接叫嬷嬷压着她往慎刑司去。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只要你进去了,不脱几层皮,是出不来的。犯错的奴才,最怕的就是慎刑司。苏云溪摆摆手,示意众人散了,都去忙自己的。她处置的雷厉风行,又叫那拉贵人选了一个带回去,这才道:“怎么不早说?”那拉贵人叹了口气,她无宠,又是宜妃手下的人。这一朝天子一朝臣,放在后宫也适用。当初没少欺负还是个贵人的富察氏,谁能想到,平起平坐的两人,直接颠了个儿,叫她为难起来。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一直压着,想着若是那宫女能弹压住,也比说出来丢人强。谁不要脸面了。“你呀,别顾虑太多,有时候旁人欺的就是你一句不敢说。”只要你压着不被人知道,反而愈加隐秘,让人更想欺负你了。但是她也知道那拉贵人的顾虑,因此笑了笑,轻声道:“本宫都知道,你往后有什么事,尽管寻本宫来便是。”“不必想些有的没的。”听她叮嘱的殷切,那拉贵人眼里头突然沁出泪来。自打入宫之后,她就没见过这么热心妥帖的人,不管是真是假,完全将她心里头那些冰凉给暖化了。就算是飞蛾扑火呢,这些热乎气,她也想攥在手里。她咬了咬唇瓣,哽咽着道:“原先是嫔妾对不起您,承蒙您不介意,但……”她话还没说完,苏云溪便用指尖抵在她唇上,侧眸望过来,浅笑着道:“往事如风,随他去吧。”若是真要计较那么多,这后宫的妃嫔,什么事都不用做。光在这翻旧账就成了。“崇嫔娘娘。”那拉贵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半晌才惨然一笑:“娘娘胸怀坦荡广阔,倒显得嫔妾小人了。”她这样的表现,苏云溪执扇的手顿了顿,侧眸望过来,柔声道:“怎的了?”那拉贵人就着她的手起身,半晌才缓缓道:“嫔妾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着她白着脸道:“其实将这宫人的事捅出来,也是为着娘娘。”这话说的有意思,挨欺负的人是她,反而说是为她。苏云溪稳稳的坐着,侧眸望过来,笑道:“你尽管说。”那拉贵人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就听门外一个清朗的男音响起:“你也跟朕说说,朕也好奇的紧。”他门外听了几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