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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表示一下,他刚想自我介绍,唐铭却斜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严榛被晾在原地,好不尴尬。我是听说过他也在读这所学校,但他年级比你高,快毕业了,我以为你们应该不容易碰面的,再说你们互相也不认识,没想到这么巧锦帆无奈地轻叹,摸摸严榛的头,他的刻薄劲跟他mama一样,你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以后稍稍注意防备他,知道吗?锦帆温暖的手掌唤回了严榛的神志,纵然有些伤感,他却只能点点头。就这样,高中毕业三年,严榛重归学校当起了学生,一切对他来说,感觉既怀念又充满新鲜。音专校风很正,治学严谨,即使严榛这样的旁听生也一视同仁,课业负担不轻。为了专心致志学习,严榛只能向fleshclub的老板申请,只在周末去工作。周末两天开店和闭店的时间都早,不会耽误严榛功课,当然薪水也随之压缩了,严榛却很满足。这样一来,锦帆也不必每天深夜开着车来接他下班了自搬家以来,锦帆执意天天接送严榛上下班,除他生病外,风雨无阻。他那个哥哥,身体那么不好,晚上再不好好睡觉,又该生病了。第一周上课感觉怎么样?还顺利吗?吃早饭时,锦帆饶有兴味地问。这是严榛开始在音专上课后第一个周末,整整一个周严榛都很忙,学习加上自觉主动承担的家务,害他都没时间和锦帆好好聊聊学校的事。不错啊,教授人很好,教得也仔细。虽说学的是基础乐理,但没想到我不懂的东西有好多,自己都吓了一跳。严榛咬着涂了果酱的吐司,兴致勃勃地道,同学也都还好。对了,有两个同学听了我课堂上的试唱,说我嗓音很好听,问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组乐团。那很好啊,你答应了吗?锦帆高兴地问。我当然答应了,说不定这就是我实现愿望的第一步啊。严榛点头,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道,我跟你说,那两个人真的很厉害呢!男孩子叫小丁,吉他钢琴都很棒;叫凯琳的女孩擅长摇滚风的编曲锦帆凝望着滔滔不绝的严榛,嘴边噙着一抹微笑。对于这些叙述内容,他并不像严榛那样感兴趣,真正吸引他的,是严榛说话时手舞足蹈的举动和闪耀着光彩的眼神。说着自己的爱好和梦想时的严榛,看上去那样光彩夺目,锦帆也受到感染一般,不由自主地感到愉悦。然而觉察到胸中怦然悸动的心,锦帆已经清楚,也不得不承认,严榛给自己的感觉,不仅仅是愉悦这么简单。他喜欢他直言快语说着自己好恶的样子,喜欢他神采飞扬谈论梦想的样子,喜欢他义不容辞悉心照顾人的样子,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喜欢。在遇见严榛之前,这种心情是不曾有过的,就连与严榛相识之后,锦帆也不确定,是从何时开始。是从喝着他亲手榨的果汁开始?是从望见他悲伤哭泣的脸孔开始?是从听到他悦耳的歌声开始?还是从他跑到公司大呼小叫讨说法,令自己情不自禁用小野猫来形容他开始?不过,无论究竟是哪一个开始,也已经不重要了。比起起点,锦帆向来更重视过程和结果。是他自作主张让严榛成了自己的弟弟,如今,在锦帆心里,严榛又有了一重不能明说的身份。这一刻,他已经决定,余下的生命中,他要将守护严榛的笑容当作最重要的事业,直到锦帆?你有在听么?看眼神就知道这人心不在焉,严榛不满地嘟起嘴。锦帆回过神,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刚才突然想明白了一些很重要的事。突然?严榛困惑地皱眉。是啊。锦帆凝望严榛,眼神中含满自己觉察不到的温情,我才发现,有些看似很复杂的问题,其实只是人本身想得太多,忘记了其实有时候可以用一种最简捷的方法来解决。还有那样的方法?是什么?锦帆望着眼里充满好奇的严榛,淡淡一笑。直觉,人类的本能。作者有话要说:☆、生命中的甜蜜与辛酸不知不觉已是十一月底,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路边的枯草上结了薄薄的白霜。严榛对于学校生活越来越习惯,音乐天赋也一点点表现出来。他已经正式与同学小丁和凯琳组成了一个小乐团,定名为Zeal。还有一个多月元旦就到了,严榛除了上课、练习,还要和乐团一起为学校组织的节日汇演作准备,每天都要排练到颇晚才回家。这样一来,他就很难抽出时间来打理家务和为锦帆做晚饭了。对于严榛的歉意,锦帆十分不以为然。我早就说过这些事情不用你做,你就专心忙你自己的事吧。嘿嘿,不好意思啦,老哥,周末休息的时候我给你煮好吃的!想起严榛一脸天真的笑颜,锦帆的心情也变得格外好,就连去医院进行每月例行检查时都禁不住浅浅地笑。这次很自觉嘛,不像以前,每个月都要我打电话催你。说话的是Q市中心医院心脏外科的主任石医生。石医生是锦帆已故父亲的好朋友,多年来一直兼任凌家人的保健医生。检查结果比上次要好。看着手里的报告,石医生颇为欣慰,抬头望望锦帆,看你也是满面春风的,有什么好事么?唔,算是吧。锦帆笑笑,比上次要好,是说有好转吗?好转说不上,只能说没有恶化,特别是就你眼下的治疗状态而言。石医生收起笑容,我已经再三告诉过你,你的病必须入院医治休养,尽量杜绝劳累和情绪波动,结果你竟然还敢去工作对你这种冥顽不灵的小子,我已经无话可说了。看着石医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锦帆忍不住笑出来。石医生叹了口气。你小子,真的一点不把命当回事么?刚才看你情绪不错,我还以为你终于想开了、打算好好活下去了呢。锦帆不知不觉同样敛了笑容。静默片刻,他低下头。我是想好好活下去啊。医生,我的病您最了解,它已经不是三年五年的事了,我治了这么多年也没起色,还有没有未来也不确定他把目光转向窗外,所以,剩下的日子我希望尽量按自己的想法来生活,我不想每天从医院窗口看着一成不变的风景,在焦虑恐惧中一天一天捱下去。石医生一时默然,片刻,他又开口,你也不要太悲观了,如果考虑心脏移植,还是有望康复的,我说过,你现在还没过移植的最佳时机。我知道。锦帆点点头,无谓地笑了笑,您也说过,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而且,前提是要有合适的心脏。诊室里又一次陷入沉默。少时,石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总之,作为医生,我只能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