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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护士。我居然為此而内心感到一阵喜悦,幸亏她不是毛医生家裡的什麼人。医生没理会她却把笑容对著我问说:「年轻人,昨晚睡得还好吧?伤处还痛不痛?」「说不痛也痛,好像一身都在酸痛?」我靦腆的回应说。那护士对著我望微微一笑,双手逗弄著自己的头髮辫子,甩甩肩膀逕自往诊疗室的外面走去。我忽然全身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那是当然的萝!要不是你年轻体格棒,换是我这种中年人,绝对不可能自己走到诊所来的,早就躺下来了。」说著,医生又靠了过来,用手摸摸我的额头。我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痴痴的对著医生看,他那神情韵味真的跟我的初恋情人、陈东城老师有八九分神似。而此时,毛医生的双眼也与我的眼神不期而遇,那交会的眼神,好像几世前就曾许下的某种承诺!「请把嘴巴张开,量温度啦!」当我和医生四眼默默相望的时候,那扰人的白衣天使有如飞蛾般的扑了过来。我靦腆的张开嘴本想说话,得到的却是温度计的回应!医生示意我不要讲话。他又拉开我的衬衫用听诊器諦听我的胸口、腹部,还用他那温暖的手指,敲敲按按,我觉得有些地方还是隐隐作痛,但是在我的意念中似乎对医生的动作认為是不必要的。「三十七度六!」护士小姐从我口中拔出温度计嚷嚷的说。「没有发烧,这我就比较放心了。」医生点点头、微笑的说。「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望著站在医生身后的护士看我的眼神,我真的想逃离现场。「你不是担心怕有内伤吗?最好还是照照X光再说。」「可以马上照吗?」「我这儿设备不够,我可以陪你到附近的检验所照,还是仔细一点比较好。」医生不等我回答,说著就走出去了。回头再吩咐护士小姐说:「周小姐,麻烦你把病歷登记一下,昨天半夜来的急诊,号都还没有掛。」该来的终归都会来,终究要谈到钱的问题,他不会敲我竹槓吧?反正我口带裡只剩下三百多块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护士已经拿出卡片在作登记。我满脑子在烦恼医药费的问题,我担心身上的钱不够付医药费,根本没有注意听到护士的问话。「喂!贝克汉,你叫什麼名字?」护士拖长了嗓门,已经有些不耐烦。「贝克汉!」我直接的回说。突然有些烦,自报姓名有些被问口供的不愉快,存心恶作剧。心想,如果毛医生在场,那该有多好。护士闻言,禁不住哈哈大笑,她想了一阵再问说:「大帅哥,别闹了,我是跟你说真的,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叶、天、星,树叶的叶,天上星星的天星。」我慎重的说出。「我还地上的猩猩呢!天上的星星?贝克汉,请你正经一点好吗?别闹了,好吗?」护士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那就叫我、猩猩贝克汉,可以了吗?」我有一点火大,明知她是在找机会逗我开心,但是我就是对女人没有兴趣。护士又笑起来了。我对自己顺口编的名字“猩猩、贝克汉”也满得意的,对!以后就叫我“猩猩、贝克汉”,这名字挺有意思的.....情深忆往中午,接近午餐时刻,毛医生请我到他二楼的住家,餐桌上已经摆满著四菜一汤,有鱼有rou还有青菜豆腐汤。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是他打电话叫附近的外烩送来的现炒。医生对我说,太太回南部的娘家去了,这段时间家裡不开伙,而护士周小姐家就住附近,她都是利用中午午休时间返家用餐的。我无法解释為何自己会答应毛医生的邀请上楼来吃饭,或许是从他身上我看到了陈老师的影子?或许是另一种莫名的情愫使然?抑或许是存著一份感激?再加上几分的好奇吧!这顿饭,医生吃的少谈得多,谈他自己,问我,我也很坦率,我说我从来没有与一个陌生人如此接近过,当然,我刻意隐瞒了我和陈东城老师那段深刻却短暂的初恋。我们谈得很来,几乎没有感觉我们相差二十多岁的年龄差距。医生发现我爱吃鱼,就把整盘一条黄鱼都推到我面前,虽然那是一条瘦瘦的小鱼,我却吃得津津有味,医生又亲手挟了一块控rou放进我的碗裡。我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看这个对我好得让我出乎意料的人。我的意念突然飞得好远好远,我想到了那个应该关切我却没有善待我的父亲,我更想到了对我关爱至深,呵护有加的初恋情人、陈东城老师......我真后悔,那晚如果我没有和老师发生关系?如果我不执意远离家乡来到台北工作求学?或许!陈老师他还会活得好好的。他,对我是那麼的好,好得比我的父亲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偏偏苍天作弄人,甜蜜的好景不过是才半年的时间,有如曇花一现!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匆忙间忘了携带画具,陈老师也不会為了赶时间,从桃园骑著机车到台北我的租屋处帮我拿画具,在赶来学校的途中发生事故.....「阿星,阿星,你在想什麼?怎麼不吃饭呢?」医生亲切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噢!没、没什麼。我、我只是不解,医生您為何会对我这麼好,我有点承担不起。」我藉故说著,眼眶的泪水几乎克制不住,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筷,侧过头,用手赶紧拭去那频临落下的泪水。「阿星,我这样叫你,你、不会介意吧?」医生又帮我挟菜说著,虽然他看得出我的失态,但是他却绝口不提。「不会,不会,医生,你怎麼会知道我的名字呢?」我讶异的问说。「噢!别忘了,你的病歷表。」医生微笑的说。「是厚!我的病歷表!」我靦腆的回说,若有所思的默默吃著饭。「阿星,你多大了,看你留著长髮,鬍子又不刮,还真猜不出你有多大年纪?」医生微笑的问说。「我今年十九,晚读了一年,现在XX美工职业学校夜间部就读三年级,白天在画廊打工。」我边吃边回说著。「噢!才十九岁啊,我还以為你是大学生呢?」医生惊讶的说。「我外表有比实际年龄成熟很多吗?」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成熟,我还真的很讶异的问说。「是的,尤其你的五官,像极了一个人,一个我深深疼爱的人。」医生忽然放下手裡的碗筷,起身,逕自往身后的阳台走去。我看得出来,当医生说到“一个我深深疼爱的人....”他极度的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他那泛红的眼眶骗不了人,他所疼爱的人应该是离他远去了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