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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叹了口气还是主动挑起了话茬:“所以你现在还是想要亲自过去?”姬珩的眉头下意识皱得更紧。没说话,只又转头看向了她,目光落在她腹部。黎浔循着他的视线垂眸看向自己的肚子,微微的笑了下:“但我现在这个样子是肯定没法与你同行的。你要就是不放心南边的局面,过去一趟也是好的,横竖朝中有太上皇在,我就在后宫养胎待产,你倒是不必担心我们母子的。”姬珩打从心理上就对她很依赖,前世他北征的时候都不顾群臣反对要带着她的,当然那时候多少是有些不想把她留在林皇后等人手里的意思,可更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不想长时间的和她分开。黎浔于是绕过炕桌爬过去,靠到他身边握了他的手:“只要你能保证你自己出门在外的安全,我这里就没有问题,我让你去。”说是身为一国之君的责任,他必须要不惜一切守住固有的国土,可人的本质还是自私的,黎浔的话也有深意——她不反对他去履行一国之君的职责,但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她还是要他先顾着自己的安全的。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有了今天,不马上就要是一家四口了,她虽不是要依附于男人才能活的菟丝,可是现在她已经逐渐适应并且喜欢上了和姬珩在一起的日子,她想要带着孩子们跟着他就保持这个状态一直一直的过下去……姬珩依旧没有做声,只是反握住她的手指攥在掌心里,良久才慢慢地说道:“我再想想……”黎浔不会过多的干预他朝政上的事。他不避讳她,是没把她当外人,她心里高兴也领情,有时候与他讨论商量也只是夫妻间的交流,提一下自己的见解而已,虽然有些事但凡她要求,姬珩也都会依着她,但她却不会主动去越这个界。南岳国中南岳皇帝病势日渐沉重的消息他宫里自然是全面封锁,尽量不叫风声走漏的,以便于朝政安稳。姬珩当天又让战风往南境给战烈回了信,叫他务必更加严密的注意南岳方面的动向,如果发现大的异常也无需先传信回来请示,直接跟军中的主帅和几个上层将领说——是的,他特意强调如果真到需要紧急采取措施的时候,一定要军中所有上层都在场。既然不知道细作究竟是谁,那就把包括主帅徐长胤在内的所有人都一并嫌疑了,当众传达姬珩的密令,好叫他们彼此制约,省得私底下个别人会隐藏消息。姬珩放心不下黎浔,所以后面又犹豫了好几天依旧没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亲自南下。又过了六日,南方果然收到消息说南岳境内有大规模调兵往两国边境上压的动向。结果姬珩头天刚在早朝后留了兵部的人和几个武将下来商量这件事,当天的后半夜却又接到北境密探紧急递送进京的一个意外消息。当时已经是半夜了,战风都等不得天亮就来请旨面见。黎浔也跟着一道起来,点了灯,姬珩出去拿了密信转身回房拆阅,看过之后却忽的抬眸朝黎浔看来,脸色骤变。黎浔的一颗心也跟着瞬间提到嗓子眼,压着声音里下意识就要起来的颤抖问他:“怎么了?是南边……”“不!不是南边。”姬珩将手里纸条攥在手里揉成了团,屏住了呼吸,表情十分凝重的看着她道:“北境密探最新得到的消息,四日之前在漠北王的四十大寿上他管辖之下的十几个部落联合反叛,趁着寿宴各部落首领齐聚的契机发动政变,血洗王庭,漠北王被杀身亡了。”“怎么会?”黎浔也是大惊失色的再也坐不住了,蹭的站起来,但是姬珩得到的消息不会有假,她脑子也有点乱,“按理说漠北王庭要乱也是要在六年以后,漠北王怎么会在这时候被杀?”前世的漠北王最后是因病亡故的,时间是在当前往后再数六年。他们漠北二十八部都归属于赫连氏掌权的王庭统治,占据面积广阔的草原,族人以游牧为主,二十八部各有领地,在首领的带领下各自为政,但是为了联合起来壮大声势和同外族抗争,这才集中管辖于实力最强的赫连氏。可是游牧民族向来随意少束缚,虽然为了长远发展不得不报团取暖,但是打从心底里每个部落之间也都有点互不相服,对王庭的敬畏之心究竟有多少更是可想而知。而在漠北,他们的民风比起大觐和南岳都要粗犷一些,礼教约束也不严苛,嫡庶之分虽然也有,但是对于一个崇尚实力和力量的民族,确实不会拿这个当做衡量事情的最重要的准则,庶妃经常因为出身的部落强势而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大妃平起平坐,庶子的身份也不比嫡子低多少,每个王子都有承袭王位的资格,这在漠北王庭是被默许的,所以每次新旧政权交替都是一场血腥洗礼,少则数月,多则数年甚数十年的闹。前世就是因为漠北王去世时候他唯一的嫡子年少,没有多少威望,他死后王庭中几个王子争权,他们内乱就打了许久。而这辈子,漠北王庭却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前出了事。这绝不是偶然!作者有话要说:二更。239、第239章亲征“这件事确实不太对劲。”姬珩对此事也不敢等闲视之,“而且上辈子漠北王病逝之后是最得他宠爱的第五子仗着多年积累拉拢在手的人脉支持登上的王位,这一次却是其长子先发制人弑父篡位。”漠北王的子嗣众多,光是儿子就十几个。现在他的第五王子只有十六七岁,毕竟是太过稚嫩了些,又少磨练,羽翼还未曾丰满,会被已经成年同样母族也不弱的长子压制并且抢夺了先机这并不奇怪。只是漠北换了王庭掌权人之后,他们和大觐边境维持了的这近十年的和平局面会不会被打破就为未可知了。姬珩脑子里第一时间早就有了想法,怕黎浔受凉,就取了件外衫走过去给她罩在肩头,一边忖道:“如果只是巧合的意外事件我倒还不担心,就怕是这个节骨眼上……漠北王庭的变故若是和老三有关,那就麻烦了。”南边的情况已经日趋紧急,如果漠北王庭只是内乱,他暂时当然不必过分在意,就怕是那边的新王秘密和姬琮达成了某种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