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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其他人暂且都还是持着明哲保身的态度,并不言语。皇帝略沉默了片刻,见着姬珩两人依旧都还事不关己的站着,就朝他递过去一个眼神:“珩儿,你曾在南境军中呆过一阵,也和黎云泽共事过,并且岳元婧一事发生时你也刚好是在军中,此事你有何看法?朕想听听你的意见。”他这公然发问,姬珩是不能不答的,刚要站出来,却是黎浔先一步站出来,拎起裙角冲着皇帝端端正正的跪下了:“陛下,杜大人出面首告,既然控告的是我黎家人,那么臣女斗胆,身为黎家人,我愿与他御前对质,先说个明白。”她毕竟只是一介女子,又是在御前,这样明显是僭越不合规矩的。可是姬珩没阻止,旁边姬璎等人暂时也都不想沾手,也没把她当回事。皇帝却只是沉默,似是在思忖着些什么。黎浔也就不管他了,直接转头问杜广良:“杜大人方才所言,您所谓的物证便是在我兄长那里搜到的一包迷药,是吗?”杜广良虽是觉得跟她一个小姑娘在御前对质很伤面子,可皇帝一开始明显也不想让黎浔逾矩,但是不知怎的,她开了口,皇帝反而往椅背上一靠,听之任之了。杜广良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铁证如山,不容他抵赖。”“一包药粉而已,算什么铁证?杜大人与我叔父同僚多年,该不会不知道我家是开医馆的吧?我兄长那里会存着几包药粉有什么奇怪的?”黎浔此刻思路已经理顺,直接反唇相讥。杜广良觉得她这是死鸭子嘴硬,还是气势汹汹的力证:“陛下,臣也怕冤枉了黎大人,那药粉是事后找了多位有经验的医者验的,便是和当初从军中劫走岳元婧的人用的是同一种。”“陛下,不知道信王殿下是否与您禀报过,当初他用来设伏攻陷南岳奇袭铁骑的迷烟药粉也是出自臣女之手?”黎浔却是相当犀利,直接抢白打断他的话,“当初军中救走岳元婧之人用的药粉,与这就是同一种,杜大人可知?如果就凭着这区区一包迷药,就能当做是我兄长通敌叛国的铁证,那只怕您还得一并多举发几个人,因为不止是我兄长那里放着一些我给他的药粉,我在黔州与信王殿下完婚之后,和园之内和如今的信王府之内杂七杂八的各种药瓶不能搜出上百也起码有几十了,您现在是不是也要往殿下头上也栽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南岳方面为了做局,是有放了很长的线,在黎云泽身上做过文章的,可是暂时这些东西却还扯不到姬珩身上。他毕竟是个皇子,杜广良觉得黎浔这是要借刀杀人,立刻就有点慌了:“你这是强词夺理,下官并没有……陛下……”“不仅如此,当初黔州城南岳夜袭军营事件发生之后,殿下设伏用剩下的迷药就交由军中保存了,那些药粉但凡是军中稍有点身份品阶的人想要摸到都不在话下。你若要以此作为铁证举发,那我看杜大人的胃口是当真不小,您是要将整个黔州城驻军的上层将领全部连根拔起是吗?”黎浔的气性上来,还哪给他开口的机会,每一句话都条理清楚,掷地有声,“这样一来,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和杜大人一样天马行空的联想,猜测您早就是与南岳人勾结,然后配合他们构陷忠良,瓦解我朝边境军心,要协助南岳一举破城,攻陷我大觐朝廷的大好河山?”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浔姐今天气场再度一米八!浔浔子:喵了个咪的,这帮混蛋又搞我家人,把老娘眼线笔拿来,画个大烟熏要开大了!珩珩子:我媳妇这嘴巴太厉害了,父皇都被她怼懵了,这完全没给我发挥表现的机会呜……154、第154章傻子“你……你你你……”虽不过一番唇枪舌剑之战而已,杜大人一介巧言擅辩的文臣竟是生生被她逼出了满头大汗。在御前被一个小丫头的言语压制,是一件极损颜面的事。可是这丫头的思维敏捷思绪太快,又巧舌如簧,极擅诡辩……她一介无知女子敢在皇帝面前大放厥词,并且又明显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管不顾的什么话都说,杜广良却没她这么豁得出去。尤其——黎浔一个小姑娘可以不讲道理,随意攀扯,他一个任职属官多年的朝廷官员,若也跟着如同市井泼妇一般随意攻击攀咬,那就无异于是自毁仕途了。“妇道人家,牙尖嘴利,本官不与你一般见识。”最后,他也只能是愤然甩袖,想着不予理会了,再度正色朝着皇帝拱手拜下磕了个头,“陛下,此案事关重大,微臣查到的诸多线索尽数属实,并非凭空捏造……”“就算你能把岳元婧主仆二人擒获,并且将她二人带上殿来与我兄长当面对质……”今天这事又的确是闹得黎浔火大,她索性也不要什么体面或者在皇帝面前装什么大家闺秀了,就仗着自己是女子又年纪小做挡箭牌,言语之间毫不留情,“陛下是会选择相信一个对我朝图谋不轨并且积怨已深多年的敌国郡主之言,还是选择相信征战沙场多年为您保境安民从无怨言的臣子?”“黎姑娘之意,难道是指本官捏造罪名构陷令兄吗?”杜广良是真被逼急了,再度恳切叩首,“陛下,臣与黎家叔侄份属同僚,在黔州城更是共事多年的,彼此无冤无仇……“可是南岳岳元婧与我黎家有仇。”黎浔直接截断他话茬,言辞锋利已经有如刀剑,“即便杜大人无心,却保不齐是受了真正有心之人的利用和误导呢?”此言一出,杜广良就真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了。就着之前南岳方面下血本埋下的伏笔,他这次上书揭发黎云泽都绝对是十拿九稳,一告一个准的。不是他的准备不充分,也不算始作俑者的太子和骆雪大意,而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区区一介闺阁女子的黎浔竟敢在御前这般放肆,不仅敢于畅所欲言当着皇帝的面替自己的兄长辩护,更是个不怕死的……什么话都敢说。随便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在皇帝面前也至多就是喊冤了,毕竟她说的那些事也都是她的片面之词,她手上也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更离谱的是……她甚至直接拖了姬珩和南境军中所有的将帅下水,大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