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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写给太子的信。你回去告诉他,我在大周一切都好,让他以后不必再担心我。”陶妍惊讶地抬头看她,动了动唇道:“可是……”如果公主真的一切都好,为什么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同意跟她换身衣服离开呢?高韶兰道:“我只是刚来这边,有点不适应这里的环境罢了。但是我考虑过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后来我不是又找你说了我不走了吗?”陶妍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愣愣地点点头。看着陶妍已经信了她的话,高韶兰便没再多留她,只道:“出宫之后就尽快回去吧。”陶妍应是告退。萧执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唇角不由带了丝笑意,走上前想要牵高韶兰的手。却被高韶兰挥开了。“我都按你说的做了。”高韶兰道,“我现在不想见你。”他最好有多远滚多远,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萧执眼神一暗:“jiejie……”高韶兰按了按额角,他又要开始装了。“你难道没有别的事要忙吗?”高韶兰转头瞪着他,想起来其他被忽略的事,“不需要审一下孙文?还有钟庆宫那边的事,都处理妥当了吗?”“孙文已经审过了,在你写信的时候。”萧执道,“他是太上皇的人,之所以对你出手,是想激怒东仓淮。”高韶兰是东仓淮的嫡公主,如果她在大周的皇宫出事,不管是怎么出事的,东仓淮都会把这笔账算到萧执头上。总之就是尽可能的给萧执添乱,越乱越好。高韶兰有些不明白了。“太上皇都……都驾崩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萧执垂下眼睫:“父皇的遗体失踪了。”高韶兰惊了惊。“我让人封锁宫门,就是为了查清楚这件事。”萧执道,“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不见的消息。”原来不是因为她……高韶兰目光闪烁,“查到了吗?”萧执:“没有。应该是有人提前把父皇的遗体偷出去,然后为了掩饰这一切,才放了火。”他查不到,宫门便又打开了。那些大臣们都已经回家去了。“我已经封锁了这个消息,目前还不知道是谁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握住高韶兰的手,“朝中可能要生乱了。”高韶兰望着他。“幸好你没走。”萧执说。她要是走了,他可能真的撑不住了。第六十九章萧执下令将太上皇的梓宫移入大同殿,重新布置灵堂。按照规矩,太上皇驾崩后,应该先停灵二十七日,然后再行葬礼,由萧执率领百官护送,葬入皇陵。但经了走水一事,萧执便将停灵的时间缩短为七日。百官们心里猜测着太上皇的遗体一定是已经被破坏了,心照不宣地附和了萧执的提议。庭院中,宝安山寺的僧人们端坐在蒲团上,闭目诵经,为太上皇超度祈福。灵堂正中停放着新做的金丝楠木棺,棺身雕有金龙,威严肃穆,没有人知道这里面是空的。高韶兰小憩起身,由碧荷几人服侍着穿上一身丧服,头上簪了白花,正要往大同殿去,仁寿宫来人了。来的是一个小宫女,她道:“太后殿下得知太上皇驾崩的事,恸哭不止,想要去为太上皇守灵。”小宫女言辞恳切,面容真挚,跪在地上哭求高韶兰允准。太后毕竟也是太上皇在位时的妃嫔,按理说她当然可以去哭灵。高韶兰做不得主,让人去问萧执的意思。萧执允许了。但若说太后为了太上皇的驾崩有多伤心,高韶兰是不信的。估计太后只是一直不能出门,被憋坏了,才想着借这个机会出来走走。高韶兰步入灵堂的时候,就看见了双眼通红,面容憔悴的太后。几位平时隐居不出的长公主、大长公主、亲王妃原本聚集在她的身边,看见高韶兰之后就不着痕迹地移开了一些,纷纷起身向高韶兰行礼。她们心里清楚,太后如今不管事,与陛下关系不好,皇后才是后宫之主。高韶兰平静颔首,然后恭恭敬敬地向太后行了一礼,让人挑不出错处。她在灵前拜了三拜,又跪在蒲团上哭了半日,傍晚时,陆雅几人才过来扶着她起身,打算离开。太后朝她看过去一眼,出声道:“皇后这就要走了吗?”高韶兰跪得久了,此时觉得腿有些发麻,膝盖处隐隐作痛,头也有些昏沉。哭丧半日极为耗费精力,她唇角弯出一个略显憔悴的笑,低眉顺眼道:“还有些宫务没有处理。母后千金之躯,也要注意身子,莫要太过悲伤,累时可以去偏殿休息一会儿。”太后轻哼一声:“哀家身体还算硬朗,这才守了多久,不必歇息。”她说话夹枪带棒,暗地里讽刺高韶兰走得早。高韶兰只作未闻,搭着陆雅的手往外面走,却不知是怎么回事,迈过门槛时,突然被绊了一下。“殿下当心。”陆雅连忙扶稳她。高韶兰晃了晃神,上次跪这么久好像还是母后薨逝的时候,那时候人小,也不觉得累,满心只被悲恸占满,无暇顾及其他。今天却有些受不住,她体质似乎变差了。宫人去备了步撵,高韶兰坐上去,晃到永安宫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萧执还在忙着,没有回来。高韶兰没有传膳,只拿了一本闲书斜倚在榻上翻看,没翻两页,邹宛毓来了。她是来给高韶兰送护膝的。邹宛毓淡笑着说:“知道殿下要去哭灵,天气寒冷,恐怕会跪伤膝盖,因此我今晨特意起来赶制了一双护膝。里头装了艾叶、桂枝、香加皮、丁香、羌活,能温经驱寒的,殿下悄悄绑在膝盖上,免得受了寒气。”高韶兰有些诧异于她的细心,接过来看了看,含笑道:“谢谢,辛苦你了。最近在太医院怎么样?”邹宛毓腼腆地垂下眼说:“各位老前辈都很照顾我,我最近也看了许多医书,觉得比之前懂的东西更多了。”碧荷端上来果盘糕点,高韶兰请她坐下,闲话了一会儿家常。今日其实是年三十,却赶上国丧,不能大鱼大rou、饮酒不说,宫里一点喜气儿都没有,各处都挂了白,连守岁都要偷偷的。高韶兰问她晚上打算怎么过。邹宛毓说:“我和太医院的另外几个女医约好了一会儿一起吃饭,互相讲讲故事,对付一下今夜就过去了。”高韶兰唔了一声,点点头:“倒也不错。”她的膝盖仍然疼着,高韶兰指尖轻轻覆上去,小幅度地揉了揉。邹宛毓手捧着杯子抿了一小口茶,抬眼间看见高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