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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大概是不会回来了,他唯一可以指望的人但愿能像他的年终奖一样给力。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三十三层,魏总的脚步踏在地砖上如影随形,他的声音也近在耳畔,“很难受吧?等会儿煮点醒酒茶给你,喝完睡一觉。你这样没法照顾自己,今晚就……”魏千程的声音倏然顿住,晏羽勉强睁开眼,看见尤霖戳在VP办公区的门口,浑身筛糠一样颤抖,像只同时遇到狐狸和老虎的兔子被要求做选择题,A白斩,B刺身。晏羽捏住眉心,用力将眼睛闭回去,吓成这样看来是指望不上了,算了,放过他吧。下一秒,尤霖居然大着胆子求助一般地看了魏总一眼,才将目光不情愿地移回晏羽脸上。“晏,晏总,那份计划书我已经重新修改过了,保证以后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对不起……我,您,您要不要马上看一下?”既然晏总没有反对,尤霖赶忙狗腿地猫腰上前,从魏总手里接过轮椅,叮里咣当一路推回里间的办公桌旁,还不忘回手掩上了大门。呼——尤霖小跑着开茶壶煮上醒酒茶,顺路退出自己打了一半的王者荣耀,又去盥洗间拧了温热的湿毛巾递过来。“晏总,我没走,您有什么事情交代?我马上去办。”晏羽将热毛巾在脸上捂了一会儿,撕下来长舒一口气,冲尤霖无奈一笑,疼爱傻孩子似的,“没事了,办得挺好,等会儿送我回家。”离开公司之前,晏羽换了身衣服,又漱掉小半瓶漱口水,尽量营造出自己只喝了一点点的效果。***尤霖将白色路虎开进地库,瞥见小菠萝的左边停着那辆崭新的大黑马,兔躯一震,感觉自己窥破了什么足够被灭口好几轮儿的大秘密,咬着下唇哆哆嗦嗦将路虎停在了小菠萝的另一侧,忍着眼泪儿跑过去扶他家晏总下车。呃,为啥这样并排停在一起的三辆车莫名很像一家三口?!晏总此时仍在专心地等待醒酒茶起效,没太多精力留意尤霖几乎揣不住的家庭伦理激烈内心大戏,还体贴地在进电梯后帮他按下了一层。“我自己上去,你叫个车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本来应该送老板进屋的,可如果真要送上去了,大概他就是楼上注意安全了,那位大哥灭他就是秒杀吧?“晏总,那我……先走了。您……也注意……安全。”尤霖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说好的明天就发年终奖哒,他还能见到太阳吧?晏羽一个人上到二十七楼,将轮椅斗折蛇行地推到自家门口,抬手撑在门板上吐了口绵长的气息,好像酒气还是有点重。旁边的步梯间防火门嘎吱一响,易乘风从里面闪身出来。“你怎么在这儿啊?”晏羽伸手过去拉他的手,在重影的视线里扑了个空,摸索一下才重新抓住。他是不想被送自己回家的同事碰到他在这里吧,所以躲在步梯间,既可以等他回来,又将自己藏了起来。易乘风抬手刷开门锁,将他推进屋里,“你又喝酒了?”玩儿蛋,果然生气了,家里有了等门的人的确很幸福,但也要被人管着了,这怨愤的语气大概和言斯年形容的言太太相差无几吧。“喝了一点点。”晏羽讨好地搂住面前那双大长腿,将头往他身上贴,像个犯了错误不等大人发火儿便认错求饶的小朋友。“我特么这次遇到你才短短的一个月,你已经喝高三次了!”易乘风脱他鞋子的动作有点粗鲁,继而将人从外套里剥出来,抱着放到客厅的沙发上。“一点点!嗯?你现在连喘气都是酱香型!”“手拿开!坐这儿别动,我给你盛汤!”易乘风转进厨房,端了碗棒骨海带汤搁在小桌上晾着,回手搂过那只仰在沙发背上捏眉心的醉鬼,按在腿上躺好,用拇指肚揉他的太阳xue。“你作死吗小晏!三天喝醉两次,你刚从医院出来才几天!我跟你说你再这样,信不信我转身就走再也不管你!爪子老实点——”本来给他按得挺舒服的,突然听见‘转身就走’‘不管他’,晏羽扒扯着他的衣服和胳膊爬起来,抱住易乘风的肩膀,一双被醉意染红的唇毫不犹豫就堵上了那张叭叭训他的嘴,狠狠吻了上去。“……知道错了,别骂我……你吓唬我的是不是……抱着我,不许走!风哥,快点儿抱着我!”晏羽紧紧箍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要是你还生气,那我只好……”他说着,抓起易乘风的一只手塞进自己的衣襟里,一路推到心口,堆起的毛衣下露出前夜缠绵中尚未散去的吻痕,仿佛雪中绽放的一朵朵红梅花。易乘风的头皮唰一下麻掉了,浑身上下呲啦啦冒着火星子。他用力捏了一把那片薄嫩的皮肤,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像抱着一只二百二十伏高压电源,随时能将他电到焦糊,原地爆炸。“你他妈真是要死了!”居然敢这么撩火,要不是心疼他前一晚被折腾得哭唧唧,这会儿又醉得难受,真恨不得弄到他第二天起不来床!易乘风帮他洗澡,易小风全程立正围观,还是好心的岳父大人派出自家五指姑娘帮他解决了失眠问题。好容易把晏羽洗干净塞进被窝里,易乘风自己又蹦回浴室调低水温,洗了个低温战斗澡才算勉强冷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晏羽闭着眼睛往他怀里蹭过去,扯着裤腿扳自己无法移动的双腿。易乘风伸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条腿勾住他的膝弯,把整个人都包裹到怀里来。他的唇蹭在晏羽轮廓分明的眉骨上,一抿一抿揪他的眉毛,“你怎么喝了酒之后话这么多?说说吧,说困了就乖乖睡觉。”“嗯,快过年了,你哪天回去?我可不可以帮你准备一些礼物给你父母和爷爷奶奶?”“对了,我也想跟你说这个呢!”易乘风伸出手臂让他枕着,“你说我们要不要在一起过年?上次陪你过除夕还是十多年前。”“不用啊,我们以后天天都能见面,可你来了莲城,你家人一年也见不到你几次,肯定要回去陪他们过年。”“那你呢?你这几年都怎么过的?”“跟我妈和江叔他们一家一起过呗。”晏羽闭着眼睛胡扯,声音梦呓似的又软又沉,“他们一家对我都挺好的,江荞姐比董茜正常很多。”实际上这几年江荞都是带着孩子在婆家过年,江裕仁和庄美婵则满世界溜达,据说今年打算到帕劳潜水看珊瑚和水母,连魏千程也会跑去跟某个亲儿子共迎新春。新年对于晏羽来说,更大的意义是一个假期,一段卸下伪装毫不掩饰的孤单时光。连助理和钟点工都回家过年了,那几天他要完完全全地照顾自己,包括花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