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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仍然觉得余琦是个好人,从他默默将储物柜让给自己的那一刻起。于是,晏羽不仅摊派着让他们仨把馅饼吃光,还拿出手机拍了个空餐盒打算发给余琦,让他知道他妈的手艺很受欢迎,发的时候才想起俩人还没加过好友,只能先发个好友申请。几乎是屏幕背光都还没来得及熄灭,申请就被通过了,晏羽对这种高效率丝毫不稀奇,将空餐盒照片发了过去。他在对话框里输入文字,想追加个谢谢给余琦,然而刚刚打了两个叉,对方的消息就先发送过来:谢谢……晏羽有点能理解这种长期被晾在孤岛上突然看见有人主动跟自己招手的感觉,就像当年他看到蹲在树上直愣愣看着自己的易乘风,虽然他好像刚做出一个要笑的表情就被地球给吸引走了。***饭后赵柏生他们十分尽职地将晏羽送回教室才跑出去浪,踢球时间肯定是不够了,三人就一块儿去小卖部喝汽水。晏羽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信息,易乘风一整天都没主动跟他联络。这是要专心应付比赛吗?可他还跟赵柏生他们联络了。临近放学的时候,他不知为什么有点紧张,频频看表,五点左右决赛吗,这会儿应该进场准备了吧。“郑叔,您知道市级的中学生运动会电视台会转播吗?比如菡萏或梅川这边的地方台。”“嗯?运动会?”郑海显然也没太关注过这些,“菡萏体育台不转就应该没有……你也喜欢看综合赛事?”问完这句他就在心里抽了自己个大嘴巴,晏羽果然没答话,淡淡地看着窗外发呆。郑海赶紧往回找补,扯开话题,“董总和夫人在马尔代夫一定玩得很开心,据说这个季节那边雨少天晴、风平浪静,温度也适宜。”晏羽总算有点反应地转过脸,“是的,当年我爸妈就是在那度的蜜月,也差不多是这个季节。”天儿,毫不留情地被聊死了,郑海感觉智齿突然有点儿发炎,当即把自己伪装成自动驾驶的一部分。快六点的时候,晏羽才在班级群里看到易乘风发上来的一张照片,是个颁奖台,上面站的冠亚季军都不是他,但从选手身材以及关联性推断,这应该是男子110米栏的前三名。接着又是一张照片,领队的雷战老师跟参赛队员围坐在圆桌边,桌上摆了满满登登一桌子的冷盘热菜,易乘风挨着教练坐在左二这样显眼的位置,不过从他那张棺材板的脸上依然看不出成绩如何。若是不知道他晕镜头的,可能会猜测他跑着跑着鞋掉了或者因为崴脚之类的原因退赛了。直到大家把照片刷得没影了,易乘风才终于蹦出来句人话:我第四,刚好没牌儿市级的比赛,第四算是很好的成绩了,下面刷了一大片风哥牛逼、风哥威武之类的口水话,晏羽觉得他说什么都会被淹,索性就什么都没说。这样的成绩申请国家二级应该没什么悬念,他不太喜欢锦上添花,又或者,是因为某种一视同仁闹了点小性子。易乘风为了比赛状态中午没敢多吃,赛前也只少量补充,耗到这会儿本来都快把自己的胃给消化掉了,还硬是在如雷的肠鸣伴奏下将群消息仔细翻了一遍。果然是小没良心的!可能压根儿就没看见!他翻出晏羽的聊天框:我的10分到手,以后不用继续训练了。倒是你这动不动来场病的小身板不太行,明天开始带你锻炼一下!晏羽:恭喜你,我正好有十本题集买重了打算当贺礼送给你。作者有话要说:抱着十本空白题集面对镜头僵成雕塑的风哥~第45章27梦事实证明晏·小没良心·羽还真是挺记仇的,不仅十本题集一次性兑现了,还把自己期中考试放水的承诺干干净净吃了回去。虽然当初易乘风那句每科少写一道大题的建议纯属玩笑,但在晏羽这里是当真了的,六门主课每科扔掉一道12分以上的大题,就相当于主动将满分线降了七八十分。这个起跑线调整幅度大概可以让他和第二名的成绩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竞争性。但既然易乘风先是因为余琦的事情凶了他,第二天又故意不跟他联络,还有第三天收到题集那丧一脸的表情……晏羽觉得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期中考试,也还是应该认真对待,全力以赴!于是惨案再次发生了,年级第二名活活被他落下了一百多分,连任课老师都开始怀疑人生,是不是听课的学生都被误导了?易乘风的班级排名又前进了两位,27名,虽然没能将他和晏羽总成绩的分数差控制在250分以内,但毕竟对方也没放水,所以算不得他输,仍然可以心安理得地回家吃他的鸡腿大肘子。董宏杰和庄美婵已经走了小半个月,中间打过两三次电话回来,重点关心了下晏羽的身体。肾炎即便是急性的,也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彻底治愈,出院之后他还得每天按时吃药,三个星期之后再去复查,如果复发会很麻烦。“等复查的时候mama应该可以回来,陪你一起去。”庄美婵那边是呼呼的风声和隆隆的海浪声,听起来特别遥远。晏羽往暖气边靠了靠,裹紧身上的毛衣,“你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再去。”阿姨最近心情不错,煮饭的时候都哼着小调儿,温柔软糯的,像是要哄人入眠。“我要当外婆咯——”她见晏羽好奇地盯着她看,忍不住主动招供,“我女儿,月底就要生了。”“恭喜了。”晏羽看了眼桌上的鲫鱼汤和酒酿圆子,怪不得最近的食谱有些奇怪,拿他练手月子餐吗?阿姨被抓了包,脸上有些挂不住,笑得讪讪的。“您刚刚哼的歌儿是摇篮曲吗?”“是的,好听吗,我们老家才有的,我囡囡小时候就是这样哄睡。”准外婆一脸幸福的期待,看晏羽的眼神都像盯着个大宝宝。晏羽搁下筷子抬头看向她,“您是不在这里做了吗?要去带小孩?”“不是不是,”阿姨在他眼里竟然看到了某种说不清的依赖,顿时觉得让他担心有些不忍,赶忙解释,“我不走的,小孩有亲家带,我只在宝宝出生那两天请个假过去陪陪,可以的吧?”可不可以当然不是晏羽这个孩子说了算,但阿姨就是觉得非得看他点头才能心无顾虑地休假。晏羽像是放下心来,换了勺子盛汤圆吃,“应该的,您可以多陪几天。”虽然他从小到大身边没有断过人伺候,但大多也都是郑海那样当着一份工作来做的,真正关心他高不高兴难不难过的人少之又少,阿姨总能让他想起小时候的常伯,那是一种超过了主仆关系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