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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

    没有真正阻止过卫燎,更无以抗衡。

他毫无借力,真正的权势都来自于卫燎,一朝被他舍弃,也就什么都无能为力。

要想有所作为,这局面必须要打破,因此借势结交云横云横是他的第一步,迎接清河公主是第二步,与虎谋皮固然凶险,可除此之外,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时局绝不安定,世事又锋利如刀,苟全性命已然如此艰难,他还想火中取栗,去得到更多,最大的筹码,无非也就是自己了。而卫燎……卫燎也不得不这样。

想到卫燎叫他心乱如麻。

他从不惮于对自己承认,从一开始他就情根深种,这件事彻底改变了他,让他心中所谋划的,其实都围绕着卫燎而进行,即使到今日也是这样。

可他在世上已经没有多少可留恋的了,即使卫燎让他昏了头,意乱情迷近乎自寻死路,也不好舍弃了。纠缠到死固然可怕,然而比之更可怕的就是他像是一堆燃烧过的灰,死气沉沉,什么也不渴求,什么也没留下。

卫燎不肯放手,他又何尝不是呢?倘若寻找不到什么办法能够两全,或被命运慷慨馈赠,他也只有照着卫燎那固执的意愿,和他共赴黄泉了。

兴许是拘于这堪称疯狂的念头之中太久,想到同生共死,反而叫他察觉出一丝甜蜜。这甜蜜来源于思绪上系着的另一个人,也来自于他的苦痛。

想到这儿他居然感觉到些春风一般的温柔。

卫燎在冷风里站了片刻,终究下定决心,试探着到前面去看看。打探消息这回事其实无需他亲自做,只是让他稳坐等待也行不通,既然心急如焚,也就只有自己做点什么。

这伪装之下他自己都认不清自己是谁,虽说羞耻,但也算安全,倘若可以,做点什么总比呆站着胡思乱想好得多。

直到他迎面撞上傅希如。

判断眼前这黑影是谁用了一瞬间,卫燎浑身发僵,试图转身就跑。他还没忘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要是被发现真实身份……

他倒是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不要脸了,但这让他想都不敢想。

傅希如似乎是喝醉了,淡淡的烈酒气息很快逼近,一把抓住了卫燎的手肘。

这是什么意思?

卫燎浑身发僵,背对着傅希如站在原地,感觉到后背贴上来沉甸甸的触感,而自己就动弹不得。炽热呼吸擦过耳鬓,傅希如把他抱进了怀里。

他知道风流郎君的言下之意,也知道傅希如绝无可能为他守身如玉,这不仅毫无意义,且也没有必要,但却不想目击他怎么与别人柔情蜜意。

方才那一个照面绝不足以让一个醉鬼辨认出一张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面容,也就不会知道这是谁,只以为是个平康坊中的美人,随处可见,随手可摘的一朵花。

卫燎心里嫉妒得滴血,死死咬着牙,终于发现自己并非慷慨的人,更不能被“这是必然的结果”这种理由而说服。

他恨不得把这时候百味杂陈的痛与苦都报复在傅希如身上,但实际所做的却是像被吓坏了一样瑟瑟发抖,掐着掌心保持一线理智,想找个办法脱身,别被傅希如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只是不知道傅希如醉到了什么地步,他还不敢说话。

好在这档口傅希如还可以说话,他搂着身披白狐裘的女装卫燎,或者说,搂着一个随手抓住的美姬,低声说:“你怎么在这儿?”

卫燎更不敢回头,被他这句暧昧不清的话一惊,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幅度很小的摇头。

傅希如的唇若即若离落在他后颈上,柔软的白狐皮毛被剥开,他无助的后颈光洁如新雪,暴露在傅希如眼前。

倘若说这都不算调戏,那就没有什么算是了。

卫燎不争气的脚下发软,他还没忘记自己这因女装而怪异的感觉,也没忘记傅希如这会撩拨的是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女人,他又是嫉妒,又是心动,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固执的知道不能被傅希如发现真相,他丢不起这个人。

傅希如似乎也并不急着让他转身,或者说话,抚摸了几遍他的后颈,让那新雪染上薄薄绯红,就转而搂住他的腰,卫燎下意识挣扎起来,而傅希如居然低声笑了笑:“听话。”

他也这么哄其他人吗?

卫燎勃然大怒,又不得不憋屈地什么也不做,咬牙忍耐。平常他倒是很享受傅希如偶尔的纵容与霸道,像对待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哄他,“听话”,“乖乖的”,但他对其他人怎么能这样?

其他人凭什么?

傅希如干脆一把将他抱起,一手搂着他的肩头,一手穿过他的膝弯,狐裘光滑绵密,卫燎关不住一声惊呼,下意识把脸埋在他胸口,死死抓住了他的肩膀,进而搂住了脖颈。

他不要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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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卫燎对自己其实有很大误解啊。一个女装py就被吓得屁滚尿流,被撩两句就勃然大怒,他能不伤肝不伤肺到今天,无非是傅希如宠他。

第三十六章非梦

卫燎并不是没有被傅希如拦腰抱过,不过没有一次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他闭着眼额头抵在傅希如胸口,绷着一张脸,极力忍住从耳际蔓延的红晕,又不得不自己往傅希如身上贴,唯恐掉下去,行径好似迫不及待投怀送抱。

倘使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就算了,傅希如走过回廊的时候,居然碰上一个云横手下的副将,嗓门奇大,且十分不见外,眉飞色舞的对傅希如调侃道:“傅大人今夜抱得美人了!”

卫燎平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他倒是想发怒,但这姿态与情势只是叫他往卫燎怀里藏得更深,好像吓坏了似的。傅希如紧了紧放在他身上的力道,居然顺着那副将开了个玩笑:“如此良夜岂可虚度?”

卫燎暗暗磨牙。

他也知道自己生气的毫无道理,但一想到傅希如其实在谁眼里都很好,都风度翩翩,体贴备至,甚至也会和其他任何人耳鬓厮磨,温情相拥,他就没法不发脾气了。

早在当初他不让傅希如议亲的时候,就知道这不太对劲了,只是眼下,才是他嫉妒心最旺盛的时候。

好在傅希如没在外面耽搁太多的时间,既然云横已经知道他去哪儿了,也就不必想着回到席上去了,如此良夜,还很漫长。

他寻了个空着的房间,有软垂在地上的银红纱帐,灯花寂寞摇曳,侧身挤开软软的帷幕,就把手里一声不吭的人扔到了床上。

卫燎一落在床上就试图爬起来逃跑,傅希如似乎也不意外,轻而易举把他推倒,让他仰面躺在榻上,随后扯开了他裹在身上的白狐裘。

卫燎一惊,紧紧握着襟口,随后才想起来自己现今这模样,看起来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