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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言点头肯定了他的问题,温声道:“你看,他们难逃一死,你还心系着他做什么?”莫霄云斜了他一眼,也没看尉迟蔚,直接对着叶曼云霄剑出鞘。“你一直想杀我,我只赢你。”“就凭你!”叶曼的眼神已经接近崩溃,就想对着第二个莫希,一时间杀气腾腾,莫霄云果然和莫希一模一样,毫不把她当回事,拔剑应战。两人身形蹁跹,兔起鹘落,翩然若仙,只是交手不过十招,尉迟蔚眼睛震惊地睁大,失魂落魄地倒退一步,满脸的不敢相信。“他……已经悟出剑道了。”但他毕竟是彼岸的少主,很快地整理好了情绪,拔剑就要上前助她,却被两人拦下。“混蛋慕天言,我要去杀那个贱人!”延小鸯嚷嚷着,但手还是稳稳拿刀对着尉迟蔚。“小鸯,拿好你的刀。”慕天言温和地对延小鸯哄道,“难道你不想跟我双刀合璧?”他确实想,延小鸯好想哭,拿稳了刀,随他一招起势就出,虽然是头一次却默契极了。尉迟蔚自认和慕天言胜负不定,但慕天言太狡猾了,两个鸳鸯刀一下子就让他感觉到压力了,再加上他一见到莫霄云心就乱了,剑势已乱。而慕天言脸上温和,手下却刀刀狠辣,都是要命的招式,尉迟蔚不得不沉下心里应对,不敢再分神。楚寒衣看他们已经开打,苦恼地摇了摇头,和楼清络拦住彼岸的手下,“我都有点不忍心杀她了。”楼清络本想和尉迟蔚一战,却看到尉迟蔚已经落于下风,自己在上前就有些欺负人了。再看叶曼和莫霄云几乎是旗鼓相当,甚至莫霄云还是呼吸均匀,一脸游刃有余的淡定模样,而叶曼早已濒临疯狂。胜负已经落定了。莫霄云一击把叶曼震了出去,淡淡道:“恨永远没法成为悟道的途径,情却可以。”叶曼眼睛通红,只想杀了这个人,不管是莫希还是莫霄云,她恨不得杀光整个莫家。“从她死了后,我的心里就只有仇恨!”而这同时慕天堡的人也纷纷围了上来了和彼岸的人战作一团,彼岸已如同瓮中之鳖,楚寒衣这才腾出手来笑嘻嘻道,“清络,她也挺可怜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叶曼却又看向他,那表情全是哀恸,果然已经大势已去,从寒依死后她就只认得仇恨和权力,可如今一对着这张脸,她却忘了所有。恍然又回到了过去在彼岸三个人吵吵闹闹的生活,一个每天摆着死人脸的木头剑痴,一个会脸红对她言听计从的呆子,一个俏皮的狐狸精,让两人屡屡无可奈何。叶曼又是愣神,突然抬手落泪。“她死了后我做了一切,费尽心机,可再也回不到从前,我只是……想让她回来。小依,你怪我吗?你的呆子早在二十年前就和你一起死了……”莫霄云紧握手中剑,面无表情道:“缘起缘落,都是一念之间。天道无常,因果循环。”叶曼突然狂笑,“哈哈哈哈天道?莫希,你配说天道?你是大侠,她呢?她就活该为你而死?!你美名天下,你受万人敬仰,她却被说成是贻害万年的狐狸精,她是什么人我们心里清楚!”楚寒衣眼睛暗了一下,握紧了手中的玲珑索,想起了楚林过去一直对着自己骂道:跟你妈一样,天生伺候男人的贱货!“执迷不悟。”莫霄云摇头叹气,正面迎上她的又一轮攻击,两人都站在最靠崖边的地方,对招过程险象迭生,看得人心惊rou跳。楚寒衣突然对楼清络道:“如果当时我母亲选择的是这个人,也许会过得很快乐。”“不会。”楼清络肯定道,“因为那样就没有你了,我不同意。”楚寒衣:“……”我妈和别人跟你有什么关系?简直不讲理。枫龙门什么也没参与,但楚寒衣只是顶着这张脸站在这里就足够让叶曼疯狂了,再加上莫霄云那张酷似莫希的脸,叶曼又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样,眼神已经彻底疯狂。莫霄云则以强大的剑势压制住了她,最后一剑刺破她气海,废去了她一身武功。“啧啧,真残忍。”楚寒衣摇头晃脑,可脸上没有丝毫同情的表情,叶曼已知再无力回天,却仰头大笑,“你真是和你妈一个德行,最会装模作样。”她又对着楚寒衣柔声笑道:“小依,如果要死,我希望是你送我最后一程。”楚寒衣笑眯眯地点头道:“好,我送你一程。”莫霄云眼底仍是如神袛俯瞰世人一样的怜悯,却也没阻止,楚寒衣慢慢地走近她,尉迟蔚眼观六路,被这边的局势已经震得乱了心神。“不要!”这一分神正中了慕天言一刀,延小鸯眼尖地又补了一刀,都落在左肩上,血喷涌而出。“咣当”一声,尉迟蔚的剑落地,他右手捂住还在潺潺流血的肩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叶曼,声音是惯有的温和,但却十足的焦急,“朱雀,我求你别杀她,我愿意代她死。”叶曼的眼睛渐渐地恢复了原来的颜色,也听到了这一句,也是头次对着自己儿子笑了,“蔚儿,我不是个好mama,从你生下来我就没对你上心过,这些年来苦了你了。死在他手上只是解脱,你别难过。”楚寒衣半跪下,倾身靠近她。叶曼眼睛直盯着这张脸,把他想象成是她,心又猛地砰砰直跳,时光已过了二十年,三十年,但仍无法忘记她。她轻抚楚寒衣的面颊,柔声起誓道:“小依,我叶曼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你生气,怕你受委屈。”楚寒衣挑唇妩媚一笑,动她心魄,朱唇轻启,俏皮地笑道:“呆子,这些年苦了你了,其实我也……喜欢你。”叶曼眼睛骤然睁大,毫无征兆地落泪,迎上了他缓缓落下的一吻,和同时刺进心脏的匕首。意识脱离的一刻,她已经分不清吻她的到底是寒依还是寒衣了。她终于等到了寒依这一吻。虽然等了二十年,疯狂了二十年,被永离之苦折磨了二十年……落英翩翩,落雨簌簌。把她葬在等待里。把她葬在回忆里。纵是枭雄也罢,终究也逃不过一个情字。尉迟蔚在看到那把匕首扎进她心脏的时候终于彻底绝望,右手松开还在流血的左肩,颤巍巍地捡起剑,手指沾的血顺着剑柄滴答滴答往下滴。都来不及伤心,他面无表情地喝慕天言对视,后者甩了甩长刀,一脸不弄死他就是不罢休的表情。延小鸯也看出来了,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气得收了刀,“慕天言!”楼清络显然也在转眼看这边,提醒道:“慕堡主,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