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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抄的几卷地藏经烧给娘亲。卢恒跟在楚昭身后来回打转,正在无趣间,忽然看到楚昭座位的地上掉了一张素绢,他赶忙去捡起来看。“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知君归穷泉,重壤永幽隔……寝息何时忘,沉忧日盈积。庶几有时衰,庄缶犹可击。”卢恒虽然长得人高马大,恶霸也似,其实内心却也有颗向往风雅的心。平生最喜吟诗作画,而且还是大楚“书画第一人”卢傥卢大家的关门弟子。此时他对着素绢反复吟哦,一时对作者惊为天人。因素绢上面是一首悼亡诗,且字迹初略看去十分神似楚昭的笔迹,卢恒就以为是世子殿下遗落的。他把素绢递给楚昭,笑道:“寄奴还说自己不会作诗?你若不会作诗,只怕大楚便没有几人敢称会写诗了。”“这是什么?”一双保养极好的手从两个少年中间将素绢截了过去。“皇帝陛下。”在场的众人都呼喇喇跪了下去。楚昭回头一看,原来是姗姗来迟的安靖帝。他身后跟着刘顺和以及两个低眉顺目的小黄门。“这是我们阿昭写的诗?”安靖帝问道。楚昭赶忙声明道:“不是我写的。”尽管熟读唐诗三百首,楚昭并没有抄成大楚一代诗仙的豪情壮志。倒不是说他的觉悟有多高,实在是当个好皇帝跟诗做得好不好没有半毛钱关系。唐宗宋祖又不是靠作诗出名的,比起管理一个国家的才能,作诗乃是锦上添花的小道。其实会做诗最大的作用不是为主公招徕人才或者有助于国家的治理,也未必比一项德政更能提高君主的威望,其主要功能体现在泡妞或者钓金龟婿这一类更加感性的事情上。若楚昭今日得到的任务是成为所有大楚人心目中的共同的风流才子,做不到就抹杀。为了活命,楚昭必然会今日李白明日苏轼,大抄特抄。命悬一线的时候,逼急了什么做不出来?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楚昭暂时没有在大楚传播古典诗词的壮志。也不觉得有这样的必要性。“哦,不是寄奴写的?”安靖帝略觉无趣,便冷下了脸。“那是我哥哥写的。”卫彦对着卢恒怒目而视,上前一步启奏道。“啊,是我弄错了。因为看到是一首悼亡诗,且字迹相似,就以为是寄奴写的。”卢恒赶忙道歉,并且带点讨好地走过去,将素绢递到坐在靠背上,用薄绢蒙着脸休息的卫霁。卫霁一把扯下脸上的薄绢,卢恒顿时愣在了那里。卫霁唇红齿白,肤如凝脂,面似月下白玉,腰如风中杨柳。若是女儿身,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丽。因为卫家人闪耀如明珠般的美貌,以及卫氏兄弟独有的那种淡淡的冷漠与哀伤,足以让他们一入帝都,便引起了轰动——这几年谢铭和小世子都不怎么出现,众多追星族正在黯然神伤之时,忽然来了这么两位风华隽秀的檀郎,自然引动都中男女老幼齐齐围观。只是也有许多好事者看不惯这两位拿腔拿调的卫氏公子,再者卫彦卫霁两个地位不比谢铭和楚昭,所以就有捧高踩低的人当着他们面奚落:“嘁,他们怎么配和谢铭相比,世子殿下当年被谢公子抱着到都中闲逛是,观之者倾都。”这话传到了卫氏兄弟耳朵里,兄弟两个都不是胸怀多么宽广之人,自然含恨在心。卫霁兄弟出生之时,家族的富贵已经烟消云散了,虽然后来平了反,都中的一干世叔世伯也颇为照顾,但随着年纪渐大,少年人的心绪难免有些变化。尤其是卫霁,他生的美貌、白皙、柔弱,并且因为遭逢坎坷,独有一种落落寡合的孤傲,仿佛生来就该被人捧到天上去。往年他们的外地,因为家世和外貌都好,也的确被些小士族捧上天去了。可如今来了都城,天地再也不同。心里难免失衡。尤其是卫霁,因为某些原因,他完全将楚昭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卢恒如今也有十四岁了,正是年少慕艾的年纪,他乍然见到卫霁,居然呆在了那里,诚恳地称赞道:“这……这是你写的诗?用典贴切,感情真挚,实在写的太好了。”卢恒这痴儿说来也不小了,却依旧天真地认为诗如其人,诗词写得好的人,心地和气度必然都是好的,当下便兴起结交之意。卫霁淡淡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哀伤:“因近日之场景引动思念亡母之心,拙作不堪入目,卢公子过奖。”因皇上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看一看世子,和世家商讨过继一事,所以他进了正堂落座后,就着内监把一行豆丁全都召了进去。除卫霁,卫彦,九渊小胖子以及谢棣谢棠兄弟之外,还有来吊唁的许多小朋友。年纪都在六到十二岁之间。屋子里就和开了一个幼儿园似得,好几排大大小小的豆丁。一个内监扯着尖细高亢的声音指挥着这群小王孙给皇上陛下行礼。呼啦啦,一帮少爷公子便似模似样的跪了下来。等众人行礼完毕,皇帝就问:“刚才作诗乃何人?”卫霁起身趋前,躬身回答道:“正是小人。”外貌协会资深会员安靖帝上下打量一番,见卫霁身材颀长,容貌俊美似好女。心中好感顿生,觉得这个孩子与众不同。于是他温和的笑起来,招手让卫霁站到自己面前,与他谈论诗歌。卫霁便落落大方地将刚才的悼亡诗朗诵了一遍。楚旭没听太明白,只是一边跟着众人一起拍巴掌,一边暗地里却偷偷查看起了自己的控制面板。因卫霁的皮囊生的极唬人,刚才又写了一首大家都好说好的诗,楚昭以为他是真有大才的病才子,兴高采烈地打开自己的控制面板一瞧,发现卫霁的智慧值70,武力值10,对自己好感度却只有5,压根不是小弟人选……正在失望之时,谢棣用肘子推了推楚昭,对着他努努嘴,笑道:“可被比下去了。”谢棠左右看看,不赞同地摇头:“唉,你什么眼光,他怎么配和寄奴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这话被卫彦听见了,他微微扭头,不易觉察又充满讽刺地看了楚昭一眼。这孩子被保护的太好,很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他自以为掩饰得很高,却不知他的小动作已经被上面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等卫霁念完他的诗词,又献上了自己的一本诗集。安靖帝大略翻看几页,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问道:“你就是卫美人的表弟吗?”“回皇帝陛下,正是。”“定亲了没?”卫霁脸色微微红了一下,回道:“尚未成亲。”安靖帝和蔼可亲地拉着卫霁的手,与右后方侍立的内监道:“要好好找,霁郎这样的风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