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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还被蓝捂着嘴,他瞪着一双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的神色。蓝也忘了把手拿开,不知该作何表情地望着刚从激情戏中抽身,衣衫头发都有些凌乱的两人。四个人,八只眼睛相对,诡异的沉默在屋子里蔓延,气氛不用几秒就跌破了冰点。秦默抬手摸了摸下巴,仰头望向天花板,感慨般的长吁一口气。蓝把手拿开了。“你俩……是在闹着玩的对吧?还是我看错了?”秦大志竭力扬起笑容。不知这是在给两人找台阶下,还是给他自己找台阶下。秦默刚想点头,就听到刑毅先他一步的回答,“不是闹着玩。”猛地转过脸,秦默一脸惊讶地看着刑毅,他没想到他竟会这么说。刑毅坚定不可动摇的目光落在秦大志脸上,直言不讳地道,“我喜欢你哥哥,所以你没有看错,这也不是玩笑。”秦大志感觉自己几乎要被刑毅那股从容不迫的气势压倒,他转看向秦默,“表哥你和这个人是……那个?”秦默回视着秦大志,他张了张口,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怪人。”秦大志后退两步,眼神变得异样——这家里有点恐同的人其实是他。“你真的很奇怪。”撂下这句话,秦大志转身飞快地跑上了楼,钻进自己的房间,把门‘砰’地一摔。“对不起。”蓝走上前跟秦默道歉,“我不该太早带他回来。”“不怪你。”秦默摇了摇头,眼神复杂而难辨,“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可是……”蓝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秦默抬手制止了,“不要说了。”秦默的脸色算不上好看,但也不能说是难看,他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他只是转过身,平静地望着刑毅说,“我送你。“从那个吻开始这顿饭就注定吃不成了。刑毅点点头,拿了外套跟着秦默往外走。屋外夜风很咸,冷得仿佛能蚀入骨髓,天色也异常阴沉,像是随时会有暴雨倾盆倒下。秦默顶着风,迈开如常稳健的步伐走了几步,赫然转身,“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觉得不可思议,这男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坦言喜欢自己。当时他的心情简直不是惊讶就可以形容,而是震惊,错愕。“我说的是实话。”刑毅语声稳而厚重,那面不改色的样子仿佛在表示,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说实话是要分场合的,你不明白?”“在你家人面前,如果我连对你的感情都要遮遮掩掩,那我成什么人了?”态度平静地反问,刑毅注视着他,“你也说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你心里比我更明白——这件事根本藏不住。”秦默无法反驳,干脆地闭上嘴往前走。等把刑毅送上车,秦默敲了敲车窗。刑毅将玻璃窗滑下,随之一道目光从车里投射出来。“你不要再来这里了。”秦默弯下腰,身子探进车窗。他一手撑在窗框,另一手捧起刑毅的脸,眼神说不出的矛盾复杂,“让那些合作都去见鬼吧。”刑毅握住贴在自己脸上的手,回视秦默,“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秦默隐隐皱着眉,他没想到,他也会不舍……抽出了自己的手,秦默直起身,“认识你以来度过的时光都很愉快。”用相当轻松的语气说出临别赠言,俊美脸庞上的笑容却远不如往昔那般潇洒随意。不是因为第三者介入。也不是因为感情破裂或者出现什么不可调和的意见分歧。甚至这都无法算是分手——他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过。他和刑毅间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关系,就这样以平平淡淡的方式结束了。因为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家人。在今天之前,他还以为他可以不在意家人的眼光。但现在他发现他错了,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在意。刑毅直直盯着前方的道路,过了许久,才转回脸看向秦默,理解似的点了点头。彼此相视,都陷入无言的沉默。天空中有闷雷作响。不一会,细雨飘摇而下。“那就这样吧。”刑毅似有似无的叹息在微弱的雨声中消逝,他注视着秦默,露出相当无奈的笑容,“再见了,学长。”再见了,学长。瞳孔急剧放大,秦默一手压下即将升上的车窗,“给我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们是同一个人?”“没错。”刑毅不想把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心里,反正已经不会再见,让秦默知道也无所谓了,“你就当我是自私,不想让你那么快忘记我。”姗姗来迟的真相,如同一枚威力惊人的炸弹在秦默心底爆开。往事历历在目,所有不自然的线索此刻都汇聚到了一起。难怪那一晚刑毅在酒吧见到他,就开始咬着他不放。难怪他说他们不认识的时候,刑毅会露出古怪的笑容。难怪刑毅听到他说分别的原因时,面色铁青。难怪他们明明还不熟悉,刑毅却了解他为人如何。那天蒸桑拿的时候出现的才不是什么幻觉,而是……被他抛在脑后多年不曾忆起的面影。这些本来早就可以发现的线索,如今全化作了懊恼和愤怒。秦默紧紧盯着刑毅,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快要不成形的话来,“你,怎么能,瞒我那么久?”“你要我怎么说?说十三年前我对你一见钟情,十三年后再见你依然倾心?”“还是说十三年前你对我不上心,十三年后你已经把我忘了。”刑毅低声笑了,那笑声听起来很讽刺,“你来告诉我,这要怎么说?”他质问他,异常冷酷的嗓音和语气中别具一格的嘲讽味道充分说明了车中人现在的心情。秦默哑口无言。沉默的气氛被逐渐变大雨声一丝丝浸透……半晌,刑毅升上车窗,把车开走了。秦默在雨中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转身朝庭院走去。风势越来越猛烈,其中夹杂着硕大的雨滴。他在狂风中走得有些吃力,全身都被浇灌下来的冰雨淋得湿透。黑暗笼罩在秦默身上,他低头加快脚步,雨水不断顺着他的下巴滑落。走了一段,头顶的雨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