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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影响果然不可小觑,他死缠烂打想尽办法解决不了的事,老大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搞定,老爸实在太偏心了!贺景瑞又惊喜又佩服,另外还有一点儿不是滋味,咂着嘴继续追问:“你到底怎么劝的?跟我说说呗,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我也知道该如何说。”“还能说什么,表决心说软话而已。”贺景辉的眼睛像粘在他女票身上,说话云里雾罩的,大约是不想说给筱琴听。筱琴多聪明一个人,早听出他的意思了,这会儿随意地接口说:“你是不是说,玩归玩,结婚归结婚,贺景瑞还小,他要谈恋爱就让他谈,等过几年等他玩够了,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了?等到了非结婚不可的时候再说。”贺景辉的眼神蓦地跳了一下。居然默认了。筱琴嘴角挑起一个揶揄的弧度,不再去看他,专心捣鼓保温桶里的汤。“这都能行?!”贺景瑞恍然大悟,原来老大是采取“拖”字诀!说到底事情仍旧没根本解决。“不然你说怎么办?”贺景辉苦笑着反问。“……”贺景瑞挠挠头,确实也说不出更好的办法。贺景辉又说:“爸被你吓怕了,生怕你又变回去,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知道。”贺景瑞扭头看了一眼筱琴,用口型问他哥:“你的事也是这么拖吗?”贺景辉闭了闭眼,算是回答。再去看筱琴,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一切了然于心,刻意地表现出并不在乎。贺景瑞心里很不是滋味,说不出有哪里不对。估摸老大有不少话要跟他女票讲,贺景瑞自觉地告辞了。病房里只剩下贺景辉和筱琴。筱琴专注地盯着微波炉,贺景辉则专注地盯着她。“叮”。微波炉发出的声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筱琴小心端出汤,走到病床前,说:“把汤喝了。”“谢谢。”贺景辉乖乖道谢,却不伸手,一幅等她喂的样子。她只得拉过椅子坐下,动作稍显生涩地给他喂汤。“你怪不怪我?”贺景辉边喝汤,边凝视着她问。“有什么好怪的?”浓密的睫毛半垂下来,遮挡住她的眸光,“这又不是第一次。”“真的不生气?”贺景辉握住她的手问。她放下碗叹息道:“你没事就是最好的,还生什么气?白白浪费时间。”贺景辉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嘴唇上吻了一下,轻声道:“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一定会解决好的。”筱琴终于抬起头直视着他,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责备,全是缱绻情谊。那样熟悉又陌生的眼神,在他的心头重重地撞了一下。他听到自己的心漏跳了两拍,尔后更加猛烈地再次跳动起来。伸出能动的左手,他抚上她的脸颊。拇指小心地来回滑动,舍不得放开。良久,他柔声说:“谢谢你。”这一次道谢饱含了难以言喻的深情和感动。谢谢你愿意为我改变。谢谢你愿意为我妥协。谢谢你这样的,爱我。筱琴把他的手按在脸上,轻声说:“我们再试一次罢。”贺景辉严肃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意,仿佛有光打到他周围,整个人都亮了起来。注视着他,筱琴有一瞬间的失神。岁月如流动的深河,带着往昔的回忆从她面前奔过。一幅幅生动的画面映入她的虹膜,与心底珍藏的记忆重合。压抑在心底的浓厚情意终于破开那个叫“自尊”的冰面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原来对他的爱,竟已这样深了!泪水蒙住了她的眼睛,男人的面孔变得遥远又亲近。她将头缓缓趴下,靠在他身旁,以一种虔诚驯服的姿态。他的手落到她头顶,爱怜地摩挲。“给我唱首歌吧。”他说。“你想听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唱的那首。”她仰起脸,对他调皮地微笑:“我忘了。”他没说话,而是笑吟吟地闭上眼,轻轻哼起一段旋律——正是那首歌。男人低沉等声音在病房里回旋,偶尔有几个音跑调了,可是完全不影响感觉。因为这是他们的歌,属于他俩个人的歌。筱琴又趴回去,在被子上悄悄擦掉眼角的水渍。☆、第69章〔六十九)日常1从医院出来,贺景瑞先给小鞋匠打电话报喜。听到电话那头小鞋匠像要喜极而泣了,他心里也高兴,有种可以为媳妇儿解决难题的成就感。要在他心里排这世上让他最愉快的三件事,看到小鞋匠发自内心的笑容绝对名列其中。先前他曾向程浩抱怨沈清源不崇拜他,完全是因为自卑作祟。如今,随着他可以做到的事情愈多,这种怨怼逐渐消失,在媳妇儿面前可以昂首挺胸了,而小鞋匠对他也渐有言听计从的趋势。不容易啊!贺景瑞站在医院大楼门口,对着满天绚丽的晚霞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于,垮过那么多的坎儿,走到了今天!萦绕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百感交集之外,还隐隐有那么一股豪气。他整整衣襟,哼起小调,迈着方步,自我感觉颇好地地去开车接钟秀林。心情愉快,看什么都好。即使派出所的手续繁琐,他依然笑呵呵的。见到钟小弟也和颜悦色,很是亲切地鼓励对方什么犯错不要紧、从头再来之类,把钟秀林感动得哗哗流猫尿,指天画地发誓以后唯贺哥马首是瞻。钟秀林这几天虽然没遭什么罪,可日子也不好过。头发乱草似的蓬着,下巴的胡茬也长出来了,加上深陷发黑的眼圈和满身来历不明的臭味,跟睡大街的拾荒者有得一拼。贺景瑞捂着鼻子以最快的速度找了家澡堂,把他扔进去,叫了好几个人又是剃头刮胡、又是搓背修脚,务必要让他脱掉那身脏皮。一通折腾后,钟小弟终于又变回一枚清秀小哥。贺景瑞揉着下颌围着他转了一圈,点头道:“这还差不多。走,我们再去泡会儿就回去。”平时没什么感觉,但如今身处公共澡堂,钟秀林忽然想起贺景瑞的另类“爱好”,再要坦诚相见就有些不自在。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贺景瑞大大方方地解下浴袍,往池子旁一靠,惬意地闭上了眼。钟秀林在池子边站了一分钟之久,才磨磨蹭蹭地脱衣下池,找了个离贺景瑞相距一只半手臂的距离蹲下。贺景瑞压根没注意他,自顾自在热水里舒展筋骨。他那么坦荡,反而趁着钟秀林多心了。钟小弟十分不好意思,暗自朝他挪近半臂的距离,主动找话跟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