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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倒下去了,可事实是,他竟将手中剑握得更紧,杀意倍增!东方戟只当他是强弩之末,注视着他的目光格外嘲讽也格外怜悯:“西域奇毒,无色无臭,在你身上种了有十年。一旦以百舌香引动,纵使你武学冠绝天下,也不过能撑着多活几天罢了。想杀我,一时的急智是够了,只可惜,长远谋算,你还太嫩!”“是吗?”沈独抬起手来,看了看掌心那因毒忽然蔓延开的暗紫的血丝。分明已痛如千刀万剐,可体内疯狂的六合神诀之力却仿佛无视了他这血rou之躯里一切一切的痛苦,将他化作了一具无动于衷的行尸走rou。于是凄风苦雨中,他忽然笑出声来。竟问他道:“师兄,当年重创于我手,远遁妖魔道后,你可有想过,六合神诀如若大成,该是何种模样?”东方戟忽觉毛骨悚然。这一时再看沈独,只觉他站在一片火光的背后,虽满面温和的笑意,却犹如一身鲜血的恶鬼!邪戾猖狂,意欲择人而噬!不,百舌香奇毒,怎会有人中了之后依旧能岿然不动地站着!“不,不可能的……”他只觉得眼前所见颠覆了自己原本的计划与认知,心神都为之一乱。沈独却只是举起了剑,看着湛蓝剑身上那一点纯粹的雪色,低叹道:“六合神诀大成,便是刀剑不惧,行尸走rou。它不让你死时,你想死都难……”第84章新规矩┃“刚才,我定的。”话音落,人已起!此时客栈几乎已经完全为火光所覆盖,双方厮杀间周围竟也没有一个人赶来,好似全然寂静无声,空无一人。沈独持剑飞身而下,像是降世的妖魔。这模样看上去,哪里有半点为百舌奇毒所侵扰的迹象!东方戟听了他自顾自那一句言语时已意识到了不妙,霎时拔地而起,同时左手一横将银钩抵在身前!“当!”雨幕中竟似溅开了几点火光!是沈独那雪鹿剑的剑尖生生刺入了银钩的钩刃之中,凹陷下去!“砰砰砰!”从高处乘风而下,挟势而来,那力道直打得东方戟往后急退三步!每一步都在泥泞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骇然间再抬首,对上的是沈独那一双已然微微血红的眼睛!入魔!杀心一起,再不消弭!沈独唇边的笑意来得如此漫不经心,又如此邪肆凶戾,在六合神诀疯狂的催持之下,所有的痛感都从身体剥离,逼杀的动作间,反多了一种与此刻气氛并不符合的从容。只怕是找一个旧日最熟悉他的人来看,也不敢相信昔年的沈独,竟会变成如今这模样。换作此刻的他是以往的他,哪里还有妖魔道上那一场祸事?可惜旧事不可改。剑从来只是一种武器,而沈独如今的境界已经到了指掌拳爪皆可为武器的境界,所以进行攻击的不仅仅是沈独的剑,还有他身体的其他部分。三两下已将东方戟逼入绝境。剑锋上阴邪的冷意随着一道道挥洒的剑气斩出,爬上对方的手臂与经脉,很快便让东方戟脸色白了下来。六合神诀!六合神诀!都是这该死的六合神诀!东方戟怎么也想不明白,看似懦弱好欺的沈独到底是从何处学来的这等功法,若早早会了又怎会任由他欺凌多年!只是这时候也不是思考的时候。此时此刻,一个不小心的分神都有可能致使他输掉自己的性命!他所能做的,只有放手一搏!沈独固然是学了六合神诀,可这一门功法在妖魔道上都是禁忌,历任妖魔道的道主,所练的都是最正宗的天魔造化功!而他,便被老道主传了此功!东方戟拼着被沈独一剑砍断手臂的危险,竟强行双手持银钩架起,用力挡了沈独这一击,巨大的反挫之力逼得对方不由撤剑回身!这一刻,便是他的机会!天魔造化!这一门功法似乎早早便预料好了他们妖魔道上人总会预料到的窘境,特有一道绝地反击的法门,只是需以逆转自己周身经脉中流动的劲力为引,以功力受损为代价,所以非万不得已不能出。但眼下却顾不得了!火光照耀下,东方戟那一张脸也陡然狰狞起来,在这一片雨幕中痛苦地怒喝了一声!贲张的血脉,突起在脖颈之间。他脸上露出了难言的痛楚之色,双目中的疯狂却开始燃烧!“铮——”沈独回身一剑若挽天河一般倒折而来,朝他刺去,可剑至的刹那,却忽然失去了目标!东方戟竟化作了一道浓黑的影子,遁入黑暗!“刷拉拉……”子夜的雨,渐渐变得大了起来。身后那着火的客栈里厮杀已渐渐停止,远处却有隐约的马蹄声传来,似乎是有很多人到了。沈独持剑站在雨中,朝着其余三面浓黑的阴影中望去,可除了雨声与喊杀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但他知道,东方戟还在。他就借着天魔造化功那近乎于燃魂一击的隐匿之能,躲藏在黑暗中某一个地方,伺机而动,要取他性命!“嗒嗒嗒……”马蹄声更近。妖魔道的人毕竟要多一些,也要精锐一些,此刻已然将天水盟的人马屠戮殆尽。有人远远看见了来人。那一时间便大喊起来:“正道有人来了!”“快,快去前面!”“魔道妖人还不速速受死!”……接二连三的呼喝顿时就起来了,其中还有一道已经上了几分年纪却还中气十足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在这声音响起的刹那,沈独便朝着那声音来的方向转了一下头,似乎是有些惊讶,分散了注意力。于是就是这一刻!一缕幽微的银光竟自他身后那一片火光中冲出,化作了一道疾驰的电光,直向沈独后心袭来!“噗嗤!”尖利的银钩瞬间透入人体!带着腥气的鲜血应声涌流出来,将银钩上那一点银光染红,也将地面上淌开的雨水染红。重新现身的东方戟犹如附骨之疽一般贴附在沈独的背后,偷袭得手的这一刻,心底竟涌现出一种不敢相信的狂喜。然后便狞笑了出来。他手腕一动,便要将那穿透沈独后心的银钩抽离,以再给他一记致命的重击!可他没想到,他用力拔了一下,竟没能将银钩抽离!那弯曲锋锐的钩身,就好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卡住了一般,又好像是被什么更强大的力量死死地攥紧!多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