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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也知道时间之紧迫。”封野将燕思空拉到一边,“我知道你担心他,我也担心他,但他随我打过诸多战役,早已练就一身本事,我相信区区庆阳,难不倒他。”燕思空点了点头,只望元南聿吉人自有天相,毕竟,他曾经是从鬼门关里抢回命的人,命一定是很硬很硬的。——他们花了几日的时间,安顿好了上峰寨,并留两万兵马在此处把守,上峰寨将是大同往太原的重要粮道,他们拿下上峰寨,攻打太原便有了底气。择一晴日,封野领着大军向太原进发,王申率领的兵马已经出了重霞山,暂驻在距离太原一百里外,前后监视着重霞山和太原城的情况。大军回合后,他们迁至距离太原三十里外,安营扎寨,修建石墙,开垦荒地,无论这一场是否是持久仗,他们都得做好持久仗的准备。太原城有六万兵马,是进入中原腹地的门户,也是天下最繁华的城邦之一,是他们至今为止面临的最难攻下的一座城池,与太原相比,从前那些城池都成了危卵小城,他们不敢指望能快速拔太原,哪怕一年之内能拿下,都已是神勇无比了。扎好营寨后,封野就令将士们练兵屯田,并无进攻的打算。实际上,他们在等元南聿的消息,元南聿也正与庆阳胶着,若元南聿能拿下庆阳,他们就可以庆阳为据点,分兵庆阳和太原之间的后路,拿下几座小城,将太原逐步包围,最终切断他们的供给,庆阳不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就会被敌人包围。连日来,他们都没接到什么好消息,元南聿一次攻城不下,但伏击了来援庆阳的晟军,算是一得一失,并无什么进展。这攻城之事,自然是急不得,但谁又能真的不急呢。先是燕思空提议要去庆阳助元南聿,被封野否决,军中很多事务还需要燕思空处理,其实他分身乏术,后又有元少胥提出要去支援元南聿。元少胥虽然凭着元家长子的身份,在军中得到了封野的赏识,但算不算得上重用,却是不好说。封野让元少胥主管粮食的押运,粮草乃大军的命脉,这确实是一份十分重要的差事,而且还是个肥差,要从中谋取些小利简直易如反掌,但元少胥并不愿意去守卫粮食,他认为自己被大材小用了,他是要领兵杀敌,建功立业的,因而只要寻到机会,总会向封野进谏,恳求一展将才的机会。可惜封野也没同意。他们刚刚站稳脚跟,要让太原军以为他们已经准备长期围战,若频繁有所动作,尤其是派兵去增援庆阳,必会被看出他们求胜心切,或者可能粮草没那么充足。于是,他们便密切关注着庆阳和太原的动向,同时关于大同、云南甚至朝廷和天下各处的消息,也在源源不绝地通过线报汇入大营。他们探知,朝廷打算派兵来太原增援,其实太原并不需要增援,他们兵马、粮草充足,而封野连围都还没围,那些增兵,多半是要来与封家军会战的。不过,消息是闻风而来,并不可靠,若真有朝廷兵马来与他们会战,虽然腹背受敌,危险重重,但比起太原闭城不出,拖着他们,也未必是坏事。在等待了两个月之后,时节已经入夏,天气逐渐炎热,有那脾气暴躁的武将受不了这么“休养生息”,躲在寨中当缩头乌龟,跑到封野面前要求领兵去打太原,被封野鞭了二十,老实了。就在所有人浮躁不已,将士们亦有诸多猜疑之时,他们等来了一个最最期盼的消息——元南聿领着封家军浴血奋战,折损过半,自己亦受了伤,终于拿下了庆阳!第214章元南聿取庆阳的消息振奋了全军,封野狂喜,大大奖赏了元南聿和他带领的将士。当初跟着封野攻城拔寨,早已薄有名气的覆面将军,这一战更将声名远扬。燕思空更加关心元南聿伤得重不重,封野让他不必担心,元南聿自己就是医术高超的大夫,只要细心调养就能恢复。封野下令全军庆贺,这捷报是现在他们最需要的,不仅能鼓舞消沉的士气,更是为攻打太原铺好了路。宴席上,封野大肆称赞元南聿,以此激励其他将领,燕思空坐在下方观察着众人的神情,大部分人都沉溺在打了胜仗的喜悦中,只有一人笑得有几分僵硬,那就是元少胥。燕思空心中冷笑,尽管看在元卯的恩情上,他不会对付元少胥,但此人气量之狭窄,已经让自己饱受折磨。看到他挂着虚名却能参与战事的决策,看着元南聿屡立战功、扬名立万,元少胥定是如坐针毡,这人连自己的亲弟弟也嫉妒。庆功宴结束后,燕思空和阿力搀扶着半醉的封野回到中军帐,封野一身酒气地躺在床上,阿力要去服侍他脱衣服,燕思空道:“不必了,我来吧。”封野却突然一把抓住阿力:“去,把王申叫来。”“你可是要嘱咐他加派人手巡营?”封野点点头。燕思空道:“我已经跟王将军说过了。”封野轻笑:“你总是……想我所想。”“我们在这里久候而不战,士卒警惕必然有所下降,但营帐巡卫一日都不能松懈,尤其是天候不好,或有节庆宴席之时,最容易被偷袭。”燕思空挥退了阿力,给封野脱下了靴子。封野半眯着眼睛看着燕思空,当燕思空要去解他的扣子时,他却一把抓住了燕思空的手,酒气氤氲的双眼里写着莫名的情绪。燕思空道:“我去给你倒一杯解酒的茶吧,你许久没这么醉了。”封野摇摇头,始终盯着燕思空:“你是否,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燕思空嘲弄一笑:“我非但不能,还越来越难揣测你。”“是吗。”封野深吸一口气,红晕的脸上满是酒气,“你从前,便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然后专挑我爱听的说,句句……句句说到我心上。”“……那是从前。”从前的封野有着少年的天真,那是从未被践踏过、掠夺过、灼烧过的单纯,他爱憎分明,他喜怒于色,他的心思很好猜,但经历了那样的大起大落,当俩人再相见时,从前的封野已经不在了。封野嗤笑一声:“是啊,从前。”燕思空抽回了手,起身去倒茶。当他背对着封野倒茶时,突然就听着封野似乎小声嘟囔了一句。燕思空浑身一震,慢慢扭了过脸去,刚刚……刚刚封野,是在叫他……空儿吗?自他们重逢后,封野极少会叫他的名字,似乎连冲着他叫出“燕思空”这三个人,都是辱没了什么,更别提唤他的乳名,那是最最亲近之人才会唤的,自元卯死后,封野是这世上唯一叫他空儿的人。那两个字,曾经流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