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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九叔九叔……思及此他心中顿时攒了一团火,却又隐忍着不得发作:“阿砚你原来和谢前辈这般亲近,先前我倒没发觉。”谢爻眼皮一跳,知道自己打翻了全书第一挂哔男主的醋坛子,瑟瑟发抖的同时还有些小高兴,任务进度终于有所推动,自己死一次也值了,可喜可贺。而且这次他总算了解了,鬼差小jiejie也给他开了挂,轻易死不掉,死了还可以复活重来,连读盘都不用直接再续前缘那种……难道是早就算到我会各种躺刀躺枪了么……“九叔待我好,我理应回报。”谢砚一字一字道,笃定沉稳,握着谢爻的手又紧了紧。沈昱骁再无心情赏雪,不甚温柔的关了窗,蹙着眉望了眼心思全不在他身上的谢砚:“阿砚果然孝顺。”“我先去给芜汐买糖葫芦,晚饭……我等你一道儿吃。”说罢便转身出了屋,毫不掩饰的不开心。谢爻咂舌,这沈昱骁竟是如此小气,原本他就对其霸道自负的设定欣赏不来,现在亲自接触更是讨厌了。真不明白,原书中谢砚为何对他如此死心塌地……怕是作者脑子有坑。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屋中又恢复了沉寂,许久,谢爻感觉被角被人掀开,腰间束带一松,衣襟也被撩开,觉察到有视线停驻在他□□的胸膛,谢爻顿时神魂一颤,片刻又回过味儿来,谢砚在替他换药。虽然死不掉,伤口却实实在在的留下了,还挺疼。沾满血污的纱布被谢砚小心翼翼撕下,用蘸了温水的棉布轻柔擦掉伤口边缘残余的血渍,敷上清凉温和的药膏,再度缠上纱条。整个过程耐心又细致,温暖的指尖掠过冰凉的胸膛,似有若无,浅淡柔和,谢爻舒服得再次沉入梦境。……转醒时,雪停了,月光落入屋中,苍白的一地。谢爻微微侧头,就瞧见谢砚趴在他枕边,呼吸匀长,浓长的睫毛在月光里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砚儿,仔细着凉。”声音低低的,有些干涩嘶哑。细长的眉眼蓦然睁开,黛蓝色的眸子雾色涟涟,掠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欢喜:“九叔稍等。”“……?”谢砚忙起身疾步走到桌边,借着月光沏了杯茶。就着对方的手饮下大半杯热茶,嗓子瞬间清明了许多,谢爻勉强勾起唇角:“有劳了……”话未说利索又咳了起来,谢砚忙替他轻抚后背。许久,谢砚一言不发,屋中只余谢爻低低咳嗽的声音,他不敢用力咳,怕牵扯胸前伤口疼。好不容易停下来,他大喘一口气,顿觉眼前金星点点。谢砚取出帕子替他擦掉额角的虚汗,半晌开口道:“我去热药。”谢爻忙摆摆手:“晚了,明儿再喝罢。”他自然记得白天沈昱骁说的,这孩子已经两天未合眼了,想必实在困到了极限,方才才趴在他枕边睡了过去。看对方迟疑了片刻,谢爻又勉强扬起唇角解释道:“我怕苦,没蜜饯垫着可喝不了药,现在蜜饯铺子都关门了,所以明儿再说,你先回去歇息罢。”谢砚仍无所动,确认道:“甜的就成?”“嗯……”怔了怔,谢爻微眯起眼睛,心下琢磨这小子不会真大半夜的去给他寻蜜饯罢?片刻又将这自以为是的想法否定了,谢砚对旁人一向疏离淡漠,他又不是沈昱骁,谢砚绝不会做到此种地步。“侄儿明白了,”谢砚轻手轻脚地替九叔掖好被子:“九叔若乏了先睡。”谢爻借着月光,看他面上云淡风轻的,也瞧不出个情绪来,只得应到:“嗯,你也赶紧好好休息。”瞧谢砚出了门,谢爻面上的从容立刻烟消云散,眉头紧蹙深深喘息,抬手捂住胸前的伤口,这一刀真是扎心了,疼,真疼。也不知过了多久,谢爻痛得辗转难眠,忽而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极轻,若非五感灵敏决觉察不到。门扇被无声无息的推开了,漏进半扇淡蓝的光线,几缕晨雾也随之漫进屋中。谢爻忙敛了呼吸佯做睡熟,等着来人接近。第5章同榻而眠晨光熹微,映得一室影影绰绰,来人视线凝在榻上片刻,又辗转走向桌案旁,轻手轻脚将食盒放下。谢爻懒洋洋的侧了脸,抬手揉了揉眼睛,故意做出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样:“砚儿,怎不去睡一会儿?”“侄儿不困,”瞧九叔醒了,谢砚又将食盘端到榻前:“没寻到蜜饯,糖葫芦可行?”“可以是可以……”,谢爻勉强撑起身子,看到食盘上放着一碗棕黑的药汁,白瓷盘里一抹晶莹剔透的胭脂红,正是五六枚裹着薄薄饴糖的海棠:“多谢。”将迟疑的话语吞回肚里,谢爻扬了扬嘴角,挽了个温和的笑。这大晚上的谢砚如何弄来糖葫芦,谢爻心中有数,白日里,沈昱骁说要去给沈芜汐买糖葫芦的话他可没忘。这小子总不会大半夜的去姑娘家闺房借糖葫芦吧……这沈芜汐,正是沈昱骁最疼爱的meimei,原书后期黑化的谢砚为让沈昱骁疼心,将沈芜汐骗到手成了亲,却终日不闻不问深闺冷落,这沈小姐可以说也是个炮灰悲剧的典型。“这药有些苦,九叔忍一忍。”说着便将食盘放在榻上,端起药汁凑到谢爻唇边。“我自己喝就成……”此刻谢爻有种奇异的错觉,被对方如此照顾着自己更像晚辈。他怕苦是实话,从谢砚手中拿过药碗便一股脑儿灌下,憋着呼吸生怕舌头觉出苦味来,好不容易见了底,才重重的换了一口气,苦味未散,舌尖便尝到了清凉的甜。“……”瞧九叔喝光了药,谢砚忙捡了枚蜜海棠抵在其唇边,也不言语,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一副小心又期待的形容。四目相对,谢爻直觉那双狭长的黛眸似暗潮汹涌的寒潭,隐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怕是自己身子虚加上没休息好产生了错觉,迟疑片刻,终于张开了嘴,裹满饴糖的山楂立刻被送了进来,舌尖似还碰到了对方的指腹,沾了糖,也是甜甜的。蜜海棠含在口中,初是清凉缠绵的甜,轻轻一咬冰皮脆响,淡淡的酸味弥漫,酸甜不腻,倒是比谢爻先前吃过的所有糖葫芦都要美味。谢砚这才垂下眸,将沾了糖的手指在掌心微不可察地蹭了蹭。咽下蜜海棠,谢爻笑道:“行了,这回你总该去睡了罢?”谢砚点了点头,将空药碗和剩余的糖葫芦放置在桌案上,踌躇片刻抬眼开口道:“侄儿可以在九叔房中睡么?”谢爻怔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这孩子定是担心自己伤口恶化才不愿离去,遂笑微微安抚道:“我真的没事了。”此时的谢砚到底是个少年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