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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碍,青霄直上!明绿的树叶将黑暗照亮。我禁不住惊呼。藤条在迸水中缠结,四落的水花如同诡丽的白影珠,树根就像一只只坚牢的利爪,不断往下蔓延,紧抓着地面,变成了殿堂内的一座沧浪洲。阳灵般的光芒霎时闪现。我轻轻眯上了眼。刹那间,拉斐尔从空中坠落,仿佛中箭的雪天鹅。人们忙跑过去接,梅丹佐却是第一个。拉斐尔的红发瑰丽,面色苍白。他看着那棵大树,轻轻说道:“我让它复活了……”梅丹佐怔了怔,嘴角扬着却皱了眉。他点头。拉斐尔拉住梅丹佐的衣领,吃力地说:“从今以后,你不欠我……我不欠你。”梅丹佐依然不语。拉斐尔露出憔悴的笑容:“生日快乐,梅丹佐,殿下。”天使们开始鸣唱。神鸟苍乌的声,圣兽风母的形。雨条云叶,烟霏露结。迷网一张张展开,心在不安中郁律。有柔软东西自面颊拂过。那是迦陵频伽带过的风。大树牢牢地站在大厅中央,于云层中,有那么一丝缥缈,有那么一丝孤寂,枝繁叶茂,就像一幅精美古老的拜占庭壁画。那是提坦神阿特拉斯,头顶天,脚踏地。第44章一看拉斐尔那样,就知道是法力消耗过度。我抬头看看那棵大树,一眼望不到底,隐约看得到一些星光,除了高没别的特点。怎的连个大天使修复它都这么困难?“那是生命之树。”阴森森的声音冒出来。我一惊,回头,原来是阿撒兹勒。他一手轻轻捏着羊角耳环,玩味一笑:“这一片都属于义人之园,是梅丹佐殿下的领地。义人之园最出名的就是生命之树,不过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毁掉了。今天是个好日子,连生命之树都复活了。以后,低等天使可以重获神启,失落的灵魂可以得以拯救。”我说:“毁掉生命之树的人,是拉斐尔殿下么。”阿撒兹勒嘴角扬起,眼无笑意:“我不知道。你问路西法殿下去呀。”我下意识看了看窗旁的路西法,对阿撒兹勒摇摇头:“不,我不好奇。”阿撒兹勒笑得分外妖异:“你是好奇,但是不敢做吧。”我一呆,不知如何接口。靠,这家伙说话怎么这样的?阿撒兹勒说:“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殿下见得更多了。仗着自己长得有点姿色就在那里玩伎俩,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瞒过谁?不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我cao!这皮囊是伊撒尔的,不是我的!虽然……呃,也差不多……我说:“我这样的人?”阿撒兹勒靠近了些,两条眼睛眯起来,面色不动嘴巴动:“欲擒故纵,水平这么差,装傻也不是你这么装的。”啪!我一个飞PIA耳刮子甩过去,阿撒兹勒捂着脸,惊诧地看着我。“我欲擒故纵你老母!”我挽起袖子,露出伊撒尔那白白细细的胳膊,拳头捏地死死的,“你再用那种调戏娘儿们的态度和我说话,老子就揍死你他丫的!老子要纵也不纵你!老子就是个女人也该纵你们头儿!”阿撒兹勒更惊诧了。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萨麦尔也跑过来,上下打量我:“天……他还真的不是普通的笨……”“你找打!”我横肘一个拳头飞过去,却被萨麦尔接住。萨麦尔说:“诶诶,我说实话,你打我做什么?还有,你怎么这么粗鲁?你这样,能配得起……”“萨麦尔。”畅远清冷的声音响起,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估计刚才那些话都给他听到了。不过路西法这么牛掰,该不会在意才对。话音刚落,路西法就走过来,冲他们摆摆手:“我有话要和他说,你们先去。”阿撒兹勒擦擦脸走了,萨麦尔摇摇头走了。路西法端了一杯酒给我,我接过,没喝,有些尴尬地看着离去的两人。路西法似乎也只是拿着当摆设。我回头四处寻找梅丹佐和拉斐尔,这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路西法晃了晃酒杯,一双眼睛碧蓝碧蓝的:“梅丹佐送拉斐尔回去了。”我哦了一声,无语。老天,能不能不要让我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就想到那种事?我刚看他一眼,又忍不住往窗外看去。这样弄也不是办法,于是喝酒。路西法说:“没想到你酒量挺不错的,这种酒,一般人都只能慢慢喝。”我怎么喝不出啥味道?我把杯子倒扣过来,哈哈一笑:“小CASE,再来一杯都没问题!”然后自行倒了一杯,见路西法正含笑看着我,本来想等等再喝,为了逃避现实,又举杯,准备倒下肚。路西法与我碰杯,杯与杯间发出叮咚的声音,分外动听。他慢慢地喝下去,端庄优雅。我像冲水马桶。我伏在窗前,打了个酒嗝儿:“殿下,您信不信人能穿梭时空的?”路西法说:“我会cao纵时空的魔法。”我一惊,回头笑:“真的假的?您会?”路西法点点头,走到我身边站着。我扣脚指头跟鹰爪扣似的:“那殿下能不能……帮我?”这问题有点严肃。这种事或许会篡改历史,他怎么可能说帮就帮。路西法说:“我可以帮你。可是,你要确定你是否在梦中。如果在梦里,那我可能会把你传到新时空的梦境中。到时候,你将不能主宰你自己。”我笑:“我现在有感官,怎么可能是做梦?而且,如果这是梦,那您不也成了虚假的人?”路西法浅浅一笑:“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这是我的现实,不代表就不是你的梦。”我听得头昏脑胀,摇摇头说:“那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你怎么会想去别的地方?不满意天界,还是不满意现在?”路西法看着窗外,白月在碧眼中映出一道浅纹。尖尖的塔顶,古老的建筑,耶路撒冷城似挂在钩月下。终年的烟云环绕,将那里衬得虚渺如幻想。这里真的不像是现实。其实在以前的世界,也没有什么特别不能割舍的。我这人蛮自立,只要有自己的地方,都是天堂。我说:“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没有待下去的理由。”一边说着,一边按了按额头。怎么,头突然巨昏……喝了酒到现在才有反应?莫非我的神经比常人要迟钝?这也忒人品了!路西法说:“这样,你先考虑一段时间,如果确定要走,再和我说。”头越来越昏,我要滑地上了。路西法回头看着我:“不过,我希望你找到能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