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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和墨镜开自己车去了那个会所,其实很多时候越多防备反而越容易被人认出来,周倾念一般只戴帽子,最多加个墨镜,口罩这种东西其实就是哪天太丑还没化妆为了掩饰的。周倾念在会所门前给周倾颜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到了,然后走进她给的包间号,远远就看到周倾颜穿着黑色吊带小礼服站在门口等他,也不像刚才哭着抱大腿的德性了,容光焕发地朝他挥手,脸上是他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得意劲儿。“哥我爱死你了。”她说,接过卡。周倾念推了她脑袋一把:“得了吧。”“哥你进来坐会儿吧。”周倾颜有点不想让他走,周倾念酷拽装逼地重新戴上墨镜,五官在明亮的走廊壁灯下帅瞎眼:“扯呢,被人拍到我大半夜上这种地方我还用不用混了,你也赶紧回家吧,别太晚了。”说完,他捏了一把她的脸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周倾颜的尖叫:“你给我脸都扯大了——”周倾念没坐电梯,走楼梯从四层下去,这个会所不是什么干净正规的地方,所以在这里被拍到会造成不小的麻烦。他也是佩服,感觉周倾颜这几年长大了越来越混了,这种地方都能玩到这么晚——这都快十一点了。周倾念想着,压低帽檐快步下楼梯,在三楼拐角处正要转身时,忽然他看到远处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从其中一个房间走出一个人,准确说是逃出来的,步伐踉跄地在出门一瞬间差点摔倒。他扶住墙,身后的门砰地摔上,在寂静的走廊上闹出不小的动静。周倾念怀疑自己眼花了,因为怎么会有第二次这样的巧合——时隔一个多月他又是和林睿北在深夜的会所里遇到——虽然不是上次那个会所,但通过他5.3的视力即使对方已经跌跌撞撞成那种德性了他也能一眼认出他的脸。他几乎要笑出来了,大概只有命运故意安排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在他大脑决定身体做出下一步的反应之前,林睿北就已经抬头看到了他。他身上穿着和白天去录节目一样的衣服,但是前些天刚染回黑色的头发和衣服却非常凌乱,刘海儿贴在脸上,整个人如同磕了药的状态。“帮我……快……”他听见他喘着气疲惫地说。当周倾念把林睿北拖进车里的时候,后者身上的汗已经像水一样浸透衣服了。情商太高的两个人在一起只会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冷嘲热讽谁也看不上谁,第二种是默契地回避高效解决所有问题。显然在今天晚上是罕见的第二种情况。周倾念全程一句话也没有说,摔上车门后走进会所旁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两瓶冰水,回车上扔到林睿北手里,然后坐进驾驶座,启动引擎,车影在深夜中快速消失。像刚才那种情况如果他不管他,或者今天两个人没有遇到,被拍到在这种地方出现而且还是这种状态,明天一早就不是林睿北一个人完不完蛋的事了,SK全部都得倒霉。车在夜色中寂静的行驶,时速达到了一百四左右。四面挡风玻璃全部打开,冷风随着车的前行而疯狂涌进车内。林睿北已经一句话说不出来了,靠在车后座上把冰水贴在脸上,然而没过多久两瓶冰水竟然也被他的体温带热,他闭上眼睛,头顶在车窗边缘,风一阵阵吹起他的头发。宿舍里其他人都已经睡了,漆黑一片。周倾念停好车,把林睿北拽下来,尽量悄无声息地开门进屋。林睿北一边捂着嘴一边冲进卫生间反锁门,不一会儿传来哗哗的水声。周倾念出门把车停好,再回来的时候卫生间里水声仍旧没有断。其实没什么大事,现实不像里那种嗑药之后不解决就会死,顶多冲一会儿冷水过劲儿就好了,但是看林睿北这个状态不是磕了一点,明显是磕了很多。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儿,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水声仍旧不断,他抬眸看了一眼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放心,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站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直接打开门。冷黄色的灯光下,林睿北坐在浴缸里,身上连衣服都没脱,水仍旧哗啦啦地从头顶浇在他身上。周倾念走过去摸了一把水,冷的刺骨,然而后者就像没有感觉一样全身湿透坐着。“林睿北……你这是磕了多少?”周倾念关掉水,空气安静下来,他在他面前蹲下来道,“说话。”“失手了,不小心没控制住。”林睿北睁开眼睛缓缓喘着气道,脸色才像活过来一口气的样子,他仰起头,累得皱起眉。“每次给人灌下的酒和喂的药都是有定数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晚了一点,而且居然两杯都是下药的,再差一点就完了。”周倾念何等冰雪聪明的人,两个人在一起的对话根本不需要他说这么多,从一开始到刚才周倾念就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大概。他抬起手掰过来林睿北的下巴,皮肤比想象中还要凉。“林睿北,你胆子也太大了。”周倾念仿佛难以置信地消化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你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彻底完的。”两个人说着第三个人听不懂的对话,林睿北一双桃花眼眯起来,透出狐狸得逞的得意:“我不会失手的。”周倾念看了他几秒,没有说话,站起身把浴巾扔到他身上,然后转身走出去。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况且这已经不是河边走了,这是在刀尖上跳舞。林睿北听到关门声后收起笑容,周倾念说的很对,他心里也很清楚。林睿北经常干这种事,每次精确到恐怖的量数,把当晚要爬床的某个金主灌酒灌到什么程度正好肯定会在前戏完成前昏睡,在酒里下多少安眠药。时间长度正好在已经进入前戏片段和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之后终止,被下药也不是没有过,障眼法偷倒和神不知鬼不觉换杯都成功应对,临走前模仿好做`爱结束的现场,然后第二天早上再打电话撒娇。但是太险了,很多次的成功都是堪堪只差一点就要进入了,在最后一刻昏睡。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失效了,一直拖到漫长的前戏结束那个制片人居然还没有要睡的意思,他使劲拖时间但仍旧来不及,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被下药了,虽然换杯了但是没有料到两个杯都是下过药的。直到最后他给他口`交拖时间才终于在最后时刻靠到对方昏睡。林睿北到不是什么真枪实干一下不行,但是他骨子里的狐狸性格非让他把一切都习惯性利益最大化,损失最小化,好像不在刀尖上跳舞耍几把危险至极的技俩就不能活了一样。换好浴袍走出卫生间,周倾念的房门还亮着灯,林睿北像猫一样眯起眼睛,走过去敲了敲门,没等对方回应就推开。周倾念正靠在床头看手机,闻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在说谢谢之前,我还是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