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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小女孩的mama一边说着抱歉一边道:“应该叫哥哥。”小女孩改口道:“对不起,哥哥。”曲惜珊赶忙笑道:“没关系,没关系的,叫叔叔就行。”她说着拉了拉他的胳膊,睨了他一眼,“呐,都叫你哥哥了,你还板着脸干什么?”到了停车场,因二人出来的晚,而且这个停车场又偏僻,眼下已经没有别的车了。只有那辆深蓝色的帕加尼风神孤孤单单地停在树荫下。男人止步站在车头,背后是湛蓝的大海和耀目的蓝天,相融相糅,海天一色。白色的浪花滚滚袭来,一道一道冲在岸边,打在不远处的沙滩上,退却之时留下圈圈泡沫,涤荡在渺远的心际。微风吹拂而过,长发迷乱了视线,像是编织出的一场神秘深邃的梦境。她微微一怔,说道:“那个……我后天就上船了……”一走就是两个月。在深谧的大海深处,潜入万米的海沟。没有人能听到声音的地方。他看着她,眼底似是在压制着什么,面色平淡地点点头。曲惜珊睇了他一眼,见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怏怏道:“你好像一点也不难过。”她说着就要绕过车头去开车门,然而手腕忽地就被拉住了。她愣住,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裴知谨拽到了面前。他用一条腿抵住她的双膝,伸手抚住她的后脑,指尖深深插入她的发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压制了许久的火热流淌而出,将曲惜珊烫得颤栗了起来。她从喉咙里呜咽了一下,露天的沿海停车场满是海浪侵入的咸涩味道,随着男人的吻,密密麻麻充盈在唇齿之间,然后冲进大脑,思绪瞬间就断了层。这个吻来得热烈,来得痴狂,绷紧的神经在此刻溃不成军。她越来越承受不住,微微往后一仰,裴知谨顺势将她抵在车头,空出一只手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继续肆无忌惮地索取。明明是冬日的暖阳,照在脸上却格外炎炙,曲惜珊几乎都要窒息了,而男人却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当温热滑过脸颊,当双手脱离了桎梏,当阳光不再耀眼,裴知谨轻轻抹去她眼角因为难捱而挤出的泪水。他哑声道:“叫哥哥。”第48章海上紧急求救信号。大海深处,没有黑夜和白天。当“潜行者”号深海载人潜水器触及一望无际的深渊之时,江城深海所研究员张录成看着眼前的画面,指了指鲸鱼尾部道:“看,鼬鳚鱼在撕扯肌rou,还处于第一阶段。”曲惜珊往前探了探,仔细看着眼前那具触目而又肃穆的巨大鲸鱼白骨。这是鲸鱼留给大海最后的温柔和回馈。——鲸落。曾经幻想过无数次鲸落的样子。深海里最浪漫最伟大的死亡,却在这个没有阳光、没有温度、没有声音的地方开始。只余下一片小小的绿洲,躯体分解者和一系列依附而生的细小生物。见她懵神,张录成不由问道:“你是第一次上船吗?”曲惜珊扯回思绪,赶紧说道:“不是,之前上过UN的。”“UN啊?”张录成恍然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他们作业母船开得非常非常慢,大概只比帆船快两节的速度。”曲惜珊笑了笑,“对,他们的母船是在俄罗斯招标的。”张录成拍拍手,“那难怪,俄罗斯那速度,除了俄航,都慢。”他往前调动了摄像头,对准下方的鲸鱼骨架,连拍了数张照片。“不得不说,有世洋之心这种富得流油还跟国家有合作的公司,真不错。”“他们那位裴总,这么大手笔投资科考船,那可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曲惜珊一愣,“……”你这话题要不要转得再快点?张录成又拍了几张高清照片,“我听说他女朋友也是我们同行,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这年头,总裁口味也是蛮奇怪的,那么多明星网红不找,找个科研人员。”话音刚落,整个“潜行者”号舱内忽然就有些尴尬。曲惜珊看着张录成拍照片,眼前却浮现出临告别前的那个吻……也不知道裴知谨那天发的什么疯。吻起来跟诀别似的,霸道蛮横,毫无怜惜之势。她被桎梏在温热的车头,无法动弹,直到意乱情迷,连呼吸都无法掌控之时,他才放开她。齐水云默不作声地调整着眼前的画面。因为要联线地面,从海底实时传输数据图像,他早在做准备。但看曲惜珊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道:“你要是再在工作的时候不在状态,下一个潜次就换你师弟下来。”曲惜珊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把心思一点点挪了回来。-从“潜行者”号回到母船上,众人已经精疲力竭。霞光熔金,薄暮冥冥。曲惜珊坐在甲板上,看着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如同一张大网,将眼前一望无际的深海尽头笼罩进来。夕阳躲进了云层,微微飘来淡淡的海风气息。“师姐,喝水。”陈炜递过来一杯热水。曲惜珊看了他一眼,接过热水。“谢谢。”陈炜在她身边坐下,慢悠悠道:“师姐,咱们都在海上飘了二十多天了,我感觉我这次回去都能和社会脱节。”曲惜珊斜睨他,“一共才两个月不到的航次,你就能和社会脱节了?我看你这些天抖音也没少刷啊。”“……”陈炜愣了下,“师姐,我这不是……急着回去报告我们的科学研究成果吗?”曲惜珊阖了阖眼,深吸一口气,没理他。正说着,旁边走过来一个体格壮硕的船员。他叼着烟,吐了口烟圈,“放心,脱不了节的。”他没穿制服,曲惜珊依稀记得他是甲板部的三副。她问道:“大哥,你当船员多久了?”“我啊?”三副道:“不多不少,七年。”陈炜抱拳:“前辈了。”三副点点头,“我之前干远洋货轮的,科考船我是去年下半年才上的。”陈炜问道:“有区别吗?”“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瞥了眼曲惜珊,抿了抿烟头,“科考船有女人。”“……”曲惜珊窘迫笑了笑,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听说除了邮轮和科考船,别的船上就找不到雌性生物了。”三副不置可否,嗤了一声,“那可不是,我都三年多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