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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了半晌,这才匆匆环视了一下周围。“江南”号邮轮的几个高级经理正往电梯间走去,而梁听洲和旁边的一个三副也拿着一份四个月的合同和T06客滚证。呵……原来是从货轮转过来的,难怪只干了三年就当上邮轮二副了。自那次梁听洲在天台活丑了那么一幕,曲惜珊根本不敢相信能再次遇见他。也不知道是命中有劫还是鲸落湾太小了,四个月一次的合同都困不住这个人漂浪在海上吗?怎么就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在陆地上碰见这个大渣男。今天黄历是不是诸事不宜?曲惜珊冷冷看了他一眼,只当不认识,抱着包就往外走。下午的雨越来越大,雨点淅淅沥沥打在门外的棕榈树上,雨水顺着北吹的海风被送了进来,还没走到门口就濛了一脸。梁听洲追上来,将她拦在门口,“惜珊。”曲惜珊脚步一顿,问道:“你干什么?”梁听洲沉声道:“你……你真和裴知谨在一起了?”“惜珊,你知道吗?那样的人,都不是真心的。”“我听说他好像有七八个女朋友。”“你最好……”曲惜珊一听,紧了紧手里的包,将几份学术报告往里塞了塞,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认识你吗?”梁听洲默了一会儿,这会儿的处境着实有些沮丧又有些尴尬,虽说几年的热情早已磨灭,但是那缕年少风华的白月光确实无从可逝。他想了想,道:“雨太大了,我送你?”“不用。”梁听洲又直接去抓她的手腕,“我送你回去吧,我正好路过深海所。”原本曲惜珊正想着要不要冒雨跑出去,一听这话,几乎坚定了她的决心。她甩开他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就把文件紧紧抱在怀里,冒着雨就跑了出去。幸好地铁站比较近,沿着路边的商铺走也不会淋得多湿。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梁听洲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居然追了出来。脚步在身后愈渐急促沉重,她加快了速度,只觉得身后那个死缠烂打的身影阴魂不散,简直烦透了。脚步的声音顺着雨点和风声灌入耳中,耳膜包裹着最后一丝暖意都要趋近于冰点。就快要跑到世洋大楼与大路的路口,身后脚步声极近,一只手忽地就紧紧抓住了她的肩。曲惜珊心中忽地一震,那种兵临城下的崩溃心态几乎就要在顷刻间爆发一般,她扬起胳膊就挥开那只手。“梁听洲你变态啊?!”而转身的那一瞬间,当黑色的伞移到她的头顶,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曲惜珊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雨越下越大,坠落在泥泞的中央花坛,在阔大的棕榈树叶上打出哗哗的声响,把她的心境冲得七零八碎,一盘散沙似的虚无。裴知谨朝世洋之心的大楼扬了扬下巴,“走吧。”“啊?”曲惜珊回过神来,“去哪?”他伸手揽住她,把她往怀里紧了紧,瞥见她浑身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心疼感顺着眼眸就漫延至全身。“我办公室。”“去你办公室干什么?”裴知谨垂眸看着她,视线从她的眉眼转到鼻唇,又到脖颈和锁骨,再逐渐下探逡巡。他眯了眯眼,淡定自若地低声在她耳边道:“你走光了。”“…………”-披着一件男人的西装外套,再一路被裴知谨搂在怀里走进世洋之心的总部大楼,曲惜珊都能感觉到一道道惊异的目光是怎么落在自己脸上的。心中萦绕着乱七八糟的情绪,心脏砰砰作响的同时,绯红悄然不知地爬上了脸颊。一楼大厅的声音逐渐安静了下来,前台簇拥着几个外籍船员也慢慢放缓了语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在路过梁听洲旁边的时候,她似乎能感觉到身边男人越过头顶的那束凛冽朔风的眼神。与此同时,她不自主地往他怀里更贴了几分,肩上的那只手也加大了力度。早在他们进门的时候,梁听洲就扭头看来,而两个人亲密无间的动作又在无形之中毫不留情就给了他一巴掌。他捏了捏手里的那份世洋之心合同,只觉得太过讽刺。-到了办公室,裴知谨喊来一个女秘书,朝坐在沙发上的曲惜珊示意了一下,“照着买。”女秘书面不更色地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道:“那内衣?”裴知谨看了曲惜珊一眼,手指敲在桌上,浅浅摩挲了一下,然后淡淡道:“34C。”曲惜珊正拿着毛巾擦头发,闻言一愣,待女秘书走后,她问道:“你怎么知道?”连那个直男癌晚期的死宅男都看错了,他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走到她面前,弯下身来,双手抵住沙发,撑在她脑袋两侧,认真道:“我比别人看得都要仔细。”“……”这话一出,曲惜珊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片场了。明明是一句带着荤腔的性暗示语句,在这男人嘴里说出来,就像阐述一段社会事实般那么正经。她讪讪转开话题道:“你还不如把我送回深海所公寓。”裴知谨仔细看着她,似乎是试探她的态度一般,在凑近了几厘米之后,见她微微闭上了眼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想你在这陪我。”他说完,抬起身来走到窗户前,按了一下总控按钮,将四扇窗帘尽数拉上,整个办公室呈现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他解开领带,又松开袖口,把两个袖子挽卷上去,接着便开始解衬衣领口的扣子。曲惜珊愣怔住,抱着靠枕的手一紧,整个人往沙发里一缩,“你干什么?这是你办公室,你不分场合的吗……”裴知谨只解了两颗扣子,便转手拿起两个袖箍勒在上臂。他斜睨过来,皱了皱眉,然后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想什么呢?”曲惜珊转了转眼珠,脸上的温度逐渐漫到脖颈,红及耳根的炽热感被一丝心虚所支配。就她现在这副样子。她到底。在想什么?此时几乎是浑身湿透,这种难挨的感觉想来和裴知谨当时在游艇上也差不多了。衣服浸透的冰冷和心底的guntang相碰撞,却极其自然地糅合到了一起。她喃喃道:“我在想……”“什么?”“因果循环。”“……”“风水轮流转。”“……”“为什么我们总是湿漉漉的?”“……”“不是你湿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