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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之中,星芒残影与月色交辉,平静的海面下,暗流涌动。楼梯转角口。饶书馨正揉搓着自己的胯部,拖着步子往下走,抬眼就看见前方相拥的两个人。而下一秒,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到一边。饶书馨一惊,回头正对上苏铭炫的目光,“小苏总?”苏铭炫笑了笑,帅气的脸上不乏一些青涩,他低声道:“医生jiejie,你就别去打扰了。”饶书馨尴尬地回笑一声。苏铭炫指了指船舱,“会打牌吗?”“啊?”饶书馨怔住,“会……”汪洋星河,游艇的引擎声和悦耳舒适的音乐交织在海平面之上。海风无声地掠过周身,将人的思绪浅浅吹散,只留下淡淡的腥涩萦绕在唇间。被裴知谨拥入怀中的那一刹那,曲惜珊大脑瞬间就空白了。熟悉的怀抱,熟悉的雪松后调,熟悉的清淡烟草,熟悉的低沉呼吸……她一动不动地贴着男人的胸膛,guntang的体温透过白色的衣服温暖着周身,让她忽地颤栗了一下。昏暗里,裴知谨在海面与灯光的反射之下,高大的身形更显得有一种压迫感。见她并不抗拒,他耐心哄着,“对不起。”曲惜珊呆滞了片刻,她其实并不在意这个道歉,只是她分不清自己的情绪,每当面对他之时,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良久,她推开他,掩在阴影下的脸低垂着,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得很,冰冷的海风都无法降低耳畔的温度。曲惜珊眨了眨眼,欲言又止,反复思忖之下,她慢吞吞道:“裴总,你道歉干什么?法律也没规定你身上不能挂女人吧?”“…………”闻言,裴知谨不禁觉得头皮发麻。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那个覃千千身上去了?密拍器都被发现了,这么明显的仙人跳明晃晃摆在眼前,她还看不明白吗?奈何他在哄女人这方面实在是经验浅薄,他顿了顿,最后只沉声道:“曲惜珊,你别闹了。”又来了又来了!闹你个头啊……半晌,她硬着头皮道:“我没有闹,再说了,就算你身上挂十个八个女人,关我什么事啊?……”听到她这番话,裴知谨心中的苦涩如海翻涌。挂十个八个?他是根晾衣架吗挂那么多?她就不能吃点醋吗?这样他至少还能感受到一点点的欣慰和感动!夜凉如水,漆黑的天空如一盘墨砚,繁星隐藏在一片淡淡的云后,正如她的心一样,明明倏忽闪动,却一点不自知。裴知谨低下头,紧蹙了眉头,“曲惜珊……”“……?”他再也控制不住,低头轻轻吻在她的发顶,只蜻蜓点水一般,然后哑着声音道:“你对我,哪怕一点点的心动都没有吗?”第32章你想睡觉吗?夜色之凉,仿若人心。甲板上糅杂着冰冷,船舱内却簇燃着火热。暖气笼罩着的内舱麻将桌上,周元正时不时嘻嘻哈哈一下,然后给对面已经脸色发绿的饶书馨压上一个顺子,再出掉最后一张牌,“方块四!”他勾勾手指,“饶医生……”饶书馨攥着一手几乎没有出过的牌,将筹码推过去,喉咙微动,涩声道:“算了,我不打了。”苏铭炫轻佻一笑,拉过她,坐在她旁边,“输掉的筹码我帮jiejie赢回来。”他敛去笑意,抬眸冷冷看了一眼周元,指关节敲了敲牌桌,“洗牌。”周元莫名其妙,“你小子瞪我干什么?”正洗着牌,裴知谨大步而入,他脸色阴沉,眼底尽是数不尽的疲惫和无奈,不带丝毫温度。甫他一进来,周身的气场就如海覆之,众人嬉笑之声戛然而止,纷纷侧目而视。而看到他那薄暮冥冥的目光之时,都不由提了一口气,手中动作一顿。几个富家公子赶紧仓促起身,把沙发给腾了出来。裴知谨走到沙发边上,径直坐下,手中一个银晃晃的打火机在指间翻覆,连一个眼神都没往牌桌这里给过。周元攥着一摞牌,一时间不记得发到谁了。他坐得很里面,都能闻到裴知谨身上那股淡淡的烟味。他低声道:“裴总这是吵架了?烟往死里抽啊?”苏铭炫斜睨不语,他瞥了一眼裴知谨身后,与身边的饶书馨相视一眼,压低了声线,“倒数五秒,绝对在后面。”几秒钟后,曲惜珊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跟裴知谨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饶书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这俩人刚才不是还亲密相拥吗?怎么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成这死生不复相见的局面了?牌桌上,大家动作都放缓了一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话语谈笑并未再继续。宋炎一边看着他心心念念的海雅湾港口扩建项目,一边逡巡了一下众人的脸色,只觉得自己面前那盆反季节的瓜都不香了。曲惜珊看向窗外,纵使她极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也无法化解面前的这场尴尬。回想起刚才,他落在头顶的深沉一吻,如一个烙印般深深印刻在了心里,可是面对他的提问,她犹豫了许久,最后居然说出了“不知道”三个字。说完之后,她连她为什么说“不知道”都不知道!可她明明是知道的……海风的凉,从夹缝逐渐漫延四散。内心的热,从心间缓慢灼烧簇燃。算了,钻研这个干什么。有这闲工夫和钻研的精神,怎么不去做科研呢?全国104个科研机构最需要钻牛角尖的人才了。几个人仓促打完一局牌,收拾了一下,便开始准备切生日蛋糕。作为小苏总,苏铭炫的生日蛋糕的层数,是得掰着手指头数的。曲惜珊站在一侧,看着苏铭炫被簇拥着许愿吹蜡烛,不由和饶书馨讨论起来这么高的蛋糕该怎么切。烛光摇曳之中,差不多也将裴知谨忘在了一边。苏铭炫人脉颇广,请来的人也是足够多,足以将这个七八层的大蛋糕瓜分殆尽。待庆完生,也快将近十一点,游艇开始往码头开去,众人欢畅一夜,也逐渐疲惫下来。曲惜珊等了许久,然而一直到靠岸下船,裴知谨都再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有可能,心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回程的路上,饶书馨困顿至极,直接睡了一路,待到了家门口才被曲惜珊喊醒。她迷迷糊糊地摆了摆手,拿上手包,踉跄着爬下车,然后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