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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成中风。我回家睡了一觉,等起来的时候白翌都下班了,他见我居然还赖在床上,便催促道:“你不是说要去当看门大爷,怎么还不起来?保安有你那么懒的么?”我伸着懒腰道:“没事,那地方到十二点才门禁,我只要在那之前进去就可以了。”白翌一边翻着报纸,一边道:“那你吃完饭再走吧,对了把地址告诉我一下,如果我有空会去替你。”听到这句话才觉得老白同志还是有良心的,在大是大非面前保持着一颗火热的阶级情义,我指着手机说:“在短消息里,我没删。”白翌看着手机毫无预兆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我被他吓得连忙撑起身体:“干嘛?”白翌说:“这个工厂和那死掉孩子的家在一条道上。”我想到那裹在裹尸布里的头颅,背后有点冷:“没什么多大的关系吧。”白翌没有继续说,他把手机递给我说:“据他妈说他出事前一直在家附近的工厂里徘徊,最后是死在工厂门口的。”最后白翌还是和我一起去了仓库,因为这事告诉六子也没用,他现在两只眼睛早就只剩下这单子了。告诉他我怀疑这里有问题,他只会一巴掌把我拍到西藏去。到了那里我们才发现这条路非常的短,但是非常的隐蔽。的确是适合藏货的好去处,工厂门口倒是有模有样得设有花坛和门卫,还有监视器,不过看那监视器连线头都没接也知道只是摆设。但厂子的铁门倒是非常的高级,还有时间控制。但是往里面细看,却发现工厂的主体部分非常的老旧。我拿出地址说:“没错就是这里,六子说到时候这里直接拉闸,里面从外反锁。进去就没法出来。”白翌问道:“没办法打开?”我摇头道:“除非通知外头的人,由外面把闸门打开,否则我们里面是跑不出去的。”“万一着火了呢?”“外头可以打开,而且到了十二点除了有事的人就不会有闲人了。所以也算是安全隐患吧。”我和白翌说着说着,门房间里就探出了一个脑袋,带着一顶保安的帽子,他问了我的名字,就直接让我进去,他说:“过了时间这就没人。你准备点吃的就可以了,里面有车间用的浴室也有茶水间。不过没电视。”我拍了拍电脑说:“我自己带了。”他朝我们笑了笑就缩了回去。我说:“这里没什么不正常的。”白翌看着手表说:“还早,才七点。”此时一群孩子从边上跑了过来。带头的孩子大喊道:“快闭眼睛跑啊,不能看它。”说完就闭着眼带头往前冲,我一把揽住那带头的,小家伙虎头虎脑,他见我拉住他的书包就开始拼命的挣扎。我笑着问:“你们干嘛说这工厂不能看?”孩子嘟着嘴说:“我妈不能让说。说了会被揍”我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说:“说出来,这钱就给你。”孩子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钱,他才说:“那儿闹鬼,我妈说不能说出去,否则这儿就不拆迁了。咱们没钱拿。”我心里悲叹,穷人致富靠拆迁呐……那孩子挣脱了我,闷头就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别回头啊!小心被选中!”而在边上的白翌抱着双臂没插一句话,他只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房屋拆迁……”说完白翌走到门卫间他从里面看到那门卫的房间里贴满了佛像,而且他的脖子上居然挂着一根堪比狗链的金链子。保安正在吃酒,他见我们还没进去,先是一愣。然后稍微收了收酒菜问道:“你么还没进去?有事么?”“师傅,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们守到十二点就走人了?别的地方不是都通宵么?”保安眼神有些闪烁,他只是含糊的说这是上面的意思。不过看样子这头肯定有什么古怪。那否则些孩子不会对这工厂那么忌讳,而为什么保安只守到十二点之前呢?我给六子打了电话,六子那头声音非常嘈杂,看样子他谈的热火朝天。基本上没说几句就挂断了。白翌说:“今天我和你一起守吧。”我想了想这样也好,于是两人买了必备物然后又吃了一顿晚饭。一来一回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超过了,白翌说他想要再去拿死去孩子的家里看看。问我要不要一起。我当然同行,到了门口,角落里摆一大堆小孩子生前用过的东西,因为大殓已经结束有段时间了,所以门口非常冷清,没有家属也没有花圈。看上去这家人在大扫除,冷冷清清的,怪可怜的。开门的是孩子的母亲,她的样子非常憔悴,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了。见到我们先是一愣,好像认出了白翌便打了声招呼放我们进去,一进屋子就是灵堂,挂着小孩子的照片,这照片和那死亡的照片重叠在一起,非常的鬼气和不祥。忽然那张遗像毫无征兆地微微的晃了一下,啪地一下摔在了供桌上。仿佛在预示着我们什么似得。母亲连忙跑过去把照片搁好,她擦着镜框,偷偷地抹着眼泪。她说:“还有什么事情么?”白翌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写简报说:“这是您孩子留在台板内的遗物。我想还是还给你们家长的好。”孩子的母亲有些激动,她呜咽着说:“亏您还惦记着他,孩子那么一走,我们这个家也就……”说完便泣不成声,我尴尬地看着白翌,白翌轻声说:“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在意,不知道当初您来学校,说什么被选中了,这是什么意思?”孩子的母亲一边抽泣一边说:“其实也是我当初情绪太激动,现在想想这事真的不能算呐。我孩子一直都说他被选中了,只有三次机会,但是他错过了。然后我问他什么被选中了,他却不肯说,说什么只有他才感觉到不正常,其他人是不会知道的,这孩子平时身体很好的,不会有心脏病呐。死得太惨了……”白翌想了一下,他追问道:“和您边上的工厂会有关系么?”孩子的母亲现实楞个一下,他说:“这工厂在这时间很长了,当初就说要拆迁,但是因为这个工厂价钱谈不拢,导致我们这里周围一圈都没法动,周围的居民都有怨言,据说还闹鬼,但是白天很正常,七十年代时候工厂还对外开放食堂,这附近的人都到哪里打饭。但是我们是后来才搬来的,具体的事情也不知道,只是我们都希望那工厂早点拆早点了事。”白翌想要去看那孩子的房间,但是那母亲说这孩子的东西都在大殓之后被处理掉了,而且这孩子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家里因为觉得他年纪小也没有买电脑给他。所以等于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这个母亲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说:“你说起那个工厂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什么事?”那个母亲非常不好意思地说:“说出来也许你们会说我们迷信,就是我儿子说这个工厂有一个后门,他说他在找那个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