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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劫,阻人修行。但也有人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在渡劫之时捕捉天魔投影。”张致和听到这个,先是讶然,然后不带一丝嘲讽,真心惊叹道:“上古大能之豪气,吾等不及。”沈中玉听到这个,微微一笑,继续说下去:“从天魔投影之中,魔道先祖渐渐知道了天魔之法如何修行,与一般修行大有不同,因循而习便分了正魔二道。”“如何不同?”沈中玉也不讳言,直接道:“魔道者三,一是毁灭大千以证吾道;一是掠夺众生以证吾道;还有就是阻人成道以证吾道。诸如其他小术,不过野狐禅罢了,不必多提。”张致和听到这个,深吸了一口气,道:“竟是闻所未闻!”然后,耐心思索了一会儿,就道:“这三种成道之法,虽然说也可行,还需因人成事,难呀。”沈中玉点头道:“确实难,但若果有成功之望,我也不惜一切。可惜的是,这却是一条死路。”说到这里,语气冷硬中经带出了几分凄凉。张致和先是沈中玉语中的杀气吓了一跳,但听到他后来说的凄凉,却是心疼,忙问为何。“魔道修行之法乃是从天魔投影上来的,但在域外还有天魔本体。我们修行日益高深,自然会引起天魔本体的注意,随着元神法力与天魔本体越发相近,在他们眼中自然就是美食。不知道什么就会被他们给吞了。”说到后来,沈中玉竟是咬牙切齿,几乎要流下眼泪。三千年的坚持最后却成画饼,如何能不让他黯然心酸?就是醒掌大权又如何,竟是进不得,退不得,战战兢兢,醉生梦死。张致和感觉到沈中玉心绪悲凉,紧紧地握住了沈中玉的手,却不知道从何劝起,这前途尽毁之苦,除了自身谁会明白。第73章等到弃舟登岸之时,沈中玉已经缓过来了,一路上山,一路跟张致和指点着沿路的花木名字,顺带将路旁的仙果摘下来都尝尝。一路上朱果红杏不断,火枣交梨延绵,甚至本该长在昆仑仙宗瑶池洞天里的蟠桃都给沈中玉搞到一株。张致和咬着那个蟠桃,感觉味道和瑶池洞天里的原产还真有点像,忍不住神色诡异地看了沈中玉两眼,咽下去之后才道:“先生,你真厉害。”沈中玉擦了擦桃子,也咬了一口,仿佛是等闲事一般淡淡说道:“不过是人手多些罢了。”“嗯。”张致和闷闷地应了一声,回去须得跟师父说一声,让他留意一下,连瑶池洞天内的蟠桃都可以丢,那其他机密呢?他想到这里,泄愤地狠咬了一口甘甜多汁的桃子。沈中玉看到这般,却硬要把自己的和他的换了过来。张致和奇怪道:“怎么了?”沈中玉笑得暧昧,道:“嗯,分桃。”张致和听到这个,哭笑不得,地看了沈中玉一眼,道:“先生越发不正经了。””若和你相敬如宾有什么意思?”张致和听到这个,脸上微微一红,抬头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看到那边有一株海棠,繁华落尽,唯有果实在枝头,过去掰了一个下来,与沈中玉一道分吃了。两人又在山中逛了两日,终于回去了,沈中玉道:“日子还长,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就天天逛。”走回到大殿处,看到龙子在殿前等着,沈中玉一边入殿,到宝座上坐下,一边问道:“如何了?”“慧静法师看着有些心急了。”沈中玉听到这个,点头道:“是该出去了。你们都跟我来吧。”说吧,他又起来,带着人从大殿后门出去。顺着两边游廊走下去,不一会儿就见到又是一处大殿,琐窗朱户,富丽堂皇,以前盖房子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看起来觉得颇有些暴发,沈中玉想到这里,也是老脸一红,上前推门道:“来吧。”然后他先一进门,只觉室内阴气弥漫,血腥扑鼻,想到了什么就转身拦着说:“还有些事,我先处理了。”慧静和龙子对视了两眼,听话留在外面等着。“先生。”只有张致和听到沈中玉语气不像往日,上前拉着他的袖子就说道:“如何了?”一进来,他也觉得不对,竟起了一种错觉:从没有像今日一样感到此处是魔宫。这是因为殿内虽然宽大,却不觉疏朗,反而满是阴冷,让人忍不住就要弓腰缩背缩在一处,地下是粘稠的黑血,但感觉还是温热的,人踩上去像是要被这温热烫掉脚趾。张致和定了定神,心里默念清静经,一晃眼才看到地上本来如沸水一样冒着气泡的黑血平静下来。但在他稍稍一放松,就感觉到四周隐隐约约、鼠行蛇爬、细细碎碎的声音,初时不管,但越听竟越觉得是人在压着声音说话,只是听不分明,越是细心听就越是听不懂,诱着人走进那一团黑暗之中。张致和只觉心神不定,仿佛有离魂之感,不知何时脚就抬起来想要往那边走,他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却一下子不知道撞到了什么,感到那玩意伸出冰冷的舌头在他的脖子上一舔,然后就感到一阵麻痒。张致和一回头,沉璧出鞘,就将它捅了个对穿,然后只看到地上一个烧了一半的纸人,附近皆是纸钱,在粘稠的黑血上显得尤为诡异。他感觉到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流过,手一摸就发现刚才那玩意在自己脖子上一舔就没了一块rou,此时正流着血。他不敢放松,赶紧从袖囊中摸出伤药在脖子上一按,鲜血止住,新rou长出,转眼间就愈合了。他心里稍定,剑气勃发,在剑意刺激之下,伏在地上吸血的尸蛊蛆虫却一下子腾地而起,向张致和扑来,在剑气的绞杀下化为血雾,弥漫着一股子恶臭。张致和忍着臭味,在附近巡了两圈,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就把沈中玉弄丢了。明明刚才他们还手拉着手,但不知何时竟就不见了人影,他知道此时不能因为着急就乱走一气,撞到陷阱里去。因此,更是小心翼翼,提着剑,在昏暗之中摸索了一会儿,却没有再走到别处去,而是留在原地,他知道沈中玉会回来找他的。他在原地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觉有千载百载,心里五内俱焚一般,忍不住想到沈先生不知道如何了,我要去寻他吧。这念头一起,他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脚步声,听着轻重像是沈中玉发出的,心里不由得一喜。向前走了两步,就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一身玄色的大氅,背对着自己,其姿态舒展自如,看着有几分像是沈中玉,但他心里又觉得不对,没有上前,只是喊了一句:“沈先生。”那人闻言转身看着张致和,险些没把他吓得跳起来,苍白得一丝血色也无的脸,眼窝深陷,黝黑水润的眼珠泛着幽幽的蓝光,虽然看着吓人,却并不是丑陋,而像是粉饰精致的人偶,却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