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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心一横,趴了上去。易的双臂勒住辰的大腿,将人托起,他是个能扛一头马鹿的人,背辰轻轻松松。辰的手臂僵直,根本不知道怎么放,他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背。他相当紧张,而因紧张又生几分懊恼,他的心情复杂,是种说不出的感受。没过多久,易将辰放下,心满意足说:“到了,就是这里!”他展示他的卧处,那里铺着条虎皮,四周干净,地面平滑。他睡觉的地方确实很好,宽敞高大,暖和且安静。辰那位于星洞下层的窄小卧处,跟这里比,简直是给牛羊住的陋窝。辰在附近走动,看中一块昏暗、偏僻的地方,他说:“我睡这里。”易一口反对:“那边不好,下雨天会有雨水,就睡我这里,就这么定了。”正厅里适合睡人的地方,剩得不多,哪个位置也不比这里好。易去拿来辰的行囊,发现是条秃毛的熊皮,嫌弃:“这条破皮子就不要了,你先跟我睡,明天找朱矛崖拿条新皮子。”辰赶紧把“破皮子”抢来,他不想跟易睡。卷着破熊皮,侧身躺下,一手臂长的距离外,睡着易。辰失眠了,易呼呼睡着,还是那样,睡得四仰八叉,睡姿真差。这一天,从遇到易开始,一切就朝着辰毫无意料的方向发展。怎会如此?他本该睡在寒风嗖嗖,野兽咆哮的野外。皆因身后之人。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采访下啊,搬去新的集体宿舍睡,你感觉怎样?辰:心情很微妙,不是很想要这个室友。易:委屈,我对你不够好吗?辰:……第18章渐渐融入辰从西山洞醒来的第一个早上,精神不错,因卧处暖和,昨夜睡得舒服。他睁开眼睛,最先入目的是易,比清早照进洞xue的那缕光还来得显眼。易坐在他身旁,盯着他的胸口看,看得专注。辰的上衣下滑,露出大片胸脯,辰不觉得有什么值得一看。易还没觉察辰醒来,他伸出手试图将衣服再拨开一些,易终于出声:“你在干么?”易被吓了一跳,他把手缩回去,问道:“辰,你胸口那条伤是怎么回事?”听到易这么问,辰恍然,他从地上坐起,把衣服拉好,回答:“被野兽抓伤。”见辰不让自己看,易还是挺好奇,问着:“什么野兽,能抓出这么大的伤。”那条狰狞的伤疤,很长,而且可能也不只一条,被衣服挡住,易没看清楚。辰回:“豹子。”易说:“很疼吧,你身上好多伤,比我的还多!”辰点了下头,说:“现在不疼啦。”这伤是几年前留下,不痛不痒,只是难看而已。易在辰身边坐下,看辰将那条秃毛的熊皮折好,搁在身侧,不禁瞅眼隔壁自己那凌乱的卧所。辰从皮兜里拿出一只装水的竹筒来,易立即殷勤说:“我帮你装水。”他勾走竹筒的绳索,提上它离开。没多久,易回来了,竹筒装着满满的清水。辰接过竹筒,问他:“易,你不用去打猎吗?”西山洞的早上,洞xue里只剩寥寥几人,其他人都出去忙活,该打猎的打猎,该采集的采集。易什么自然说:“我照顾你呀,不好吗?”辰默然,他解开药粉的包装,将药粉兑水,在一块陶片上搅均。易要搭手,辰说:“我不用你照顾。”易无趣地蹲在一旁,那模样还有几分委屈。向来习惯自己照顾自己,不过是给伤脚上药,辰完全能胜任。等给伤口敷好药粉,辰抬头去看易,发现他已不见,原先他蹲的地方空空荡荡,一时心里竟有种空荡之感。偌大的洞xue,只有两三个人影,而辰这边,只有他孤零一人。谁想没过多久,易突然又出现,他手里端着碗,远远就说:“就剩这么一碗,豪猪汤,可好喝了!”他来到辰跟前,乐呵呵把碗塞给辰。辰捧住碗,眼睑低垂,若有所思。易蹲在地上,双脚叉开,手肘支在大腿上,托着腮,看着辰,仿佛在催促:快喝吧。咕咕将汤喝完,rou吃掉,等辰抬眼去看易,发现他人再次消失。这次易是真得离开了,没再出现,大概是去打猎吧。辰睡觉养伤,不知睡了多久,觉得有人在扯他头发,睁眼一看,身边有三位孩子。扯他头发的是个小婴儿,其余两个大点的孩子,在玩辰的钻火小弓。两个孩子见辰醒来,一个说:“他醒来了。”另一个说:“他会打我们吗?”钻火小弓的弓弦已经断了,拿在其中一个孩子手上,辰皮兜里的物品也都被翻出来,散落一地。辰:“……”辰坐起身来,两个孩子机智地跑开了,只剩那个小婴儿。婴儿爬到辰大腿上,抓着他的皮围裳一顿啃,皮围裳很久没洗。辰将他提起,正打算轻放在一旁,他突然哇哇大哭。哭声很快引来一位妇人,她笑盈盈过来,塞给婴儿一只木刻的小鹿,她问辰:“大头和毛虫呢?”辰顿了一下,他手指洞口,那两个孩子已经挂在树梢上,在摘树上果子。大概西山洞孩子的皮是一脉相承。妇人摇头说:“叫他们帮忙看下蛋儿,又跑出去玩,我得到山顶晒rou干,再放着要生虫了。”蛋儿在啃那只小木鹿,把小鹿啃得到处是口水,他自个玩耍,似乎还挺乖。辰说:“我看他。”妇人笑语:“他很乖,就是爱爬动。”妇人离去,辰曲起一只脚,手搭在腿上,他听着洞外孩子们嬉戏的声音,看着身边仍在津津有味啃木鹿的蛋儿。傍晚,狩猎队伍回来,辰见易也回来了。易扛着一头鹿,和狩猎的伙伴们有说有笑,部族里的女孩们聚到他身边,有给他递汤的,也有塞给他果子的。看得出来,他很受族人喜爱。火坑边,人们开始忙碌,准备晚餐。洞xue外的天渐渐暗下来,洞xue内散发食物的香味,西山洞人热热闹闹聚集在一起吃晚餐。辰坐在角落,惆怅地摸摸自己的伤脚,突然听到说话声接近,他一抬头,便就见到易和他的伙伴。易提着一只烤兔子,肩上搭着一条新皮子,长脚亦端着一碗rou汤。长脚亦把rou汤搁地上,看易塞给辰烤兔子和新皮子,羡慕道:“我那回从崖上摔下,也没见你对我这么好。”“不一样,你又不是为我摔下来,辰是因为我才被人打伤。”易还讲出道理来了。夜里,吃饱喝足的辰,裹着新皮子准备入眠,他身旁仍旧躺着呼呼大睡的易。这样的夜,让人莫名安心。辰在星洞养了三天伤,由于有人照顾,且吃得不错,他恢复得很快。原本菜色的脸,也有血色了,人看着也不那么憔悴。不过辰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