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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装装样子,距离这么远,他们也看不见。”司鹤慢条斯理地说:“到时候季妄怀攻进皇城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不过那个时候也晚了。”如他所料,这一连两天,广柏都未发现有何特别之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司鹤还是指挥着他的人偶们,时不时地往前走动一番,做做样子。他如今画的像,能够成像一个月之久,便也不用像以前一般担心会时不时化作一滩墨汁。然而这一连两天过去了,这启国军队还是不像他们发起进攻,岳平有些疑惑,“难道他们不想打了?”可他话音刚落,便见这启国军队动了,朝着他们横冲直撞而来。带头的是个穿着玄色衣衫的男子,广柏只觉得有些眼熟,便推开瞭望台上的士兵,自己亲自查看。然而这一眼不要紧,差点让他背过气去。好一个司鹤!竟然又是司鹤!他还气着,一官兵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哭丧着脸道:“不好了——启国把皇城的城门攻下了!”广柏心下一惊,连忙下令让岳平速回皇城救援,可他一转身,只见天际一片昏黑,一只挥扇着巨大羽翼的神鸟遮蔽了云日。而在这只鸟的背上,是手持踏云弓的司鹤。“术师大人,别来无恙。”第58章余生共度随着他的这声话语,城墙外突然开始sao动起来,原来竟是这“启国大军”开始攻城了!前去援助皇城的士兵前脚还没走,这后面就跟着来了,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准备着盾牌和投石器,然而事起匆忙,人手竟然变得混乱起来。广柏死都没想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此次出征承国,启国动用了所有的兵力吗!“司鹤?”广柏的声音由于过于震惊而拔高了几度,他踉跄后退几步,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就不是您该cao心的事儿了。”司鹤勾唇一笑,搭弓对上广柏的左腿,“这一箭是替景帝还你的。”只见一支箭雨破空而来,广柏转身就想跑,可是这箭羽还是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左大腿,箭身直直没入进肌rou当众,广柏顺势倒地,泊泊鲜血染湿了他的整条裤腿。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位副将连忙取过盾来扶着广柏往后退着,一边急声下令:“放箭——”。他还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见到一个人坐在一只巨鸟之上,原来这人就是曾经传闻中的司鹤。密密的箭雨铺天盖地地朝着司鹤涌来,只是一瞬间,巨鸟便挥翅凌驾青云之上,宽厚的羽翼可蔽天日,这细密的箭雨也并未伤司鹤半分毫毛。司鹤一手揪着巨鸟后背上的软毛,一手顺势扔开画卷。地面上的广柏见状,心下一沉,瞬时明白司鹤这是要唤出猛兽,他连忙取出腰身别着的玉笛,慌乱地吹奏起来。像他这般不会拳脚功夫的术师,本是该退居后位,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致胜,然而司鹤却是直愣愣地将他暴露于这广阔的天地之下。他本想吹笛使这巨鸟将司鹤摔下来,然而这鸟却像是耳聋了一般,完全没有动静。“广柏,你就别逞强了——”于那青空之上,传来司鹤爽朗的笑意,只见巨鸟猛然敛赤俯冲下来,众人四处奔逃,司鹤瞅准时机,一道血痕映在画卷之上,眼看着画卷抖动,几只野狼就欲破卷而出。而就在此时,几乎是同时,三只青斑白虎从宫墙后低吼着扑上来。“不错,有长进。”司鹤轻笑着夸赞道,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被他上扬起,带了几分调侃:“不过广柏啊——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广柏心头一紧,笛音被他吹落了一个音符。“我的猛兽可是不会死的。”---观之季妄怀这边,更是轻松了许多。承国的两方军马,一方去了临渊,另一方去了浔州。皇城的城墙之上虽也有人值守,但人数比起季妄怀的大军可谓是微不足道。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当季妄怀搭弓射下城门上的将士后,启国大军直接撞开城门,冲进了皇城。而燕辰带着三分之二的人马前去支援司鹤,马蹄踏尘,呼啸而过。……皇城破了,宫里的人自然是惶恐至极,后宫的娘娘们不顾自己华贵的妆容,偷偷收拾着金银珠宝准备偷偷出宫逃命,有些忠心的大臣太监跪在陆钰面前,劝他等着广柏带军回京,千万不要降服。“启国——攻进来了——”这句话无异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季妄怀带着肃杀的之气站在大殿外的时候,陆钰正坐在高位之上,脑中有个声音,在不停地重复这一句话。——他输了,他让承国灭国了。季妄怀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扫了一遍殿内,他目光所到之处,人人都瑟缩着不敢说话,有几个胆大的,倒是敢毫不避讳地直视他的眼眸,这几人他都记在心里,然而他的血杀气实在太重,在这座华贵又古板的宫殿里,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起来。“统统杀了。”这句话,季妄怀说的是轻描淡写。“除了那几个——”他随手点了几个人,像是临时起意一般。他还记得曾经司鹤用自嘲的语气说过,这些大臣们是如何在他与叛军为敌时,在他身后偷偷诋毁他的。虽然当时司鹤是笑着说完整个故事,但季妄怀心中只有一种nongnong的自责和怜爱之情。。不出片刻,宫里逃窜着尖叫着,一片混乱。鲜血顺着白玉台阶缓缓地流到殿外,像是一条血色的暗河,有种野性的诡异。“你——”陆钰气急攻心,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剑,就欲向季妄怀砍去,季妄怀随意一侧身子躲开,转过身抱肘站在原地,冷声道:“你就是陆钰?”“是又如何!”“不如何。”季妄怀压根就没把他放在心上,只是曾经听司鹤说起过关于这个人的事,似乎对司鹤很是有些好感啊。“司鹤现在过的很好,”季妄怀轻描淡写道:“你该庆幸他没有留在承国。”“司鹤还活着?”陆钰眼中突然生起希冀的光,他甚至忘了对面的人是敌国的元帅,急切问道:“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人只有到了绝境的地步,才会开始念旧,才会开始妄想弥补过去。“和你有何关系?”季妄怀心中有些微恼,突然有些后悔说出这句话了,“他如今是我的人。”这句话听在陆钰耳里,无非是一道惊雷。司鹤啊……他一直颇为在意的司鹤,为什么会甘愿委身于这个人之下……“你是说……”这位弘帝,到最后的关头,还抱有一丝侥幸,“他是你的谁?”他不敢做的事,季妄怀做到了。他不敢得到的人,季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