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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此事的最好时机。“司鹤,快走。”季妄怀飞身从墙外一跃而下,急促道:“禁军来了!”司鹤也知此地不宜久留,他如今右手使不上劲,左手也作不了画,要是真同禁军正面交锋,他也落不到什么好处。俞江断后,齐殊扶着司鹭,司鹤和季妄怀在前开路,九清则在宫外接应。这宫中殿宇众多,由是夜色,看不真切。他们五人实在过于引人注目,只能一路狂奔。除了司鹭,其余四人都是习武之人,自是拼尽全力,飞檐走壁,躲着禁军的追查。禁军的脚步声和叫喊声已经快要追了上来。“等等——”司鹤叫住了众人,指向另一个的小路,“走这条!”这条路是曾经有人引他去永神宫的路。司鹤有个特点,只要是见过一面或者走过一次,他都能完完整整地记得。永神宫位置较为偏僻,又因为是宫里的禁区,禁军忌惮广柏的神力,一般很少有人会去那里。“这条路你来过?”季妄怀见状问道,走的越往深处,越是寂静的可怕。“嗯。”司鹤点点头,来不及细说,“这是广柏的住所。”季妄怀眉头一皱,这个广柏,他之前听司鹤说过。还听说有一次司鹤受了这位术师的邀约,去宫中一叙。“你要去广柏那里?”季妄怀觉得有点不是滋味,“萍水相逢,还是不得不防。”“我当然知道了——”司鹤勾唇一笑,“只是借他的东院躲躲,待会儿再翻出宫去。”……永神宫,东院。广柏让其余童子退下,他一人慢慢地进了院子。院落都是落叶杂草,角落里放着几只盖着灰布的庞然大物,由是偏僻,常人很少来他这院中,曾经的景帝也只是因为怕他久了不用神力,慢慢变于常人无异,赐了他几只老弱病残的野兽,给他练练手。他走了几步,一把掀开盖在笼子上的灰布。陡然,几双如同淬了毒的眼睛猛然睁开,即便是他,都被吓了一跳。“许久没来看你们了,你们还好吧。”他伸手抚摸着这几只野兽的鬈毛,柔声道。虽说景帝当时赐他的都是一些病入膏肓的野兽,但他暗地里一直精心养着,不仅治好了他们的顽疾,更是养的一身威风凛凛。“别急,再忍几天。”广柏柔声安慰着,企图平复他们急躁的情绪,“再过几日,待我称王,定不会让你们如今日这般,受着折磨。”他并不知道,就在不远暗处,躲着司鹤一行人。司鹤闻言,心下一惊。原来这广柏的企图,竟已经不满只是单纯的术师了么!他居然还想要更为至高无上的权力。他打了一个手势,众人自是屏息以待。然而司鹭一路走来,虽都被他们搀扶着,但好不容易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免不了喘息着,冷不丁一口气没提上,剧烈地开始咳嗽起来。顿时,司鹤暗叫一声不好。果然,广柏皱眉望向暗处,言语里已是杀机。“谁——”第44章狭路相逢季妄怀做了一个手势,齐殊便低声道:“太子妃,多有得罪!”还未等司鹭反应过来,他已一把搂过司鹭,足尖轻点,借着枯枝,翻身越过墙头。广柏见状,正欲追去,却瞧见暗处走出了一个人。少年戴着银色面具,在月光下透着几分肃杀,那人却笑着问道:“术师大人,别来无恙。”“你——”广柏瞳孔陡然紧缩,他虽看不清此人的面相,但他却有种别样的感觉。像是同类相见时剑拔弩张的压迫感,亦或又是狭路相逢时的惊惶无措。这人是……“你也是术师?”广柏眯了眯眼睛,他这才发现,暗处的人不止这一位少年,光影绰绰间,似乎还有两人站在他的身侧。“你们来我宫中,究竟要做什么?”广柏言语里已是杀意,他背在身后的手已经轻轻拨动了铁笼的暗锁。虽然这几人不明来历,但他刚刚的一席话肯定都是被这几人听了去。要想掩埋行踪,只能将这几人灭口了。司鹤见广柏佯装镇定,心里对他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当时他在行宫之上抵御陆钰的大军,竟然单纯地寄托希望于宫里的广柏,还妄想他能够制服宫中的逆贼,以还大承一个公道。可他等来了什么。等来了太子被关于天牢,太子妃被贬于女婢,司府被封,司平川被贬职。还等来了胸口被贯穿的那支箭羽。如此想来,当初真是愚不可及。“广柏,你身为承国臣子,竟与叛军同流合污。”司鹤冷声道,“可耻至极。”他如此说道,负在身后的手也暗暗地给季妄怀他们做了一个手势。然而,广柏只是笑了笑,理了理他那繁琐华贵的衣衫,缓缓道:“人各有志,就不劳你费心了。”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广柏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俞江已经携软剑冲了过去。广柏心下一惊,连忙后退几步,他的脚才刚刚脱离了镣铐,一时还有些不太适应。更由于他素来以笛声驭万兽,体力自然是不及俞江,险些就要被俞江的剑刺伤。好在他退身之际,已将铁笼的扣锁拨开。众人只听见几声骇人的低吼如惊雷一般在院里炸开,几只皮毛浸满油光的凶兽从笼子里一跃而出,朝俞江扑了过去。广柏看准时机,摸出别在腰间的玉笛,戏谑一笑,缓缓吹奏起来。“不好——”季妄怀眉头一皱,连忙飞身上前去救俞江。虽说俞江功力在启国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但只凭一己之力,就想对上这种残暴嗜血的猛兽,胜算也可谓是微乎其微。司鹤也只眉头紧皱,要是放在之前,他画出的猛虎铁定不必广柏驯养的猛兽弱,只是如今他右手使不上力气,左手也作不了画,根本帮不上季妄怀他们什么忙。他一咬牙,眼中已是杀意。虽然猛虎他是抵挡不住,但刚刚从广柏的反应看来,似乎广柏也并不会武功。司鹤摸出匕首,借着季妄怀的俞江的掩护,猛然凌空飞身而上。风声从耳畔掠过,司鹤的眼中只有面带嘲弄之色的广柏。广柏也是没有料到,他起先以为这位戴面具的少年会先去救他的同伙,而不是单枪匹马地跑来刺杀他。躲避之时,琴声吹落了一个音符。凶残狂暴的猛兽像是失去了号令一般,齐齐地停止了动作。同刚才嗜血的模样相比,有些古怪。司鹤挑了挑眉,原来广柏靠的是这手?思至此,他缓缓勾了勾嘴角,由最初的刺杀广柏改成了抢夺那只玉笛。广柏既要躲避司鹤,又要号令猛兽,很是狼狈,由是他断断续续的琴声,也对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