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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他觉得他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明枪暗箭,仰头服下了药丸。“我什么时候又中毒了?”“刚刚。”谢木佑也吃了一颗下去,“不过毒性不大,也没什么太大的害处。”景安看着面前空荡荡的银签,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压低嗓音道:“菜里有毒?”“嗯。”谢木佑点点头,“类似于精神亢奋剂,就是让大家情绪激动的东西。”“那这些人岂不是全都中招了?”景安可不信这些人能有谢七的眼力以及随时随地掏药丸的本事。谢木佑摇了摇头:“也未必。”他在景安的大腿上写了几个数字。景安一个激灵,就听见谢木佑道:“你看这几个张桌子,他们就没动过筷子。”“之后的夺宝大会注意一下这几个人。”“是因为他们本事比你还厉害?”谢木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歪头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他的逻辑:“我也不清楚,这里面邪门歪道的多。他们不是知道这道菜有毒,而是从一开始就没动过筷子。”“不饿?”“当然不是。”谢七被他的耍宝逗乐了,“他们目标明确,落星派对于他们来说,是要从这里抢宝贝的,怎么可能信得过晚宴上的东西,怕是连口水都不敢喝这里的。”“而且……”谢木佑慢悠悠道,“我之前就知道那道菜有问题。”景安:“……”知道还要吃,这人是不是傻?谢木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挺悠哉:“你也饿了,我也饿了,而且这里大厨手艺太好了。”景安:“……”他说错了,这人不是傻,是吃货。就宛如像是受不住街边摊的诱惑,吃完麻辣烫心满意足后再吃几颗整肠丸一样。而殿角的那个看不清脸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人正是谢七所说那几个需要注意的人之一,而他面前的酒水半点没有少过。***回到台阶上的骆成虚很满意,抚须大笑道:“众位吃好喝好,我落星派的这道十全十美还望各位贵宾满意。”“长老,宴是好宴,可少了宾客助兴可就缺了几分意思了。”一个身型修长的男人起身,一身白色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景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谢七,摇了摇头,都是白色,可那人少了几分儒雅气质,没有谢七穿得好看。那人手中拿着一个铁钵,向侍女要了一碗酒水,将酒水从高处斟入铁钵之中。众人忍不住惊呼,原来是铁钵之中突然跃出了巴掌长的小锦鲤,一只两只三只四只……等酒水斟完了,六只锦鲤在铁钵中游来游去。男人手一扬起,铁钵中的酒水和锦鲤被抛到了半空之中,六条锦鲤在空中摇头摆尾。“余某人祝愿落星派年年大顺,富贵有余。”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空中的六条锦鲤突然不见了踪影。只有落在地上的酒水和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彰显着刚刚的那一幕并非幻觉。“好!”骆成虚鼓起了掌,全场响起了一片叫好之声。那个余姓男子,右手优雅地在空中划过,收拢到了自己的左肩上,优雅退场。景安看得津津有味,用肩膀碰了碰谢七:“你会不会?”“不会。”谢木佑今晚有些贪杯了,一杯接着一杯酒喝着,一向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半倚半靠在景安的身上。抬头就看见景安落在他脸上不信任的目光,谢七扬了扬嘴角:“我又不是变戏法的。”他笑着用手指在空中圈:“而且,那也不是什么锦鲤,你看花锦动都没动。”正在用致力于表情嘲笑把汤汁吃到羽毛上的大肥鸟的花锦,闻言爪下打滑目瞪口呆:“……”虽然刚刚那个确实不是真的鱼,可是他也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小猫崽啊!!!第六章剑舞【国殇曲,算盘空】随着那名余姓男子的献艺,越来越多人开始自告奋勇。骆成虚见到此景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知不觉宴会进行了两个小时,已经有人不胜酒力,甚至开始对身边的侍女动手动脚,骆成虚见差不多了便轻轻拍了两下掌。片刻后,空气中响起了刀剑之声,突然乍现的寒光让人忍不住一个激灵,刚上头的酒气突然就醒了。众人甩了甩头再一定神,大殿之中已列了一个方阵,四十八位弟子持剑,神色肃然,严阵以待。“cao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唰”的一下,众弟子将剑举起,连空气中都染上了一丝肃穆。“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蹭——”很难说得清剑刃破空的声音,但是所有人都不禁一震,产生了难以言说的敬畏。“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咚——”鼓点响了,剑越舞越快。刀刃、寒光、袍袖、步伐还有苍凉的嗓音和越来越急促的鼓点,每一下都仿佛击在人心。但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是,骆成虚的脸色却难看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声音越来越高亢,弟子的剑也越来越快,在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惊呼中,剑刃上滴下了鲜血。位于队首的骆沉逸也开了口:“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不可凌——”众弟子开口,这句不可凌在大殿中久久回荡着。不少人心头生起对落星派的觊觎之心,在这一瞬间,都被剑光绞杀得无影无踪。“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伴随着这一声的呐喊,弟子倒地。全场寂静,刀刃上的血滴滴下,终于有人回了神:“好!”骆成虚看众人反应,脸色勉强好了一些。再次拍了拍掌,这一次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未见人影却先闻到了一阵清幽的香气。“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几个青衣女子踏空而至,歌喉婉转,舞姿曼妙。一首山鬼被她们唱得烟眉愁倦,目中含情。谢木佑却是在发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半躺在景安腿上,看着穹顶出了神。景安的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都没让他回神。“咳。”景安不满地轻轻嗓子,“听傻了?”“嗯?”谢木佑回神,听见了现在在唱的歌却摇了摇头,“我是在想刚刚的剑舞,那首国殇。”良久,他笑了:“其实落星派也没有那么不堪,至少还是有有风骨的人在的。”仿佛就像是有人听见了他的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