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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很大,笑起来却像两轮弯月。“嗯,老师想跟思渺学行不行啊?”谢木佑用着十二万分的耐心哄着小姑娘。林思渺却摇了摇头:“老师,我随便乱唱的。”“随便唱的?”景安也明白过来多半是谢七觉得刚刚那首歌觉得有问题。“嗯!谢老师弹得很好听,就跟着唱了。”她不太好意思地揪了揪自己的马尾,“是不是打扰到老师了?对不起哦。”“没有。”谢木佑想拍拍她的头,就拍到了一只小手。秦锐阳正警惕地看着他。刚好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曲菀已经站在了门口。谢木佑失笑,也不解释就拉着景安出了大三班。“你刚刚看见了什么?”两人走在树荫下,谢木佑突然开口问道。“月光。”景安低头看着阳光顺着树荫缝隙洒下来的点点光斑。谢木佑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解释了那首歌:“她唱的应该是入梦谣。”“入梦谣?”景安有些疑惑,“会让人做梦的歌?”“不完全是,我对这方面了解的不深。但我知道的是,有人听见了会做美梦,有人听见了会想起被你埋在心底遗忘的事。”景安眉头跳了跳,那他梦见的是美梦?还是……被他遗忘了的事?“你知道这世间有很多种道行。”景安点头,他最近看的古籍里,大宗派的有,旁门左道的也有。“妖有妖道,鬼有鬼道。人乃天道所钟,道数也比旁的要多,阴阳风水、驭鬼、收魔……这些都是入道的方式,但是还有一种情况,你听过以舞入道吗?”“跳舞?”“最出名的就是怒江之下的雀氏一族,世代以舞入道,所跳之舞能蛊惑人心。”“你是说那个小姑娘是雀氏族人?”谢木佑却摇摇头:“雀氏一族以舞入道,翠羽一族则是以歌入道,所唱之歌让人迷醉不醒。”“那她刚刚是故意的?如果要是你不停下来,是不是我们就醒不来了?”景安蹙起了眉头,虽然林思渺是个小孩子,但谁说小孩子就不能有坏心?“入梦谣并非是一首歌。”谢木佑揉了揉眉心,没想到秦锐阳的事还牵扯出了翠羽一族,“这么说吧,不是这首歌有入梦的作用,而是翠羽唱的曲子有这样的力量。”“你的意思说,如果她今天通过歌声也有可能让我们互相打斗?”谢木佑点点头:“是有这样的可能,但力量能到达什么程度,要看她的修炼。我猜,她并不知道翠羽一族的事。”两人并肩走着,谢木佑将这两大家族的事缓缓地向景安道来:“原本这两大家族在朝代鼎盛之时皆为君主喜爱,女子入宫为妃乃是常态。可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雀氏一族回到了怒江不问世事,翠羽一族则是下落不明。”“下落不明?”景安奇道。“对,有人说是为了洗脱了特殊的身份,有人说是放弃了力量成为了普通人,也有人说翠羽一族……”谢木佑看向景安,严肃道,“惨遭灭族。”***惨遭灭族,景安咀嚼着这几个字,旋即“啧”了一声,有些感慨。帝王业,白骨冢。他的视线落在了屋内蹦蹦跳跳的林思渺身上,心说,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先辈的沉重历史并不该由她来承担。看了一会儿景安突然摸了摸下巴,“不对啊,她现在不也在唱歌?怎么没事?”谢木佑清了清嗓子:“我去看看……”“你是不是又有事瞒我?”景安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谢木佑被迫看着他,有些心虚,在景安锐利的目光下,才嘀咕道:“那不是,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吗?”景安眯着眼睛审视着他,突然开口:“那首曲子?你究竟是怎么谈的?”谢木佑顿时抹不开面子了,可偏偏景安不放人,他只能老实交待道:“翠鸟精魄。”“那又是什么?”谢木佑带着他回到了办公室里,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用翠绿羽毛编织的袋子。景安就看他从柔软的袋子里掏出了一块透明的晶体,毫无杂质,唯有中心有一抹翠绿。谢木佑捏了一个手诀,就见那抹绿突然动了,景安正好奇一块石头怎么弹奏钢琴曲时,流动的绿突然像是幻化出了两个翅膀,冲破了晶体在景安吃惊的视线中围着他飞了一圈。“月光曲。”翠鸟落在了景安的肩头,张开了喙,一首轻快的钢琴版月光曲就流淌而出。景安赶紧捂住翠鸟的的喙,这地方可没有钢琴,要是被人听见了以为闹鬼怎么办?谢木佑笑着打了个响指,翠鸟精魄飞回了晶体当中。临走前,景安还感觉到翠鸟在他手心上啄了一口。“这小家伙也不怕生啊。”谢木佑敛下眉眼,没有说话。翠鸟并不自来熟,尤其是翠鸟精魄,尤为惧人,这是谢木佑从一只濒死的翠鸟的身上救回来的。若说这只翠鸟有什么特殊之处。谢木佑想起来那一年,熊熊燃烧的翠羽族地,一只小小的翠鸟从大火中飞了出来,周身的羽毛还带着火星子,嘴上衔着一封书信。不是求救,而是求他把这里的翠羽一族已被灭绝之事宣扬出去。而为何翠鸟精魄会对景安这么亲昵,这个原因却是谢木佑不愿意去想的——翠鸟惧人,而景安是心魔。***在他们离开后的办公室里,一个女人突然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孤傲冷冽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他们的身上。第三章敌友【小鬼头,敌与友】这一天平安的过去了,夕阳西下时,家长们陆陆续续地前来把孩子接走。最后谢木佑和景安身边就剩下了两个小孩,一个秦锐阳,一个林思渺。“思渺家里人还没来吗?”林思渺咬着指头摇了摇头,马尾辫乱晃:“奶奶住院了,mama身体不好,爸爸在医院照顾他们。”“你去我家吃饭吧。”一直不太说话的秦锐阳突然开口了。谢木佑和景安对视了一眼,景安手一摊,这事可得问秦锐阳的爸妈。“mama!”秦锐阳突然朗声道,“渺渺家里人病了,能不能让她去我们家吃饭?”刚从车上下来接儿子的吴溪有些讶异,儿子极少会提出要求,她下意识地看向谢木佑。谢木佑和景安一个态度,虽然晚上行事有些麻烦,可也不能看着这么一个小姑娘这样在这里干等。“当然可以,谢老师麻烦您打个电话给渺渺的家人吧。”谢木佑点点头,刚要摸口袋时突然顿住了,随即收回了手:“我没有家长电话,我去问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