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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是宋阮脸上的惊讶太过明显,那妇人也愈发担心了起来,“阮儿,你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宋阮看着面前这妇人脸上不似作假的关怀,终于意识到,他也许……穿越了。宋家横行霸道的小公子前几日不幸落水,染上重病,众人本都以为他熬不过这一劫,却没想到寿衣做好了、棺材备好了,这小公子又奇迹般地醒了过来。只是这落水的时候不知撞到了哪处,醒过来以后竟连自己和爹娘都不认识了。“忘记了也罢。”宋母手里端着一碗汤,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完全就是一个慈母的模样,根本不见前几天儿子濒死时的歇斯底里,“忘记了难道你就不是我儿子了吗?既然想不起来,那我们便重新开始。不过我们家是商贾之家,娘担心有人拿出去做文章,所以叫那日的下人们不许多嘴,你也莫将此事宣扬出去。”原来家里是做生意的么?宋阮听话地点了点头。“来,你病还没好,要多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宋母关切地说道,“这是娘给你熬的,从前你最喜欢娘给你做的红豆汤,你尝尝看,说不准喝了就能记起来了。”“……”宋阮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那碗汤,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只为他煲汤,他心里万般滋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宋母看他反应这么冷淡,心中刚泛起一点难过,就看见宋阮将她手中的碗接了过去,慢慢地开始喝了起来。她怔了怔,忽然念起从前这孩子被他们夫妇二人惯得调皮任性、嚣张跋扈,醒来之后虽有些寡言少语,但估计是受到了惊吓。幸运的是,这一祸过去,人倒是懂事了不少。她想到此处,嘴角情不自禁地泛起笑容来。“唔!”宋阮刚喝了一口,就不易让人觉察地皱了皱眉头:这汤也太难喝了吧!红豆颗粒小且不饱满,泡在汤里不仅甜味淡的很,而且尝起来泛着一股涩味,有些让人难以下咽。“怎么了?”宋母看他顿了顿,担心他旧伤复发,关切的问,“哪里不舒服?还是觉得不好喝?”“……”宋阮沉默地看着她着急的神色,笨拙地想说句好听的安慰她,可是即使他的灵魂换了一个躯壳,性格却没有改变。那一句‘很好喝’在他舌边绕了好几圈,每一个字的音调和语气他都在心里练习了好几遍,可就是吐不出口。他试了好几次,只好摇了摇头,端起碗来、硬着头皮把汤喝得干干净净,喝完擦擦嘴角,还不忘把碗底倒扣过来给宋母看。宋母被他一脸认真的模样逗笑了,摸摸他的脸,“你个傻孩子,等你身体好起来,娘天天做给你喝。”“……”宋阮莫名地打了个颤,但是还是绷紧嘴角假装冷静地点了点头。此时,一个丫鬟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却只站在门口,恭敬地请示,“夫人,大公子回来了。”宋母微微敛了笑意,淡淡地道,“知道了,下去吧。”大公子?宋阮忽然想起,这几日丫鬟来服侍他的时候,口中念的是二公子、二少爷、小公子这样的称呼,莫非在他头上,还有一个大哥?宋母回过头,对上宋阮疑惑疑问的目光,她顿了顿,抬起手摸了摸宋阮的头发,却一字未提那个‘大公子’,“你好好养病,近来铺子忙得很,娘得先回去算账,晚上再来看你。”说罢,她看见宋阮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和丫头们叮嘱他的伤情。宋阮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窗外,若有所思。大公子……第2章豆大的雨倾盆而下,借着风力打在油纸窗上,发出了闷闷地哒哒声。下人们在屋外走来走去,忙碌非常。前几天,宋家横行霸道的小公子落了一次水,受了风寒,至今还卧床不起。丫鬟们不得不提高警惕,生怕自己有什么错处惹到了这个小霸王。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宋小公子——宋阮忧愁地看着账外毕恭毕敬站着的丫鬟,无奈地探出一只手,“给我吧。”“是。”丫鬟松了口气,连忙递到了他的手中。宋阮接过一只精致的骨瓷小碗,碗壁上雕着一朵碧色的小花,碗里则盛着半碗黄澄澄的鸡蛋羹,看着卖相还不错。但是他舀了一勺放进口中,只舌尖稍微碰了碰,就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手磨的食盐颗粒还是没有机器磨出来的圆滑,而且母鸡的营养大概也不太够,鸡蛋的口味也远远不如现代的鲜嫩,入口总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腥味。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现代人产生了古代饭菜更好吃的错觉?宋阮有些失望,他叹了口气,把汤碗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发出了轻轻地‘哒’地一声,淡淡地吩咐,“下去吧。”“……是。”宋阮听到丫鬟的声音微微颤抖,看见她对自己行了礼,然后端着碗悄无声息地出了门。雨声渐息,房间里烛火摇曳,光线柔和,温暖又安静,之前艳丽的红色床帘已经被撤下,换上了浅青色,看起来更为清爽。宋阮半坐在床上,发丝肆意地散在肩上,暖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更衬得这张脸美好如玉。他那对浅浅的眉微微簇起,眼中还含着些许忧郁。若是叫别人来评判,现在的宋阮完全就是个安静病弱、彬彬有礼的公子,哪还看得到昔日猖獗的模样?他的确不是那个落水而死的小霸王,这副躯壳里的孤魂野鬼来自几千年后的现代,因一场交通事故而丧命。再一睁眼的时候,宋阮就已经来到了这个历史上从未记载的异世。宋阮心里不是不感激的。他幼年丧父失母,在孤儿院里又屡次被抛弃,所以养成了这么个外表高冷、封闭内心的性子,本来以为会就此葬身在那场车祸之中,没想到上天待他不薄,真的给了他第二次机会。“咕噜咕噜——”宋阮从回忆里缓过神来,懊恼地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心道这里什么都好,就是饭菜的味道实在太过古怪,穿越至今,他就没吃过一顿能让人下咽的饱饭。倒不如我自己去厨房看看,要是我做出来的还是这个模样,那我也认了。他想。宋阮说干就干,他掀了帐子,笨手笨脚地穿好衣服。多日不曾活动的手脚都有些发软,他不得不拿了一把油纸伞做拐杖,然后出了门。院子里,几个女孩围坐在小马扎上。一边聊天一边剥毛豆,小声地说笑着。丫鬟们听见门的动静,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看见宋阮靠在门框上、懒散地看着她们嬉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