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0
行回到皇城。”夏浩心下一凛:“什么意思?”“你听我的,不管我们有没有拿到驻兵权,回去之后,立即派兵来瓯脱。”“皇兄,那你……”夏渊按着他的肩:“我有我的打算,你不用管我。最好先想办法把夏泽救出来,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问他。”时间不多,台下巨鼓已经敲响,夏浩连忙点头:“我知道了。”第一场是华晋的逍遥门门主蒋云生对阵蒙秦的程志将军。蒋云生武功不算弱,但之前受了点小伤,加上昨日也败在这人手中一次,心绪不稳,甫一交手就显出了劣势。这一场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两人没走到五十招,蒋云生的剑被挑飞,蒙秦得一筹。第二场是华晋李达对蒙秦尹凉木。这两人都是王族禁卫军中的翘楚,但武技完全不是一个路数,尹凉木使的是拼杀技,以抢攻为主,出招快且刁钻,而李达擅长以守为攻,他性格沉稳,从不冒进,无论对方如何出招,他自泰然拆招。两人这一战历时颇久,饶是李达也额头出汗,生怕一个闪失让对方有机可乘。最后尹凉木先沉不住气了,欲以险招求胜,李达对这一招防不胜防,腰腹处被划了一道血口,登时血涌如柱。但李达反应极快,趁着尹凉木一击得手稍稍松懈之时,欺身急刺,任由兵刃在自己皮rou上又添新伤,端的是以命换命的打法。尹凉木应变不及,被李达剑尖直指心口。华晋得一筹。此时整个会场都沸腾了。两方各得一筹,只看最后这一局定胜负。赌徒们全部买好离手,眼巴巴地望着比武场。花侍满场跑着收集绢花,眼见着送给“赵熙”的绢花已快将休息的棚屋堆满。夏渊的对手是蒙秦王身边的第一近卫,胡不多。荆鸿与他说过,胡不多是杀手出身,他的招式变化多端,极快,极狠,极准。昨日夏渊与他交手,从他手上走了百来招,却一点破绽也没寻到,幸好他运起了澄明诀的内家功法,才不至于应接不暇。那时双方有意战成平手,所以都没有拼尽全力,今天却不同,这一次堵上的,是那张金契。夏渊站在台上,黑锋刃横于胸前:“请。”胡不多没有说话,只做了个起手式,示意可以开始。夏渊深吸一口气,灌力于刀,只听刀刃嗡地一声,鸣响全场。“聚血通脉,武心澄明,气吞辉夜,荧烛燎天……”宇文势口中喃喃,望向对面凭栏那人,“你竟教了他烛天。”此时荆鸿却是无暇搭理他的,他蹙着眉,手中笨拙地摆弄着一样东西。瞬息间,台上二人又走了上百招,比昨天还要快,这次就连夏浩也看不清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皇兄,直到包扎好伤口的李达唤他:“王爷,太子殿下的旨意,快走!”夏浩这才想起来,一咬牙道:“走!”胡不多不愧是杀手出身,任凭夏渊的招式如何霸道强势,他都能以快攻破,夏渊到底年纪尚轻,内力不足,战到后来有些气力不济,招式不能收放自如。这一式“破天”,夏渊纵身相击,原本打算一刀制喉,岂料对方先一步制住了他的手臂,他招式已老,黑锋刃偏过胡不多的脖颈,竟是未伤他分毫。胡不多正待出招,只见夏渊勾唇一笑,未及反应,就听耳边响起金属机括之声,他凭借本能迅速后撤,但仍被划伤了右肩。再去看夏渊手中,哪里还有那柄黑刃大刀,却变成了两把锋利短剑。夏浩离开之前,挂心场上情况,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登时叫道:“我说皇兄为何不让我碰,原来那刀真的有玄机!罢了,待他回京再问!”驾马往前紧跑两步,他发现了异常:“哎?前面怎么回事?好像要关城门?”联想到夏渊对他所说的话,夏浩当即不再犹疑,“不管了,跟我冲门!”……短剑变长矛,荆鸿看夏渊耍出一记漂亮的回龙枪,不禁在心里叫上一声好。这孩子很聪明,知道自己缺乏实战经验,就借着这次武斗大会与各种人交手,取长补短,着实学得很快。加上黑锋刃这种兵器,更是如虎添翼,虽然有玩闹性质,但只要能运用自如,有何不可?遇上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招的对手,胡不多的节奏也逐渐乱了。夏渊眼睛忽而一亮——破绽!判官笔虎虎生风地一点,正中xue位,胡不多真气受阻,哇地一口血喷了出来。胜了。夏渊振臂欢呼,黑锋刃应声解体,化作十朵铁海棠,手腕一翻,就听啪啪啪啪,全钉在了会场中央那面巨鼓上。他抬头看向高台,看到那人笑望着自己。荆鸿拂袖,一朵歪歪扭扭的绢花徐徐飘落,打着旋儿飞到夏渊手中。“给你的。”他说。相比数个时辰前的欢庆气氛,此时的瓯脱城中一片死寂。蒙秦王毁约,关闭城门,将各国皇族全部囚禁城中。他没有骗荆鸿,他的确没有在城外布兵,只是桑沙和戚杰早已在城中各处布好暗棋,不需要三万兵马,只要有皇族在手,不怕威胁不了各国君主。唯一提前逃出去的是华晋的定嘉王,但宇文势并不在意,因为华晋的太子还在这里。只是他没料到,夏渊竟是占了先机,说服了封楚的四王爷,两国皇族联合起来,拼死冲阵,竟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孤烟峡谷,两方人马遥遥相望。夏渊浑身浴血,将荆鸿护在身后,晃了晃从赌场中赢来的钱,他咧嘴笑道:“蒙秦王,承让了!”宇文势排开侍卫,策马上前。借着残阳余晖,夏渊看见了他怀里的人,瞳孔骤缩。那张记忆中的脸,让他又爱又恨的脸,如此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谢青折。夏渊下意识地握紧了身后人的手,荆鸿淡淡回握,掌心温暖。宇文势说:“承让,华晋把望江城割给了我,如今瓯脱也是我的了。想来我蒙秦大军入主中原,不过是迟早的事。”“那又如何?”夏渊收回目光,纵然落得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地,他却丝毫不感到绝望,只因有一个人在他身后,始终不离不弃。他嘲道:“宇文势,你得了天下,失了人心。”“那又如何?”宇文势抬手,他身后的弓箭手蓄势待发,“是我的,终归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