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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登台。就是这时,还不及弱冠的叶缙缠同叶缙溪双双出现在了京城。以雷霆手段,救出承圣帝,终结了这场叛乱。游饮玉逃婚,平阳王为何忿忿不平却最终作罢?正出于此。因为他曾经见过那夜雨里一袭白衣却仿若修罗的‘那个人‘。但紫微门毕竟不是为扶氏尽忠的狗,紫微门本就不出世,师祖爷当初同扶氏太祖定下盟约,说到底也不过是看他贤明,怜悯这久遭战乱的山河百姓罢了。君主贤明,无疑是百姓的福音。可倘若损害到自身,这劳么子狗屁盟约,毁了也罢。扶风生得反骨,那叶缙缠同样也有。燕惊云道:“三十一出天机子,这一代的国师理应是从我归字辈三人中择出了。只不过你不觉得……不论对你我还是小师弟,这点前情往事,小师父都只字未提?”游怀水沉默。良久,他苦涩的想:“若不是我执意追查叶师伯下落……这样……归舟就不会为了替我寻药而陷入京城这滩浑水里?”他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大概……为了彻底同扶氏决裂?大概从你我开始,天机脉大概就不再培养国师了。我这回到了京城,才知道老叶他们……真是在下好大一盘棋啊。哦,现在就连小师弟也被迫参合进去了。”“事不过三。祖师爷当年除了同扶太祖定下盟约,也对门下子弟留下门规,倘若扶氏危及门中,那我们也是可以撂担子不干,适当报复报复。”燕惊云漫不经心地数着手指:“三十年前清越师叔祖血债,此乃其一;十三年前扶风余党作乱,锦扬叶家血案,叶缙溪假死这是其二,这其三……”“——叶归舟。”游怀水脸上陡然变色。而窗外雷光划破天机,下一刻雷声轰然而至。山雨已至。第九十三章京城,雷雨轰轰。而夜色森森,宗人府向来寒气逼人,哪怕已到春天也毫无暖意。此时又逢雷雨天气,守夜巡逻的卫士不由懈怠,抱着兵器三三二二聚在屋檐下闲唠嗑。一名年轻卫士受不得春寒,打了个喷嚏,哆哆嗦嗦朝着旁边稍微年长的道:“老头,咱们这偏僻得很,这又大雨天的……可不会有人来了吧?今晚这甲院也就咱们轮值,不如这样,咱们轮流,我先到旁边瞌睡一会,待会再来换你?”‘老头’嗤笑道:“年纪轻轻这样没用!谅在你新来的份上……也罢,你先到旁边睡会,我待会再来叫你起。”那卫士打了个哈欠,便招招手,摇摇晃晃走到拐角处便似乎真要去睡了。而‘老头’看不见的地方,有一道人影疾如闪电,只见几道残影,便消失在一处院落之中。这院落收拾得很干净,而那一道人影——也就是那个年轻卫士正伏在屋子里一名中年人耳边,窸窸窣窣地压低声音说着话。这宗人府里除了巡逻的卫士,保不准不知道什么地方还有高手潜伏。这假扮成卫士的死士虽然自视甚高,却也不敢冒险。无疑,主人的安危是在第一位的。而他的主人,也就是那名中年人,在听完他所禀报的消息后却放声大笑起来。宗人府里最不缺的就是疯子,而疯子是不会害怕这宗人府里的高手的。“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中年人的声带似乎曾经受过损失,笑起来格外嘶哑,格外阴森,而他神色也是阴桀的,哪怕他的发色已经斑驳成灰,这宗人府里也不曾磨灭他的仇恨。“这些姓叶的贱`人!一个个可真是不怕死,死了老的,又来了个小的……嘻嘻嘻嘻嘻,不过这又怎样!说到底还不是要毁在本王手里!不过……你确定已经得手了?本王的这个新姑爷……是真的死了?”那死士低声道:“一箭穿心,做不得假。属下不敢靠的太近,但已追踪多日,那的确就是叶归舟。”这中年人赫然就是三十年前被削去皇籍,圈禁于宗人府内的扶风。死士不敢久留,禀报过消息见主人不曾吩咐,便又要离开。扶风正酣畅地陷入大仇得报的快意中,挥挥手便由他去了。他甚至听不见他这忠仆在屋外的哀鸣。而不久后,门扉再度被推开。听见那吱呀一声,扶风并不以为意,只以为死士去而复返,微微转过身,不耐烦地开口:“还有什么没有说的?”他甚至正眼都没抬,而一道风来,便轻易割开了他的咽喉,让他连哀鸣都卡在喉咙,艳红的血如细流成河,渐渐流下,却不会立即死去。扶风捂住喉咙,倒退两步,仿佛不容置信的瞪大眼:“清、清……越?……”来人轻声道:“看啊,哪怕是你这样丑陋肮脏的人所流出的血,也同我一般无二呢……”声音飘忽,仿佛一触即散,自遥远彼方而来。却让扶风心头俱震。扶风神色狰狞:“不……你不……”可他的话不曾说完,一道白光飞过,他的头颅便跌落在地上。而一朵无意飞溅而出的血花,妖娆地开在来人脸上。“他”的声音渐渐柔美,也不再遥远,落到实处,渐渐变作了“她”。“清越的确已经死了,可你要杀的所有人,都还活着。”来人深吸一口气,伸手将面具从脸上撕下,露出一张美艳不可方物却格外冷淡的脸来。她脸上落下一滴清泪,极轻极轻,轻声呢喃。“夫子,我替你报仇了。”而那白玉骨扇,洁白如昔。第九十四章成远三年的春天,充满了凄风冷雨。让任何一个时局中人,都觉得寒冷刺骨,战战兢兢不敢掉以轻心。被圈禁在宗人府内的前北疆王扶风死了。他的头颅被高悬于正阳门城楼之上,神色狰狞,怒目圆瞪,仿佛看见至恐怖至不甘之物。没有人知道凶手是谁,也没有人知道这颗头颅是什么时候被挂上来的。闻讯赶来的正阳府令登时面如菜色,只觉要大难临头。当即心急火燎便差心腹快马加鞭往禁宫禀告。然而万元帝却只是轻轻摆手,便让那信差退下了。扶风的死,他是毫无意外。这畜生践踏的性命太多,想杀他的人也同样多,若不是看在先皇的份上,早就该杀了。让他苟活到这个岁数都是便宜了。一方面他的父亲——那位实在没有皇帝缘的前朝太子扶明为扶风所杀,他迫于先帝弥留之言杀不得仇人,只得一直将付放屁囚禁于宗人府内,干脆眼不见为净。却是他一块心病。如今仇人已死,他也没有太多大仇得报的感念。且真正说来,他同扶风之间的血债,可还不单单止扶明这一单。甚至于他的亲祖母,扶明太子同清平公主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