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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的几个孩子被他们藏下,末将正想办法让他们将这些孩童交出来。”龙玄走向这群仆从,一边看一眼低洼地里堆叠在一起,身首异处的尸体,对宁飞道:“命人再去检查一下,然后放火烧了吧。”宁飞又去传命。“老爷,”跪在那里的一个老仆看到龙玄走到了近前,忙就给龙玄磕头道:“我们都只是下人,与莫氏全无关系啊。”“怎么会没关系?”龙玄看看被几个仆妇模样的妇人护在中间的小孩子,都是身着仆衣,脏着脸,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他又看向了这老仆道:“你们可是由莫氏养活的。”“老爷,”这老仆在地上求道:“小人们只是卖力气求生之人,求老爷开恩,放过小人们吧。”“那就交出你们的小主子,”龙玄说:“我放你们一条生路。”“没有小主子了,主子们都死了,”老仆磕头如捣蒜道。龙玄回头看又走到了他身后的宁飞。“手下人对过了族谱,说是小孩子的数目不对,”宁飞低声对龙玄道。“那就不用留他们了,”龙玄说着就要走,“都杀了。”哀求恸哭声在龙玄的话音还没落时,就响了起来。“大老爷!”一个护着小孩们的仆妇这时冲龙玄叫了起来。龙玄停步,看向这仆妇,见这妇人一前一后,背着两个婴儿。仆妇将自己身后的婴儿从身上解下,举给龙玄看,说:“这个就是莫氏的小儿,您拿去吧!”“你这个养不熟的贱人!”刚刚还磕头向龙玄乞命的老仆,见仆妇交出了婴儿,冲着这仆妇大骂起来,“莫氏主人待你不薄,你这娼妇不得好死的!”仆妇举着婴儿,跪伏在地,痛哭不止,口中念道:“我想活,我不想死啊。”老仆大骂不止,甚至想起身向龙玄冲过来。龙玄身旁的侍卫看一眼龙玄的脸色,上来一脚就将老仆又踹翻在地上,在老仆的脖子上狠踩了两脚,将这老仆的脖子生生踩断。这一幕吓住了其他的仆人,个个都噤了声。龙玄从仆妇手上拿过婴儿,婴儿被龙玄一手托在手里,感觉到不舒服后,哭了起来。“只有这一个了?”龙玄问这仆妇道。仆妇跪在地上只是哭,哭得说不出话来。龙玄托着婴儿的手一挥,大声啼哭着的婴儿,被扔进了焚着尸体的熊熊烈火之中,哇哇的啼哭声嘎然而止。仆妇的手指扣进了泥土里,指上的指甲断在地里,都说十指连心,可仆妇这会儿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你这样的跪法,不怕伤到胸前的小儿吗?”龙玄问道。仆妇听了龙玄这话,将几乎伏在了地上的身子挺直了一些。刚想抬头看龙玄,再说些讨饶的话,仆妇就觉得胸前一空,定睛一看,她怀中的婴儿也被龙玄拿在了手里,“老,老爷?”仆妇一脸惊恐地看着龙玄,“那是贱婢自己的孩子,您把他还给,还给贱婢吧!”她向龙玄伸出手讨要。这双手抖得,看得站在龙玄身侧的宁飞,都怀疑龙玄就算把孩子还回去了,这妇人还能不能抱住这婴儿。龙玄这回是看了一眼手中的婴儿,道:“你这妇人肤黑,没想到竟能生出这样白皙的小儿来。这是你的亲生子?”仆妇连声说:“是,是,大老爷他是贱婢的儿子。”“你可不是什么贱婢,”龙玄的声音突然又柔和了下来,他这对仆妇道:“你的忠心可嘉,只可惜你不是我大周的子民啊。”仆妇不解地看着龙玄。龙玄将手中的婴儿扔在了仆妇的身前。“殿下?”宁飞失声喊了龙玄一声。冲天大火的照耀下,人们看到那婴儿被龙玄扔在了一块尖石上,小小的脑袋几乎裂成了两半,鲜红的血和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仆妇去抱死去的婴儿,嘴里发出尖叫,已不似人声。“殿下,您这是为何啊?”宁飞从没想过世上还有龙玄这样狠的人,拧眉冲龙玄问道。“这个才是莫氏的小儿才对,”龙玄对着宁飞还愿解释几句,道:“主人家的小孩不能冻着,所以才会抱在怀中,自己的亲生儿就只好在身后吹风受寒了。”“她交出自己的亲生子?”宁飞愕然地看向地上抱着死婴,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哄这死婴安睡,却连嘴角已沾上死婴的脑浆都不自知的仆妇。“莫氏忠烈,”龙玄道:“想来仆从也不会是宵小贪生之人,可惜不能为我大周所有,”龙玄转身从宁飞身旁走过,又说了一句:“不用留了。”“我认得你!你是周朝的二皇子龙玄!”有仆从在人群里大骂起来:“连一个婴儿你都不放过!老天爷都看着呢!你会有报应的!龙玄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要缠着你,看你能有什么好下场!”宁飞对麾下的军士做了一个杀的手势。龙玄上马带着自己的侍卫回营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如常时一样,一片冰冷。宁飞看着眼前的又一场屠杀,连天空从何时起又开始丢下雨点都不知道。脚下的泥地已经被血水浸透,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人室息,人濒死前的哀嚎声充斥了大脑,焚着尸体的烈火,让所有人都无处遁行。身处血狱之中的宁飞,突然开始想念起那个上都月下,要他比武的女孩,他回忆着傅薇的一颦一笑,宁飞想回到傅薇的身边去,如果眼前的这一切只是一场恶梦,那么或许傅薇可以让他醒来。龙玄飞马奔回营中,人还没下马,就问辕门官道:“罗三公子可有回来?”“末将没有看到罗三公子,”辕门官回禀道。龙玄掉转马头,又往前方的战场去了,心里想着,罗维是陷在两军阵中出不来了?第205章噬人沼泽天水原的西南方,自古以来就是一片死地,无人敢进,万兽绝迹,飞鸟不至。北燕的这支数百人的兵马举着火把,行走在半人高的野草丛中。不时可以看到远处的草丛中有幽蓝色的光点在跳跃,看着就让人悚然,却又不能在同伴的面前露怯,所以上至将军下至军士,都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带路的军士走到一处草丛有一人高的地方时,不再走了,回头对将军道:“不能再走了。”将军坐在马上,四下看看,别说是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身周的草丛如此茂密,却听不到一声虫鸣。一个士兵又往前走了几步,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