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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者的感受,或者只是单纯地说说话,他觉得,那也很好啊。宋承有试过找网络聊天室,但是却找不到进入的途径,他又想起,有一款同志交友的应用,从前在高健手机里看到过,便自己也试着下载来装装看。打开页面输入信息,不到三秒,就有同在附近的gay响应,开口问身高体重三围和长度,然后很快又发过来张暴露下体的照片。宋承被刺激得脸通红,卧躺在床上,几近手忙脚乱,关掉页面。他后来在复习考研,深夜寂寞的间隙,又偷偷登陆了那个APP两三次。满目都是横流的rou色,不是在炫耀自己的身体,就是在炫耀自己新买到的奢侈品,或者新交往到的男友有多么高帅富。仿佛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人人都是一流大学毕业,顶尖公司工作,过着三天两头泡度假村,开宝马住豪宅的幸福生活。宋承觉得这个应用软件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怎么不对劲,他又不大能说得上来。看了两三回,也就不爱去看了,干脆从手机里删掉。他是从这个应用里才明白,同志界到底是什么生态。也终于知道了,从前高健为什么感到无法理解他。原来,像自己这种玩不开的,根本是一点都不受欢迎的。他从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好,很自信,觉得自己虽然贫寒,可是在做人上有自己的坚持,并不比这世上一切人差很多。现在世界观因为一款APP而遭受打击,但也很快振作起来。首先他不相信软件上那些人真的过着那样的生活,其次,他再怎么说也是成年男子,又不是一二十岁,初来大城市的迷茫少年,轻易就被影响,感到自卑,或者被诱惑。在这之后,宋承对男同性恋产生了一种稍稍恐惧的心情。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没办法在同志界,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了,要是实在找不到那就找不到吧。谁说平凡人的一生就必须得到幸福呢,爱情对大部分人来说就只是一道闪电,是暴风骤雨里那短短的一瞬。许多人的心只有在那一瞬间才曾被爱情照亮过,然后余下这的冗长琐碎一生,都是像宋承这样,平静而又抱着缺憾地活着。第48章随着年末逼近,徐准新公司也筹备得接近尾声。工作室里都是徐准带着谢东,一个人头一个人头攒下来的精英人才,好多都是被埋没在行业里,怀才不遇。因为国内对电影幕后技术人才的观念跟不上,重视没有提上来,又或者因为大公司人事复杂,仅凭一身技术本事,在职场竞争中难以胜出。这些人多年来被徐准劝诱着,蜷缩在徐准给他们盖的小窝里,本来就有委屈之嫌,这回终于听说工作室要从德顺的影响力下单拆出来,成立独立的电影制作公司,一个两个都高兴坏了,那眼里幽幽地冒绿光,跟多时不曾猎食的饿狼一样。一屋人成天敲桌子敲碗装狼嚎叫,无心干活,徐准手一挥,提前两周多给他们放了春节假。然后等徐准把自己手头能挣钱的活都收工得差不多,打个电话,和谢东在他们常去的那家小饭馆碰了面。筹好的钱全都交到谢东手上,叮嘱道,“公司成立以后,会立刻就把你推到明面上。从此我退居幕后,你代表我们公司形象。名片上的头衔,全部都会重新印刷,你自己做好准备,尽快适应过来。”“我知道。”谢东埋头啃他那几块油腻腻的羊rou,都分不出身来看着徐准说话,“明年依旧大忙,你别沉醉在你那老师的温柔乡里,我打公务电话你都不接,就成。”“我跟他还没到那份上。”说起私人感情问题徐导就一肚子苦水。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这是向第几个哥们倾吐了,“到现在还只是碰了碰他的手指。”谢东咋舌,“这也太纯情了吧……完全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有什么打算,以后就一直这么演小中学生,拉拉小手就满足了?”“当然不是。”徐准答得利索,显然深思熟虑,“我今年提前给工作室放了假,顺便也给我自己放了假,就是为了春节能陪他回趟老家。”谢东拍徐准胳膊,“有想法啊徐导。不不,以后得改口叫徐总,或者徐董。”贫完了,仍旧掩饰不住一颗八卦的心,“那既然老师不让你碰,你这大半年,就真的一个人都没睡过……?”提到这徐准不禁有些悲壮,两个大男人,谈起这种下限话题,向来也坦率得很,没什么可遮掩,“今年一整年,居然就这么熬过来了,我自己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还好今年工作忙,要是明年也熬上这么一整年,那我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我都想过了,实在不行,直接把他按到地上,强上了就是。他要是生气恼我……那也先上了再说,以后再赔上这一辈子,供他使唤。老子虽然是人渣,可人渣也要有性生活啊!”“禽兽。”谢东虽嘴上这么批语,但脑中不禁也随着想象了一下,自己如果和徐准一样,一整年都没有真枪实刀的床上生活……胯下的蛋不禁很真实地疼了起来。又同情又蛋疼地举杯,朝徐准遥祝道,“那我祝你马到成功。当然,要是能合X,最好还是就那么合一下……”徐准的话一半是在哥们面前显摆男性雄风,另一半,也确实出自内心那点饥渴到不行的小火苗。清心寡欲的日子宋承能守得了,他徐准守不了。守个一年已经是极限,尤其是如今,年关将近,这身体自己懂得数日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法想,就想宋承,想得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腊月二十四是传统小年日,按照宋承家乡那边的习俗,后辈子女在这一天是要回到家族,到墓地给先逝去的前辈老人家们点蜡烛送亮。当然现在传统节日不再受到那么多的重视,很多人赶不及在二十四回家,也就渐渐地不再死守这一天。宋承虽然父母早逝,可却是大孝子,每一年都雷打不动要买好一堆香烛,去父母坟前看看的。徐准拿捏准了宋承的这个习惯,提前一个多月就和宋承讲好,说今年自己和他一块回去,给徐家老父亲扫墓。扫墓是项重大传统,宋承不会在这上面拒绝他。于是二十四那天徐准早早来到宋承家门前,他自己除了衣服钱包其它什么也没带,轻松得很,一路帮宋承扛箱子搬行李,照顾宋承的晕车症状,等人吐完了,拿水给他漱口,又指挥出租车停到路边中餐馆,拿勺子一口一口喂粥给脸色苍白四肢发软的宋承喝,体贴周到得像变了一个人。宋承这个晕车也是一阵一阵,概率病。有时完全不晕,有时就晕得昏天黑地,一步都走不动路。今天估计是出门早,赶得急,早饭没吃好,所以发作起来才格外厉害。一路上,徐准感觉自己好像陪护了一特大病号,还不能扛着抱着,不能往怀里揣着,只能以所谓“朋友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