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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徵说。容松住了口。谢欢,梁徵低头看着谢欢,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等我几日,我陪你去京城。如果你一定要走,都这么多回了,你也烦了,我也不能再去寻你回来了。谢欢不说话。等大师兄回来,我不会再做这个掌门。反正我也只是为了不辜负师命,了结这件事而已托你的福,我没有死,你不欠我的。梁徵继续说。容松被他说话的口气好奇得看看他又看看谢欢。梁徵突然一笑。我想起来,他说,当年我送你回京,你说着以后你我再无干系就送我走,要是你不叫我回去,我那时便已不会回头你果真舍得我么?我不需要你挽留。你只需要,呼唤我的名字。谢欢仰头看着他,显而易见的难舍,梁徵我在峪珈山等你。梁徵开口,我还有我不得不做的事,你也有你的。在那之后,就来找我。要是不来,你也不必担心。我不会怎么样。我只是反正其他事,也无所谓了。谢欢向前倾身,把额头靠在他膝盖上。好。这不知道算不算答应。第42章路千里(十四)要辞去掌门的事,梁徵对连羽说了。我做不了!连羽在听清楚的时候立刻高举双手声明。考虑范围内的下任人选,不用梁徵说也就是他和乔子麟。梁徵说:这个等大师兄回来再谈。他想了一想,又说:就算我们都不在时,你不也很好?三师兄在才是很好。连羽说,从来山上诸事水瑗料理,他们从来不用烦心,谁想有今日。三师兄梁徵数了数日期,大师兄这几天也该回来了。话音刚落,有少年弟子匆匆跑近,上气不接下气地报说:大师兄,大师兄在正厅,请掌门和连师兄过去!梁徵与连羽交换了眼神。他一个人?梁徵问。年少的华山弟子拼命点头。梁徵起身快步走过。乔子麟神态安然地坐在厅里喝茶。看到他这样平静,梁徵有些意外,几乎以为能够听到什么好消息。但乔子麟抬头看到他,像是随随便便就问了句:你要不要去看看越岫?他在哪里?就在山中,乔子麟往外胡乱挥手一指,果然是越岫嘛,下山还不知道他能到哪里去。早知道我就直接搜山了。他在华山?梁徵失色。有那么吃惊吗?他和阿瑗,除了华山还好去哪里?乔子麟放下茶碗,你要见他的话,记得你那位谢公子往山崖下丢承天玉的地方吧?越岫就在那下面。登时明了。师兄是去寻承天玉梁徵感到五味杂陈,找着了么?万丈悬崖,什么东西掉下去能不粉碎?乔子麟并不沉痛地道,不过反正都是没办法。他留在那里也好,别人找不着他,他也碍不着别人眼。只是他也就剩下一两天了,你要是想,可以去见见他。梁徵在乔子麟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站起,三师兄呢?葬在华山,我觉得也不错。乔子麟说。把他已经死了的事实跳过,说得更为轻描淡写。梁徵跌坐回椅子上。如果去见越岫,你大概能看到他死。乔子麟往梁徵望去,证明你杀了烈云的儿子,说不定以后华山还有立足之地。哪怕解散华山派,也不能做这种事。梁徵按剑起来,我去见他。我也保证不了越岫今天是明白的。乔子麟在他身后说,小心别被他杀了。你不用先去对你的小公子说一声?梁徵没有回答他。你要是去,就是守着他死。害怕梁徵还不够明白似的,乔子麟确切地把这话说了出来。大师兄为何不守?我就算不高兴看那种事。乔子麟说。谢欢等到入夜,才走向宫门。寻常人等当然是不能接近禁宫的,往日熟悉的卫兵也调换过了,但青皇的吩咐显然没变,当他亮出令牌,卫兵们就立刻明白地让开路来。等待片刻,有宦官来给他引路进去。不过数日不来而已,其实宫中路径俱都还熟悉。说是青皇在鹿苑赏月。算来不是满月之期,醉湖月色未见得是最佳。但这想来已是最后一次入宫,谢欢也不禁想象醉湖此时风景,想起不会再看第二眼了。不过原来最后一眼也没有。原该是醉湖的地方已堆起山来,新造了几处亭台,往上望去,亭外歌舞声喧。谢欢不是十分惊讶地眯起眼睛。差点就害死了青皇的醉湖,青皇是不容继续存在下去的。不仅填平还要造山,果然是青皇的手段。宦官通报了上去。青皇亲自把头伸出亭子来,高声叫他:上来见朕!口气一如往常,根本是没当发生过什么事。谢欢深吸一口气,举步上阶。走进亭中时,青皇掐了一把身边美人的腰,把她往前推,去问候谢大公子。美人果然朝谢欢下拜,抬头时眸中莹然有泪,却是金婵。这般端庄华贵,简直是不认识了。谢欢忙跪地扶她起来。青皇挥挥手,金婵就了然地出声命歌舞都歇了,出得亭外亲自带了他们下去,只留谢欢和青皇在亭子里。一阵子不见,你看起来还不错。青皇说。谢欢不答。记恨朕?青皇不放在心上地一笑,当面不跪,都不肯呼声万岁。你也不要太放肆,你不怕死,也该为旁人想想。他说的自然是巽阳王与谢氏幼子。谢欢知道,可自然也想到旁人。青皇没有真计较他失礼,往自己身边的位置拍了拍,过来,朕赐座与你。谢欢犹豫要怎么同他说话。臣,自然不是了。草民,也说不上,青皇的名册上他已是死人。不过这不是什么非得在意的事,他也就走过去坐了,陛下召我来,是为我家两名幼童。真是开门见山,没有什么旧和朕叙叙了吗?青皇说,摊开手靠着扶栏,朕可是有些想念你。谢欢木然。青皇出了会儿神,没趣地道:走吧,摆驾灵静庵。自了非投环后,灵静庵应是失去主人。但时日不长,尚不显荒废。青皇叫退服侍之人,单招呼谢欢随他进去。未入庵堂,已闻幼儿哭声。谢欢赶上几步超过了青皇,先进得堂去。堂下的蒲团上坐着个七八龄的男童,正对着另一个哭泣中的幼儿手足无措,连自己也要哭起来。周遭并无服侍的宫人,两个孩子都是头发蓬乱,衣饰歪扭。谢欢提起哭着的那个抱回怀里要哄着,这是他弟弟,但他早在弟弟出生前已极少回家,弟弟又年幼,对少见之人过眼就忘,看他并不熟识,此时哭声不仅不停,反而把他乱踢打起来。巽阳王倒记得他,在惊讶中迟疑地行礼,舅舅。谢欢点点头,仍极尽耐心与温柔地摇晃小弟弟,顺手拉扯整齐他一身皱巴巴的衣服。青皇这才踏入,看到这场面,不禁笑出声来。谢欢正成功迅速取得弟弟的信任,慢慢使他止住莫名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