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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陵心里这麽想,但还是不知不觉地照实说:“在和朋友吃饭。”“你不认得我?”对方问,语气没有多大变化。“不……呃……我……”炎育陵支支吾吾。要怎麽解释自己失去记忆呢?这个人认识芦绍宗吧?干嘛明知故问?炎育陵听见对方轻轻叹气,正打算开口直接问他和自己的关系,对方已接道:“在吃什麽?”“哈?”炎育陵因对方突然放缓的语气,和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反应不过来。“嘴巴合起来,都几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炎育陵不由自主合上大张的嘴。电话另一头的男人,似乎很了解自己。“吃饱了吗?”“饱了,请问……”炎育陵很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别吃太撑,小心你的胃。”“不好意思!”炎育陵大声道,“请告诉我你是谁?”“一会儿早点休息,没睡足八小时不准起来。”对方自顾自说话。“先生,我……”“等我。”电话挂了。“喂!”炎育陵对著话筒喊,何幸恬立即比手势要他放轻声量。“对不起……”炎育陵马上向隔壁座位一对朝自己看的情侣道歉,他想自己是打扰到了他们。“不是芦绍宗吗?”谭峻好奇地问。“不是……”炎育陵看著通话记录列表,刚才打来的人是‘经理人’,但列表里也有‘芦绍宗’,意思即刚才那个‘经理人’不是用芦绍宗的电话打来的。“那是谁啊?”谭峻接著问。炎育陵歪歪脑袋,把电话放回背包,一边说道:“工作上认识的人吧?我不记得。”炎育陵越想越觉得刚才那人说的话像是对很亲密的人的关怀言语,他觉得自己除了父亲,应该就没有另一个关系和自己很亲密的男人了。或许是打错了吧?他有发现自己打错了吗?炎育陵吞下最後一口牛排。第六十八章莫名其妙地,那个貌似打错电话的男人的声音,在炎育陵脑子里萦绕不去。‘吃饱了吗?’,那个人问。‘早点休息。’,他还这麽叮咛。同样的话、相似的语气,通常只有父亲会这麽对自己说。母亲偶尔也会说,不过下面一定会接‘吃饱了就去练琴’、‘明天早点起来帮忙打扫’之类的吩咐。到底是谁呢?炎育陵的思绪难得远离了家人。他把头贴在车窗上,闭上眼使劲儿要回想自己是否听过那个男人的声音,很沈,有点凶狠,即使语气变得柔和了,还是让人感觉很强悍、很可靠。可靠?炎育陵很意外自己竟会对一个陌生人有这样的感觉。“喂,育陵。”坐在计程车副驾驶座的谭俊回过头来唤。“嗯?”炎育陵抬头,脑袋突然一阵晕眩,便甩了甩头。“累了吗?”坐在隔壁的何幸恬关心地问,“再几条街就到了。”炎育陵揉了揉紧绷的眉心,看向车窗外,景色非常陌生。新建的公路吗?他暗忖。“明天我大概上午十点来接你,你先想好要吃什麽。”谭峻说道。‘在吃什麽?’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在脑里响起,炎育陵禁不住抬手抱头。“到底是谁?”他细声自问,何幸恬突地靠过来,把她温暖的掌心按到自己额上。“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何幸恬问道。“没啦,我没事。”炎育陵慌忙摆手,後背紧贴在车门上,试图远离何幸恬。与自己暗恋的女孩靠得太近令他感得难为情,而且他也觉得谭峻与幸恬郎才女貌很相配,自己应该打消告白的念头。“你这家夥,就爱发呆,搞不懂你脑子在想什麽。”谭峻转回身坐好,嘴里似乎还在絮叨些什麽,炎育陵没听清楚,想起谭峻刚刚说明早要来接自己,连忙说道:“学长,我明天没打算出门。”“饭总得吃吧!”“对啊,我也会一起来,我们可以到公园走走,或者看场电影,唱歌也行。”何幸恬接著说。“饭我可以自己弄……”炎育陵开始觉得这两位朋友有点奇怪,说是凑巧一起回来,应该各自有事要做才对。何幸恬的态度炎育陵可以接受,谭峻那带点不耐烦的语气则让他觉得对方像在执行某种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废话少说啦!总之你明天等我们来就是了!”谭峻打断炎育陵的话,这让炎育陵更感疑惑。此时计程车驶入一条巷子,巷子右边是公路,左边是一列四层楼高的店面,炎育陵刚好瞄见路牌,发觉这地方和自己的家简直是一南一北,他甚至不知道要怎麽从这里搭公车回家?忍不住开口问司机是不是走错了,计程车便已停下。“没错,到了。”计程车司机说。炎育陵转头看向车窗外,计程车停在一家装潢十分美观的健身中心,通过每一楼层的落地长窗能看见并排而列的健身器材,就外观来看,比父亲以前工作的地方高级很多。时间已近凌晨十二点,健身中心里似乎已没有客人,楼下柜台的员工懒洋洋地坐在位子上,这时一个男人从某个转角走出来,向柜台员工打了声招呼,即快步走出来。是父亲。炎育陵立即打开车门迎向朝自己走来的父亲。“回来啦?吃过了吗?行李呢?”父亲有点喘,宽大的胸膛阵阵起伏,刚刚可能是从楼上跑下来吧?“爸……”炎育陵怔怔地看著父亲,料想不到五年能让父亲老那麽多。父亲的短发混杂了很多白发,皮肤黑了,脸庞比以往瘦削,眼角和额头的皱纹深了,身子依然高大壮硕,但紧身运动衫底下的肚子却不如以往结实,父亲曾经很爱自夸的八块腹肌已经变成了小肚腩。父亲年纪不轻了,还得做这麽耗体力的工作,炎育陵顿感心疼,也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已长大成人,必须为家负责。“伯父。”何幸恬走了过来,谭峻则把後车厢的行李搬下。“麻烦你们了。”炎允赫向何幸恬与谭峻点点头,把行李从谭峻手中拉过来。“那我们先走了。”谭峻拉起何幸恬手腕,拍了拍炎育陵肩膀,转身就要上车。“育陵,你早点睡,明天见。”何幸恬也说道。“嗯,拜拜。”炎育陵不舍地挥手道别,待计程车开走,见父亲提起行李,他连忙抢了过来。“爸,我自己来。”炎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