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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政策,能来这里读书的家里都非富即贵。殷夏一学期的学费是五万,包括住宿费和伙食费。住宿是四人间,上床下桌,男女生宿舍都贴了壁纸、铺了白瓷砖地。宿舍里有按在天花顶上的电风扇和一架空调,空调的用电费是算在住宿费里的。一个宿舍带一个小阳台,单独卫浴附一个洗衣机。新生可以去教务处领一整套床上用品,被子就有薄厚程度不同的三床,东西都很好,但季冬桐是他们寝室唯一一个去领了被子而不从家里带的。食堂一共有两个,分教师食堂和学生食堂,都建了四层,配电梯。一到三层的食物都是免费的,有各种面点和饭菜。饭菜的模式是便当式,四菜一汤,可以拿盘子去各个供菜的窗口选自己要的菜。面试和其他小食的窗口是独立的,一起供给学生一日三餐。顶层是各种小炒和披萨甜点,还有生鱼片西冷牛排之流,花样众多,能让学生打打牙祭,不过都得自己另掏钱。陆锋给季冬桐交了学费,但没给他零花钱,而季冬桐自己也压根没想过要去和陆锋要。他的生活用品和衣服,包括上学的书包文具都是靠在茶町工作的那几个月工资买的。季冬桐年纪小办不了卡,老季直接给他存在了张新卡里让他带走,统共有一万多个两千零头。本来买那些东西按季冬桐自己的消费水平来说顶天了几百块就能搞定,但他现在住在陆锋那里,穿着廉价的袜子都耻于踩上地板上铺的羊毛地毯。犹豫再三,他的衣服袜子都买了牌子货,只有内裤还是路边摊随意捡的。季冬桐不知道那么层布为什么都能卖出几百块的高价。这样钱花下来他卡里的金额已经下滑到万以下了,悬悬的在卡在九千边缘。季冬桐不是刚被老季捡走时做不来人情世故的小毛孩了,他进了寝室的当天晚上就请三个室友上顶层搓了一顿好的,拿到两千块的账单时眼睛都没眨的刷了卡,只在晚上窝进被子里的拧着心脏滴血算剩下来的花销。有了一开始的这顿大方,季冬桐的生活无疑是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大家都只当他低调,个性生僻不爱说话。但日子过久了有些问题总会暴露出来——季冬桐不参加任何社团和班级活动,不和同学聚餐,也不常常和室友一起上顶层吃饭;在班级很少看见他吃小零食或者喝饮料,手上脖子上没有任何饰品,书包是低端到所有人都没听过的牌子;曾经有个室友看见季冬桐洗澡不用沐浴露用香皂,问过他是不是什么大牌的手工皂,结果得到的回答就是普通的香皂,十块钱三块那种。这种事情没法说谎,没法瞒,让季冬桐去和他的这群同学比谁知道的奢侈品牌多是不可能的,现实条件也不能允许他装阔。再者季冬桐确实忙,他忙着学习。小学和初中,初中和高中,高中和大学,它们所含的知识其实并没有什么绝对的联系。换句话说,一个人初中荒唐三年,高中开始发奋一样能取得好成绩,只不过较有底子的人辛苦一点。但季冬桐特殊在于,他没有任何基础,比别人少了整整两个学习阶段。语文就算了,英语托孙晨的福课堂也勉强听得懂,但数学物理之流对他来说无疑就是天书。每每上课季冬桐都眉头紧锁,座位上像插了针,刺得他坐立难安。但他连拒绝这种不可能的学习都不能,因为他答应过陆锋了,要好好学。季冬桐去问过老师,老师很尽心的说了、把解题过程写给他了,他一样看不懂。就算季冬桐打着台灯在被窝里看一个晚上,他也还是看不懂。就是撑着一口气在熬。这种状态的季冬桐已经没有精力去维持他的人际关系了,就算他知道应该怎么做。季冬桐的班级同学和室友们虽然觉得他的生活方式有些奇怪,但毕竟没有真的找他什么事儿,只常在周末回家的时候和父母打听那是莫城谁家的孩子。高一的作息是很标准的读五天休息两天,周末可以回家也可以住校,季冬桐从来不回去,因为他不想碰见陆锋。他害怕陆锋会问他学校怎么样,他不想在对方面前说谎。第一次有人找茬到季冬桐面前是在高一的第二次月考后。季冬桐错过了第一次月考,那时候他还没入学。第一次的月考一班总平均分位列第一,各科的平均分也在年级前茅,而第二次月考季冬桐凭借一人之力把班级平均分直接下拉到了和二三四班一样的高度,成绩烂到基本等于交了白卷。私立学校班级成绩就是老师的业绩,和工资奖金直接挂钩,更重要的,还关乎老师的面子。黄芩在成绩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找了季冬桐去她的办公室,季冬桐的入学是校方直接cao办的,她并不知道这个学生背后站的是谁。但在黄芩看来,不管谁是季冬桐的家长,他的成绩都不应该差成这样。她认定了季冬桐是故意考砸——其他班的学生有过这样的先例——一开始还算平静地同季冬桐交心,试图问出他哪里对自己有不满,但在得到了季冬桐垂着眼皮一语不发的沉默之后,黄芩的语气就逐渐激烈,最后竟然还哭了。有其他在办公室里的老师上来拍黄芩的肩膀安慰,顺便给季冬桐递过去一个责备的眼神。季冬桐一动不动的站着,直到从未受过这么大挫折的黄芩眼泪流够了,红着眼睛像是很被辜负了似的抬手指着门口,对他说,出去。季冬桐转身就出去了,办公室里的黄芩还带着哭腔和其他老师诉苦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学生要这么针对她。课间的走廊里总是有学生站着看风景的,而这回事关行为成谜、身份神秘的季冬桐,在办公室门口的走廊挤成一团朝里面探头探脑的就都是一班的学生了。季冬桐出来的时候有人伸脚绊他,他眼尖躲过去了,但躲的同时他背上被另一个人重重推了一把,一下就面朝下在地上摔了个狠的。脸上擦破了一道,鼻子正正地磕上地面,撞出了鼻血。季冬桐已经很久没有流过血了。鲜红色的血珠淌过嘴唇一颗颗滚落到地上,他用手撑着身体站起来,盯着脚边上那几滴红色的血看了一会儿,然后回头。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两个对他动手的人身上——绊他的是他们班的班长,叫白浩。推他的是体委,叫秦天。两个人都坐的是教室正中对着讲台的位置,只不过秦天人高,所以一个在前边一个在后头——看得出来他们都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脸上都带着忐忑的兴奋。但季冬桐转过来的视线一落过来,两人的表情都僵住了,甚至围在他们旁边不断议论着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住了嘴,有点害怕的看着他的眼睛。然而在这一个眼神带来的寂静中,季冬桐停顿了很久,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的捂着鼻子走了,尽管当时他的手都已经微微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