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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对着面前的空气出神。饭后要来热水给两个孩子洗澡,许霁身上的红包已经消散得差不多。洗完澡抹过药把他放到被窝里。许霁滚来滚去不肯睡,闹着要听故事。秦疏没理他。换了水再给让梁晓洗。等到这边一切收拾好,小家伙没了声息,过去一看,他横趴在床沿上睡着了,露出一半红扑扑的小脸。秦疏看了看,轻手轻脚地把他推到床里边去。梁晓爬上床去,紧挨着他躺到被窝里。这孩子倒是没有那么多花样,躺了一会儿,呼吸渐沉,已然熟睡。秦疏却了无睡意。守着两个孩子坐了片刻,易缜还没有回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渐渐有些烦躁起来。心道总不会当真把两个孩子就这么丢给自己了吧。明知道这想法没可能,他还是有些坐立不安,再坐了一会,只觉实在气闷,起身便去开门。“小疏……”易缜正要敲门,不提防门一下子从里面打开,而他的手还举在半空,秦疏和他相距到不半尺的距离,两人四目相对,不禁得有些吃惊,各自都是一怔。易缜咳了一声,似乎想要上前,而秦疏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虽然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也等于是给易缜让开出了进门的路。易缜进门只走了两步,就老老实实地站住了,轻轻地又叫了一声:“小疏。”本来秦疏在他没有回来的时候,心里是憋着一团莫名的烦躁,等见到他站在面前了,虽然也不见得有多顺心,但突然有些疲倦,一时之间什么都不想说了。“怎么买个马也要去那么久,到现在才回来?你的房间在对面,许霁已经睡着了,要把他抱过去么?”秦疏朝里床上看了看。“你轻些。”其实不用他吩咐什么,易缜从进门到现在,不论是走动还是说话声音都轻轻的。他里面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看见丙个小脑袋并排睡在一处,被子都盖得好好的。不觉微笑了一下,对秦疏口气中的不善也就不以为意。“我买了马之后,还把你说却要的其它东西都凑齐了。免得你明天还得早起。”他说,举了举手里的东西。“我看你每一顿吃的都少,买了些宵夜回来。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你吃一些?”秦疏这才看清他手中拎着的是个食盒,本来想推辞不必,但也许是受了梁晓的影响,一张口问出来的却是:“你吃过晚饭没有?”易缜摇了摇头:“还没有。”他也是顺口就回答了,就看见秦疏脸上有些懊悔的神色,一转念就想明白他想些什么,笑了笑替他分忧道:“我已经让店家准备了饭菜,本来打算上来看看,就下去吃的。”“一道吧。”秦疏看他从食盒里一样一样的摆出来,种类还真不少,不情不愿地留他,不情不愿地留他。“都这个时候了,厨房里那琮有人,你根本就没有叫什么饭菜,偏偏还要胡说八道。口是心非!”易缜的谎言被他揭穿,却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对他的指责也只是温和地笑了笑,轻声道:“那我就陪着你吃一些。”秦疏觉得这话听着怎么有些不是味道。正捉摸着呢,易缜已经在桌边坐下来。他只得决定不要给他任何的好脸色看,再挑一张离他最远的椅子坐下来,两人正好是面对面。几样都是粥点和软和的糕点,难得大多还是热的。易缜给他盛了碗粥,用手摸了摸碗沿试了试温度,这才递过来:“不要忙起来饮食就没有规律,久了要落下病来的。”秦疏心时微微有些冷笑,他已经开始有胃病的毛病,只是他从来不说,就连孟章也是不知道的,他没有料到这人会注意到这些,只不过,这又和易缜有什么关系。然而接触到那人的目光,手中的碗沿传来恰到好处的温度,令他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随意吃了几口,也就放在一边。易缜陪着他一道沉默着,见他不吃,便也放下碗来。第170章秦疏对他虽然不再惧怕,却也不愿和他多相处哪怕只是一会儿的工夫。易缜刚放下碗,秦疏片刻也不耽搁,立即就朝床上熟睡的许霁看了一眼:“把他抱过去吧。”“啊,哦……”易缜有些心不在焉地答应着。“他才刚睡着,现在一动,醒过来了又要闹,等他睡沉一些。”说着话,视线却难以自禁,落到秦疏脸上,只想再多看一眼。纵然他竭力克制,目光却仍掩不住的透出几分痴痴的迷恋。许霁年纪小,这一天的行程对他来说实在劳累,睡着了就跟一只小猪似的,方才要让他睡到床里头去,怎么叫也叫不醒,最后梁晓不得已推着他在床上滚了两个圈,总算弄床里头去了,照样呼哧呼哧地打着他的小呼噜。别说抱,怕是打雷也吵不醒的。秦疏如何不知易缜这样说,不过是搪塞之词。本来面对着他就很难克制自己的负面情绪,再加上十分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目光,心下就有些微微恼怒。今天开的两间客房都紧邻着,他不过是随意选了一间,眼下易缜不走。他简直想抱着梁晓出去,把这房间让给他父子俩好了。但转念一想,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先来的,凭什么要自己出去。想到这儿,不肯平白低头示弱,又坐着不动。易缜盯着他忡怔出神,而秦疏沉着脸毫不理会。房间里一时静默下来,只剩下两个孩子细绵起伏的呼吸声.,竟有几分安详幸福的味道,让人的心情也慢慢随之平静。“小霁今晚上乖不乖?有没有惹你不高兴?他还小,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来就是要淘气的。”还是易缜先回过神来,他觉得此时的气氛十分好,既想多呆一会儿,又怕秦疏捉摸出味来恼怒,讪讪地没话找话说。他见秦疏面色不善,咳了一声替许霁分辩。“你看他还不懂事,要是做错了什么,你慢慢地教,好好和他说,他会听话的。”这孩子精的都快跟猴似的了,分明是任性妄为,那里是不懂事。秦疏默不作声,心里拿这个年纪时的梁晓和许霁比较了一下,高下立即一目了然。当下对易缜这种说法不以为然:“侯爷对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易缜见他神色不善,连忙解释道:“他很小的时候生过一场重病,差一点儿就没能救回来……”每每回想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后怕,轻轻咳了一声:“所以后来我就格外宠溺他,惯得他稍微任性了一些……”“生病?”秦疏陡地转头去看床上的孩子,许霁正呼呼大睡,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脸rou嘟嘟红扑扑的,不知正做着什么美梦,翘着嘴角正在发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