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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涵边走边讲,脸色在阳光下慢慢红润起来。“後来参加比赛,几个人一起做题,斗嘴,熬夜,为了一个符号斤斤计较。最後进考场,心里还是会紧张,不过一开始做就镇定下来了。几乎每一种类型都是自己遇过的,不过换了一种更加苛刻的要求。感觉上就像自己和出卷子的人在斗志一样。用我们都熟悉的思维,公式、定理,硬碰硬的较量。”“如果你真正的喜欢力学,那麽我想,你一定可以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体会到物理带来的无尽快乐。”“所以,你不要太著急。”杨乐停下步子,看著沈涵温柔的笑容。“谢谢你。”他知道,现在沈涵说的这些,是对他最好的劝慰了。DE489E2B53荒用:)授权转载惘然【ann77。xilubbs。】前面大树下有个担著木桶卖豆腐花的大叔,杨乐让沈涵在石凳上坐好,自己过去要了两碗。热漉漉的豆腐花从木桶里舀出来,装到木碗里。上面淋了一道新煎的辣椒油,再加了一汤匙的酱油,最後洒上葱末、几粒炸过的花生。沈涵闻著香气马上送了一口到嘴里,结果被烫的不住往外呵气。杨乐笑出来,“老师,我不会跟你抢的。”这时公园的另一边传来扩音器的声音,“现在,奠基仪式正式开始。”然後又是管弦乐队演奏的声音。“那边在干什麽?”沈涵边问边往勺子里吹气。卖豆腐花的大叔插进来:“不知道哪个房地产公司把那边的地买了下来,准备要修什麽住宅区的。”沈涵“哦”了一声,埋下脑袋继续吃东西。吃完,两个人往家走。杨乐对他说:“我们以後每天都来走一走吧。”沈涵笑著点点头。“好的。”李嘉天离开会场,一个人往停车的地方走。最後的几步,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打开车门坐进去。他把头靠在方向盘上,听见静静的车厢里,回荡著自己沈重的喘气声。“小涵,小涵……”他嘴里重复的呢喃著。後照镜上,挂著李梅开光过的“出入平安”的镀金符。红色的缨络垂下来,在车上凝重的空气下,一动不动。第6章章二十一沈重的东西注定要纤弱的来背负。後者的悲怆全意味在温柔里。在医院的病房里醒过来,眼前是母亲疲惫而欣喜的脸。李嘉天试著叫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个陈年不用的风箱。李梅赶紧从保温盒里倒出一碗汤,拿勺子喂他。“你先把这个喝了。mama用文火煲的土鸡。还有粥的,等一些再吃。”李嘉天一口一口的咽下去。尽管意识到沈涵是真的走了,心里,仍是划过一丝轻松:──至少,mama不生气了。这段日子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拼命的赶工,早起晚睡。打回家的电话mama都不接,打到公司别人却告诉他李梅风湿病犯了,一直请著病假。沈涵在做论文,和导师在实验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李嘉天清楚他在这方面的执念,可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心里也难免有些别扭。他向来不喜欢沈涵长时间的在实验室里泡著。沈涵摆弄仪器时晶亮的瞳仁从来不会注意到其他东西。他拉著研究生师兄问题时,有点迷糊又充满惊叹的眼神也没有用在自己身上过……他脑子里乱极了,平时一闪而过的念头现在都堆积起来,叫嚣著烦躁和不满。李嘉天知道自己是在故意迁怒,但就是忍不住。他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让mama过上好日子,母亲对他来说也是最安心、最坚实的归宿。喜欢上沈涵以後,最为艰难的事情,便是面对李梅的伤心和失望。李梅没有坚持让他们分开,只是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李嘉天觉得那是mama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毕竟,如果李梅作出什麽哭闹纠缠、或者失去理智的行为,李嘉天很难保证自己还可以像现在一样待在沈涵身边。所以,他心里充满了对母亲的愧疚。另一方面,对沈涵也不由得苛刻起来。李嘉天把车停在路边,看著街道两旁一盏一盏亮起来的路灯。然後,沈涵走了。他闭上眼睛。小涵。发现他和自己在一个学校的时候,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躲开。幸好理工院向来和管院没什麽瓜葛,学校够大,自己又不常待在里面。唯一一次问过他学生,那个叫杨乐的,得到一句“很好”的答复。第二天下大雨,学校里到处都是和打一把伞的学生。李嘉天记得,沈涵当时很喜欢这种天气的,因为可以毫不顾忌的挽著他打把伞在学校里走。去食堂的时候,沿路都是三三两两的男生挤在同一把伞下面,勾肩搭背的。沈涵抬著头,朝他笑得一脸灿烂……小涵。是不是思念的太过,接近反而成了一种畏惧。他希望沈涵能够过好,潜意识里,又不愿意看到他离开自己以後可以毫无影响的生活下去。所以,他既希望了解,又不想打破自己最後的期望。李嘉天把头贴在窗玻璃上。刚刚仪式结束从会场出来,往街对面的停车场走。走到街边的时候,突然看见沈涵和杨乐远远的站著,也是准备过街的样子。李嘉天心跳加快一拍。“哦,那个就是你们大理工院原先的博士生嘛。”他身边负责住宅区工程设计的高工顺著他视线看过去,说,“原先和黄教授讨论的时候看见过他。”“谁?”李嘉天看著沈涵,头也不回的问。这时,红灯亮了。杨乐低头跟沈涵说了句什麽,然後才扶著他的手从台阶上走下去。“他真是可惜了。本身挺有天赋的,不过眼睛坏了。以後不可能再有什麽发展了。”李嘉天边走边转过头,“你说什麽?”那人笑起来:“他旁边的人不是扶著他过街吗?他眼睛看不见的。”李嘉天只觉得耳朵边上“嗡”的一声炸开,连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等过了街,匆忙的和那人告别,便逃似的往车那边拼命走。他呼吸急促,渐渐觉得头涨胸闷,整个身体呐喊著、沸腾著,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冰凉当中。到底发生了什麽?为什麽一句话不说就离开?眼睛,是怎麽看不见的?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