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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丝奇怪的瘙痒触感,她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少年握住她的脚踝,力道有些强势。于是她垂眸望去,少年的身影逆着夕色,呈现出一种无言的深沉。这分明是个显得暧昧的姿势,但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他的掌心贴着女生的肌肤,传递着自己的温度。“不痛么。”他问。绪方唯摇了摇头。少年握着脚踝的力度骤然增加了一些,又缓慢卸力。他好像并不相信,用蘸取酒精的棉球在她膝盖的伤口上,轻轻地按压了一下,他抬起头。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专注的像在看什么脆弱的、随时会打碎的东西。“真的不痛吗?”他第二次问。女生想要宽慰他,说明自己的伤势并不严重,但潜意识里又觉得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对方反而会更加难过。于是她保持着沉默,再度诚实地摇了摇头。少年也不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细致地处理她的伤口,他的手很稳,可每一次触碰,漂亮的眼睫便轻轻颤动一下。或许是残阳的色彩太过浓烈,错觉般地,她看见了少年眼尾也染上了微微的红色,仿佛被施加了什么不能诉之于口的痛楚,他一言不发,身影落在如血的夕色中,不合时宜地让她觉得有种隐忍的美感。真奇怪,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一样。他看上去,真的好疼呀。】*清晨的鸟鸣中,绪方唯睁开眼睛。她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但当她想要更加深入地回忆时,眼前只能浮现出黄昏的光线、以及被笼罩在其中的,少年的侧影。那个人……是谁呢?那个场景,是真实存在过的吗?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呢?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未知感让她觉得有些难受,她起床灌了自己一杯冷水,才勉强平复下心底的沉郁和莫名的难过。就在她若有所思的时候,隔壁家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柳生比吕士背着网球包走出来,察觉到她的视线,在晨曦中仰起头。绪方唯马上就忘记了自己刚刚在想什么,趴在房间的窗口,高兴地朝他挥了挥手。柳生的视线从她刚睡醒时乱糟糟的发型、缓慢地转移到她缠绕着绷带、现在已经睡得乱七八糟的手上,然后严谨的少年皱起眉头,“去整理一下。”“不要这么冷淡。”绪方唯看着还没有动静的闹钟,有些自豪于今天的早起,她估算了一下网球部晨训的时间,跟柳生商量道,“等我上学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柳生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他的目光落在松散的绷带上,“你太慢了。”“诶?”意料之外地被拒绝了,绪方唯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虽然柳生比吕士越长大,对她的态度就越发冷淡,但是他一直以来都非常迁就自己,居然在这种小事上被拒绝了,让绪方唯内心涌现出奇怪的失落感。“……哦,那你自己走吧。”女生不太习惯竹马的疏远,像一朵焉了的花,有气无力地说,“路上小心。”看着她这幅模样,少年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却朝她的方向走近了一些,站在女生的窗前。“记得换绷带。”“知道啦知道啦。”早就预测到了柳生的说教,她熟练地敷衍。“不要碰水。”“嗯嗯。”“不要让伤口裂开。”“嗯嗯嗯嗯。”那短暂瞬间涌现的违和感烟消云散,被无奈的情绪取代,绪方唯一直觉得柳生很适合当老师,他好像从懂事起就学会了如何教导和告诫她。柳生又说了些千篇一律的话,女生忍着清晨的困意,耐心地应着。最后她差点又睡了过去,反应过来的时候,柳生已经离开了。“……会痛的。”那道声音落在风里、又被吹散。少年的身影在长街上远去。困顿的女生忽然想起了什么,绪方唯直起身,努力回忆他刚刚的叮嘱,少年的声音跟脑海里某些残像重合,她想起来梦境中最后那段对话——【“不要乱动。”少年仿佛压抑着什么的语气,“……会痛的。”“可我不觉得痛啊。”她声音轻快地回答。“我会。”“什么啊?”“……我会觉得痛。”他缓慢地、似乎没有情绪地陈述,“你知道么,那真的非常、非常痛。”】少年的话语隔着梦境,有种缥缈又晦暗的滞涩感。在她模糊回忆起来瞬间,掌心的伤口渗出血迹,渐渐晕染了白色绷带。她低头不可思议地盯了一会,本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正清晰地向她传递着不可忽视的痛觉。“……嗷。”绪方唯哭丧着脸想到,她应该早点听从柳生的叮嘱。真的很痛呢。不知道梦里的那个人,当时是否也承受过这样的痛楚。*午休的校园很安静。此时已经是初秋的季节,但风景依旧千篇一律,盛绿的树木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耀目,只是偶尔吹来的微风会让女生裹住身上的外套。绪方唯拿着校医室的请假条,推开了家政教室的大门——这个时间点,社长和前辈们都会聚集在这里。但是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地。“嗨。”红发的少年在空荡的教室朝她招了招手。“还以为你今天也不会来。”丸井文太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了有些孩子气的天真笑容,“真幸运呀。”“‘也’?”“嗯,”他解释道,“社团的人都被学生会叫走了。”“……”这诡异的巧合让绪方唯沉默了片刻,“那你呢。”“我?”丸井文太似乎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愣了一下才说,“我忘记带便当了,想自己做一份。”“……这样啊。”尽管绪方唯已经知道,围绕着丸井文太与她的事件是不讲道理的,但依旧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失落。这种像是被谁一笔一划谱写下来、注定的场合让她觉得虚假而不适。她将请假条放在社长常用的柜子上。“诶?”少年这才注意到她缠绕着绷带的手,“你受伤了么?”“……嗯。”女生显而易见地不想展开这个话题。丸井文太垂下眼睑,像是稍微在思考着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他没有追问细节,只是看着柜子上的请假条,有些随意地说道,“那大概有一段时间不会做蛋糕了吧。”“……是。”就在绪方唯觉得可以用这个理由、当做逃离丸井文太相关场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