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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往上一点还有将帅,那就不是鬼,而是神将了,一般道家大型法事里很多环节需要请鬼神帮忙。但和兵马一样,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请来。而且他说他师父是“养”,也就是说并非临时从周围征召,而是养在麾下,要定期供养的。——等于是签了长期合同,普通开坛临时调遣,就相当于临时工。养兵马和养小鬼、养耳报神一个道理,也要分做好事还是做坏事,如果做好事,那就是修功德。朱女士不屑地道:“还一百万,切。”小量一副看外行人的样子道:“这位大姐,你不懂就不要乱说。你可能觉得一百万很夸张,但是,这一百万中,既有我们历代祖师留下来的,还有我师父自己多年来征召、训练的。普通法事,成千上万就了不得了,但我师父可不是一般人!”供养了兵马之后,也得和人类士兵一样,练兵,从孤魂野鬼练习成精兵强将。比如茅山派,就挺擅长这些的。不过,能招来百万阴兵,那真的不是一般法师了,不说青史留名,怎么着也得在当代华夏业内鼎鼎有名吧。可谢灵涯观察了一下施长悬的脸色,看着不像是认识这位赵大师啊。这时,赵大师在坛上大喝:“贵职亲领,部下副将精兵,一合只悉,听令施行!”他年纪有些大,但是中气十足,一嗓子把朱女士给震住了,四下看看,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不敢再说什么了。谢灵涯却是暗暗开了阴眼,一眼望过去,赵大师一个人对着空气在发号施令,还丢令牌。这年头,正经道士都穷死了,民间骗子倒是混得风生水起。好嘛,说好的百万鬼兵,原来全是自己脑补。小量也不知道是太入戏了,还是对师父深信不疑。他手中也跟着师父微微比划,恨不得全都学会,从这点上看,要是骗子演技可能太好了。他在赵大师画符的时候,还抽空看着谢灵涯和施长悬。这俩人年纪也不大,估计比他就大个几岁,能会些什么啊?小量矜持地道:“你们能请阴兵吗?”施长悬没理,谢灵涯比较好说话,想想道:“能……吧?”一副不确定的口吻,他办法事不多,大部分还是超度法事,虽然没实践过征召科仪,但谢灵涯觉得应该没问题。小量淡淡一笑,傲然道:“能请多少啊?我师父说,等我出师后,会先行拨调八千兵马传给我,而且还带战斗机。”谢灵涯:“????”他不禁和施长悬对视了一眼,不是,这孩子是不是被忽悠傻了啊?你师父怎么不干脆给你的兵马装备个航空母舰呢?第34章城隍借兵别说谢灵涯,施长悬都没听过阴兵能开飞机的,这简直滑稽。要是仔仔细细掰扯一下,理论应该是这样:在丧葬之礼中,古代的有钱人大多陪葬真正的钱币、器物,以便在死后享有。平民只能凿纸为冥币,糊纸房子,但肯定不如真东西,所以经常有鬼魂托梦,告诉家人自己过得不好,多烧些东西下来的故事。这纸糊的,到了阴间它能用,持久度也没那么高,消耗得很快。试想一下,纸房子且如此,纸糊的战斗机,你就是真做出来烧过去了,能开几分钟?当然,认真掰扯这些都没用,阴兵的战斗方式和人根本就不一样,人得开飞机上天,阴兵还用飞么,人要炮火,阴兵用自己的法术就很厉害了——只要不像秦立民似的,学个什么鬼拜灯的法术,还只能拜油灯。小量看他俩不说话,还美呢,以为是被自己给吓到了。“你……多看书吧。”谢灵涯想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话,但凡是多看点道教方面的书,也不会相信阴兵能开战斗机了。小量却哼道:“我高中毕业了!”谢灵涯:“……”这时候赵大师已经画好了符,脚下生风,比着剑指蹚嘡往二楼走。朱老爷子的房间在上头,朱先生赶紧跟在后面,别看赵大师也有点年纪了,但朱先生还真跟不上。朱女士一看,也赶集跟上去。“你们要来见证奇迹吗?”小量一笑,从容迈步。谢灵涯:“……”不过在下面待着也是待着,谢灵涯和施长悬一起上去了,他刚刚打开了阴眼,上了二楼后,先看到的不是赵大师或者朱老爷子,而是一屋子的鬼魂,挤得满满当当。他本来想进去,一下停在门口,这也太挤了。朱老爷子躺在床上,眉头紧皱,身上也压着许多鬼魂,这些鬼魂轮流在他身上作怪。赵大师毫无所察,坐在床边把朱老爷子托起来,把符塞进他衣服里,然后剑指在身上画符,念咒。朱先生和朱女士都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老爷子的脸,浑然不知自己身处鬼魂堆中。过了一会儿,朱老爷子还真的艰难地睁开了眼,动了动身体。小量得意地看过来一眼。但他们的目光被赵大师画符的动作吸引过去了,谢灵涯却看得明白,赵大师扶着朱老爷子背的时候,一手画符另一手在背上、脖子上按了好几下。朱老爷子只是昏睡时间越来越长,并没有完全昏迷,谢灵涯知道赵大师根本召不来阴兵,他觉得赵大师与其说会法术,不如说懂那么点中医,按了朱老爷子的xue位刺激他醒来。“老大,老二啊……”朱老爷子喊了一声。两人都冲上去,“爸爸,爸爸你没事了吧?”“我觉得……好重。”朱老爷子说罢,喘了几口,又闭上眼睛了。赵大师淡定地松开他,说道:“朱老爷子被阴魂缠身太久,虽然我已经把那些阴兵收服,还给老爷子放了灵符,但还是只苏醒了片刻,需要好生调养。放心吧,已经没有大碍了。”朱先生还真深信不疑。说来好笑,他们以前请的大师真的有点本事,只是没斗过而已,还吐了血。这个赵大师因为什么都没做,反而没事,又把朱老爷子给叫醒一会儿,让朱先生倒觉得他是最厉害的。赵大师拍拍袖子,“我明日还要前往省城为人驱邪,就不多留了。”“我送送大师!”朱先生说道。“等等,我爸爸还没醒呢。”朱女士却叫住了他们,她之前也是半信半疑,而且性格比较直,没想那么多弯弯绕绕,别说醒一会儿,可不得等完全好了么。“你没听赵大师说么,已经没事了,剩下的就是调养!”朱先生嚷道。“没事了怎么不醒啊?”朱女士柳眉倒竖。“……”朱先生被她绕得一下无语,“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你来,你请的人能让爸爸立刻好么?”“来就来啊!”朱女士立刻吼了回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