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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隔得太过久远,再加上是他自己最讨厌的一段时间,所以他有些不确定自己的记忆突然出现偏差,究竟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只是一个荒谬的梦境而已……他明明一直到那个男人被捕才被送到福利院,但封翰学却和那个梦境的内容一样说他是七岁就寄住进了福利院。封翰学年纪大了,这一两年有些老年痴呆症的征兆,所以封景曜觉得应该是他记错了。而他提早回老家,就是想找出一些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来佐证这一个事实。“怎么突然问起小时候的照片了?”望着风尘仆仆回来后就一直翻箱倒柜的儿子,封翰学诧异地回道:“你忘了初中以前的照片都被你撕了吗?”“……”封景曜一阵哑然,突然回忆起自己那段时间特别偏激的确是把照片全部撕了……但他觉得,应该会有一点漏网之鱼吧……?封翰学却瞅着封景曜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感叹着,自家儿子真的长得一表人才,也难怪迷倒了万千少女。就是这媳妇……啥时候才能讨回来呢。在封翰学感叹万千的时候,没有放弃寻找的封景曜从自己的房间找到了爸妈的房间,却在一个不经意间,在一个抽屉里看到了一本陈旧熟悉的剪报本。封景曜的瞳孔微微一缩。这个剪报本汇集了当年有关山华连环杀人案的所有新闻,在凶手未被抓之前,封翰学一个报纸一个报纸地剪贴着新闻。而陈旧的新闻稿件,一篇篇都粘贴得很好,剪报本却被翻得七八烂……就是当年封翰学想从中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追踪杀人凶手的真实面目,所以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不停地翻阅。后来宋嘉德被抓后,他也依旧剪贴着所有相关的新闻,直到宋嘉德被执行死刑的那一日。那之前,封翰学还曾说要把这本剪报本烧给自己已逝的妻子,却没想到一直留到了现在。窗外瞬间暗沉的夜空黑沉沉地压在口中,封景曜哽咽了一下,轻声道:“爸,你怎么还保留着这本剪报本……”“一直压箱底忘记了……前段时间整理的时候正好翻出来。”封翰学没有说出真实的原因。这一两年,他感觉自己老年痴呆症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他害怕这样下去自己会忘记爱人的死因。所以才把剪报本拿出来翻阅,一遍又一遍地巩固和加深着自己的记忆。此刻,怕封景曜察觉出异样,他连忙转移话题道:“扫墓用的物品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我们几点出门?”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是扫墓最佳时间,但由于封景曜身份的原因,扫墓时间必须要避开人流高峰且戴上口罩以防被粉丝认出造成不必要的拥堵,所以封景曜一般会选择清明节前一个工作日的六点出门,七点开始扫墓。今年清明节最后一个工作日也就是四月三日周五。见封翰学说话时下意识地在揉膝盖,封景曜立刻转身开窗通风道:“膝盖又在疼了吧。就算是一个人在家里也要好好打扫一下卫生,经常保持开窗通风,衣服要经常地晒太阳……”“知道啦知道啦,你比老头子还啰嗦。”封翰学无语地挥挥手。封景曜却叹气道:“身体不好别勉强出门了,明天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扫墓吧。”第二天一早,苦口婆心地劝完封翰学留在家里别出门后,封景曜前往了一个花店。早上六点,花店刚刚开门,没有一个客人。而他已经在这家花店买了五年的花,以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时从来没有被人认出来,今天在付款的时候,却见穿着粉色围裙的花店老板正犹豫不决地看着他。封景曜心口一个紧张,连忙拉低了鸭舌帽,却听到对方小声地询问:“请问,是封景曜封老师吗……?”原本紧张对方认出的封景曜一愣,迟疑地点了点头。穿着粉色围裙的中年妇女立刻笑了起来,她继续小声地说:“我是您的粉丝,可以给我签一张名吗?”中年妇女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封景曜将手里拿着三束白菊花轻轻地放在收银台上,正好看见了收银台玻璃桌面下面压着的一张照片。他装作没看见地抬起头,询问道:“签在哪里?”中年妇女一直听说封景曜为人随和没有明星架子,没想到自己只是厚着脸皮询问竟然真的愿意给她签名!她指着玻璃架上的一堆小贺卡道:“封老师您挑吧?”“别叫我封老师,叫我封景曜就行。”封景曜纠正了一下,随手在玻璃架上挑了一张粉色的小贺卡,然后接过妇女递来的笔在贺卡上签下了自己的祝福。“祝生意兴隆、全家幸福安康!封景曜”签完名后,封景曜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我去年那部你也看了吗?”中年妇女笑道:“我就是去年入坑的,您的演技真的非常好,我每一集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看见那些家暴犯被杀时,真的很解气。”封景曜:“……”中年妇女看向收银台下面的照片,轻声道:“也多亏了这部剧大火,孙文丽这个人渣被媒体报道了出来……她的所作所为,真的不是坐几年牢就能还清的……”封景曜没有继续接话,中年妇女也没有再继续多说,只是执意地不肯收封景曜的任何费用,还赠送了封景曜一盆rou乎乎的石莲花。石莲花因酷似一朵盛开的莲花而得名,是近年来较流行的小型多rou植物,非常好养护。而花语也非常美丽——永不凋谢的爱。离开花店后,封景曜拿着三束白菊花前往了墓园。在路过一个墓碑时,他轻轻地放下一束花。在微微停留了几秒后,他捧着另两束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慈妻沈秋芳之墓父封翰学子封景曜农历二零零六年五月十七日敬立”“爱子封景桦之墓父封翰学母沈秋芳农历二零零二年二月十三日立”将白菊花一个墓碑一束地放在墓碑前后,封景曜用毛巾擦了擦并列的两个墓碑,并将食物水果饮料供祭在了墓前。“mama,爸爸最近身体不适,只有我来看你。请你一定要保佑他健康长寿。”天空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覆盖了万物的声音,乌黑阴沉的天幕像锅盖笼罩在墓园上方,也黑沉沉地压在了封景曜的心口。“封老师?”就在封景曜陷入过往的回忆时,不远处一道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