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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霓凰教,蜀中沈门太极山庄和江南叶家的灵剑派。当年漠北楚教主修炼魔功,霓凰教堕落成了众所矢之的魔教,然而他魔心爪即将练成之际,被各大教派凝聚而成的武林盟攻入漠北,一举剿灭,从此霓凰教不复存在。成王败寇,败了楚教主,也成了蜀中沈门,沈仁鸿成了武林盟主,其长子沈博更是众望所归的继位者。而这蜀中汴都,因其中的蜀中沈门,成了蜀中最繁华的都市。放眼望去,青楼画阁,绣户珠帘,树木花草染了秋色更给这汴都添了一抹浓重色彩。街上游人如织,八方来客相聚一城,宝马香驹雕车行于道上人间。道旁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楼阁姑娘公子娇声软语,笙箫鼓乐,好不热闹。城西城东两边山脉连绵相对,城东山上正是那依山而建的绵延殿阁,正是那沈门的太极山庄。然而城西的别院却另有一番雅致风景。虽远离闹市,建筑雅简稀疏,却让人心神宁静。楚宁正是在这城西别院里。庭院中,树下石桌上作者的少年身上换了自己的布衣,简洁而泛旧,却难掩姿色。低垂着玉白光洁的下巴,安静又小心地吃着桌上的饭食。沈晗别院里没有任何管家下人,只有暗一和他手下的暗卫,就连这饭食也是暗卫做的。蜀中好辣,菜品自然也是十分地红艳,楚宁吃不得,却默不作声地一口一口吞咽着,小嘴辣得红艳艳,喉咙更是觉得有如火烧,但他不想让沈晗觉得他浪费。尽管他觉得沈晗肯定不会在乎这些。前几日沈晗把他送来,便再无踪影,即便如此,楚宁也觉得自己幸运至极。楚宁本来担心沈晗真把他带回太极山庄,若让手刃楚教主的沈仁鸿见了面,只怕不只是要把他当厚颜无耻的小倌对待。然而沈晗却把他送来了自己的别院。本来楚宁还为此难过了一番,结果昨日问了那在身边候着的暗一,才知道沈晗与家中似乎关系略微微妙,平日里在外奔波,即使回来也极少回太极山庄,此处别院更是他特意建造回来歇脚的地方。说来武林中人也觉得这随心所欲又霸道的人奇怪,沈晗作为沈门二公子,却没有涉身武林盟主之位,反而从了商。他的商号更是遍布江南到漠北。入夜,楚宁遵照暗一的警告,乖乖地呆在房中,绝不到处乱走。楚宁就着烛火研磨着药粉,那是他平日里偷偷攒下来的,他的医术好歹也是从药师谷的老神医偷师的,自己为自己研磨伤药当然是没有问题。少年玉白的小脸在烛光中总算有了些人气,认真地垂着睫,玉指细细地研磨,连沈晗什么时候进来了也不知道。“你叫什么?”沈晗在他对面的椅子坐着,支着胳膊直接地问。“啊!你……”少年像只受惊的小白兔,瞪着无辜的眼儿,手一扫把那药盅都弄掉了。沈晗伸手稳稳地接着那药盅,连一粒药粉都没洒出,道:“问你名字。”楚宁看着沈晗在烛光下锋利英俊的眉目,下意识想说艺名:“弱……”却看到沈晗挑了挑锋利的眉,一脸仿佛他要说了就会怎么样的神情,又改口:“……楚宁。”沈晗听着他嘶哑的声音,想着前几天这小鬼的声音好像不是这样的?看着对面的楚宁还在傻傻地拿着药盅的细瘦的手,心想,这真的十六岁?十岁的手也没这么瘦小吧。“你认识我?”他问楚宁,俨然那时少年的神情都被他尽收眼底。楚宁兔子眼划过一丝失望,他真的不记得了啊。“在漠北剿魔的时候,您救过我,后来您把我交给了……那药师谷的老神医。”楚宁垂下睫,有些怕泄露那些黑暗的情绪,果然过了这几年,他还是没法,没法坦然地接受自己的肮/脏。沈晗听了那老神医的名号,微微皱眉,他对救人一事依稀有些印象,旁的倒是想不起来了。“容州跑到天香楼来?”沈晗毫不忌讳地捧着腮凑过来问他。药师谷位于容州,在那漠北的边界,离蜀中汴都可是远得很。而且这天香楼……“我……我本是神医的……徒弟,后来有一回出门……走散了,被牙子拐走了……”楚宁始终低着头,越说声音越低,玉葱般的手指在桌上掐得自己要出血。沈晗身份这么好,他是不敢高攀的,他只想着无论做什么都好,只要能留下,留在看得到他的地方。他本来就是以小倌的身份让他再见,怎么能,他怎么能让他知道。他告诉着自己,沈晗那人那雪般干净随心的侠客,就算是全新的也不见得接受,何况脏了?“我师兄是陆明则,师父一向都带他出门的。”怕他不信,楚宁又补了一句。“既然这样,你且休息吧,想想将来要做些什么营生,我可以替你张罗。”沈晗看了他半晌,最后留下这话就走了,留着愣愣的楚宁,还有他听了那话松了手掉在地上的药盅。他要送他走?他又要送他走?已经走远回到中庭的沈晗身后跟着暗一,那平日里对着楚宁的冷酷寡言的暗卫头头。暗一道:“公子,那日竞价的那个黑衣青年的确是叶泽。”沈晗听罢无甚反应,那日他就认出了霓凰教左护法了,毕竟当年入霓凰教之前,叶泽曾是江南叶家二少爷,他也打过许多次照面。沈晗问,却不是问那叶泽的事:“药师谷老神医可有个徒弟叫陆明则?”刚才楚宁的话太理想,他是不信的,那老神医是什么人,他这样的侠客怎会不知,能在他谷里,楚宁这样的姿色,不受委屈怎么可能,更妄论做徒弟了。只是,是什么委屈,让小白兔抖成了筛子。“徒弟?从未听过,那老神棍什么德性公子还不知道?身边经常带着个娈童倒是真的”暗卫道。沈晗脸色冷漠,皱眉道:“叶泽我自会处理,旁的你看着办。”他顿了顿,又说:“明日楚宁的饭菜备的淡些。”午夜汴都灯火摇曳,映得天空都染上灯色,只是那秋风渐渐萧瑟,终是要入冬了。自那夜沈晗走了以后,楚宁已经几日不曾见到他了。只是这几日光景,汴都便因着一场细雪入了冬。nongnong的夜,细雪密密地从天上降下,如细盐,如柳絮。整个别院早就一片银白。主卧里,雕花木床上,少年只穿着松垮的中衣。楚宁像只惴惴不安的小兔子,怕弄乱沈晗的床褥,便只规规矩矩地躺在依稀带着草木香的柔软被褥之上。不安又安静地从傍晚等到了深夜,身子经不住寒冻控制不住地抖着。自从那日沈晗说要把他送走,楚宁便终日不得安宁,辗转不安,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