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5
获真实感。相处的这两个月,同床共枕、每晚睡在一起,宫冉也常有眼前的跟心里的是同一个人的错觉。不过,他对他在心里始终有定位,所以接受的同时又本能的排斥着,相当矛盾。直到今晚,被余幸扇了两巴掌,他才醒悟自己做过的那些决定有多荒谬。而众多决定中,最荒谬的,就是把眼前人当做心上人。这种病态的自我安慰、潜移默化的转移情感,对谁来说都不公平。不管对去世那人还是身边安睡的这个,亦或者……他自己,都不公平。余幸的话不停徘徊在脑海,宫冉双眼放空,而此时,床上熟睡的人有了转醒的趋势。虽然缺水,但打了三个小时的点滴,余幸有生理需求要解决。轻咛一声,睫毛在橘色灯光下镀上金边,他缓了三五秒才睁眼,对眼下境况愣了两秒,才记起之前发生过什么。因疲劳,他睡的很深、一觉醒来也很解乏,打过点滴后退了烧、肚子也不疼了,只剩肠胃仍有下坠感,炎症好转却没好全。“你醒了。”寂静中响起男嗓略哑的冷淡语调,能把关怀的话说成对白效果的,除了宫冉再没谁了。而余幸睁眼时、余光就见有人在,所以他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到。看那人艰难爬起身,总裁蹙眉道:“吃坏了东西、又喝酒,是急性肠胃炎。不过这不是大病,现在打完针、炎症消了,就没大碍。”余幸点头,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听见了,现在他嘴唇嗓子都干,视线扫向床头柜玻璃杯,这让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的宫冉立刻会意,给他倒了杯温水。人总会主观觉得凉水比热水解渴,但实际上,热水更容易被身体吸收,“多喝热水”这种关怀不无道理。“大病初愈”的余幸身体无力,却没脆弱到需要被人喂水的地步,他接过宫冉的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喉咙和嘴唇终于好受些了。而清醒后、余幸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可以走了吗?”“去哪?”闻言,宫冉立刻跨脸,余幸将玻璃杯还给他:“昨晚,你答应了‘补偿’。”看着宫冉眼下两片乌青,余幸停顿过后又补充道:“很……感谢你的照顾,但睡了一觉,我还没忘记昨天都发生过什么。”余幸口吻坚定,而即便经一晚忙碌、宫冉也同样没忘。可两个月过去,宫冉找到了感情寄托处,一时无法接受这种说走就走。“……我没答应。”喉结滚动,宫冉攥了攥拳,哑声道:“可不可以……除了这个?”“好啊,那你给我四百万。”给他四百万,他再还回来,一样的两清。除了过程复杂一些,跟直接离开没任何差别。床头灯映照下,看着宫冉浮肿的脸,余幸叹了口气:“我现在……只有这一个想法。”“……急性的肠胃炎不容易好,随时可能复发,医生说你的状况还需要调养两年。”可宫冉才说过他的病情已无大碍。真是……像孩子一样的耍赖方式。只是,两巴掌过后,宫冉语气变了,他讲话再不用之前命令的方式了,态度很低。同样的,一.夜过去,没有疾病困扰,余幸的心情也平和了不少,可这不代表他会改变心意:“我不是那个包容你一切的余幸。”“我知道。”宫冉点头,“我不该把你当做他,以后也绝不会那么做。其实……他也不会包容我一切,你说的对,是我让他失望了。”宫冉苦笑,又一次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相对之前的逃避,这一次,他承担了“余幸”的失望、不再推卸责任,开始了真正的反思。这种知悔改的表现令人欣慰,更证明了余幸那两巴掌没白甩,只是宫总裁棱角分明的冰山脸臃肿的滑稽。“那,我的衣服还在吗?把那件风衣还给我。”“你要立刻离开?”“恩。”“不能……再多留些几天吗。”宫冉声音低沉,短短几个字的挽留是他说得出口的极限。“如果我拒绝呢?你会用风衣要挟我吗?”余幸笑问,宫冉没吱声,因为他刚才脑子里确实有闪过这想法,不过那真的只是闪过而已,那是他的习惯性思维,可现在他完全没打算那样做。停顿片刻,他坚定道:“不会,我……以后不会做任何让他失望的事了,再也不会。”这个“他”指的是谁,两人都很清楚。看着宫冉低敛的眸中化不开的思念和愧疚,余幸心兀的一疼。他自认从未做错过什么,但对于宫冉,始终留有一份愧疚。即便当初离开不是他本意,但造成的恶果却同他撇不净关系,这就像八年前,宫冉护他逃开车祸一样。他们都努力过,可他们得到的结果都不是他们想看到的那样,同时,他们也都无法逃避随之而来的责任。如果没发生这许多事,他一定会留下来对宫冉“负责”,一定会努力用让宫冉清醒、走出过去,重新开始生活。可余幸累了。虐文中,不止顶着光环的男主天将降大任的事多,连他身边的人都要受尽波折,余幸没有主角光环,更没有主角那种百折不挠的小强精神。收过双.腿、放下床,余幸还有生理问题需要解决。连番被拒绝、堵到没话说,宫冉便看着他动作,可余幸昨日辛苦、没吃多少东西还都吐干净了,浑身无力的脚一点地就往一旁歪了。视线始终聚焦在他身上,这一切宫冉都看在眼里、同时伸出了手,但他依旧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的勇气,但余幸凭本能一把抓住了他,把坐在床边的宫冉一同拽到了地上。被迫参与这一切,宫冉第一时间用双手护住了余幸后颈,两人一起摔上了软毛毯。胃吐空了的余幸被这么一晃晕乎乎的,他想让宫冉离开,却发觉那人身子一直在打颤。感觉到后颈覆盖的掌心温度,余幸了然。八年前,他就是磕到后颈才“死掉”的。说着简单,但这是宫冉一生的阴影。对峙片刻,身上人依旧处于一种魔怔状态,被压住、起不来的余幸叹口气,“……宫冉。”“宫冉?”被叫两声才有反应,宫冉颤了下身子,他眼神恢复清明,眸底悔意浓烈,“…两个月以后再走……可以吗?”宫冉把余幸当感情寄托太久,再一次放手实在太难,心被割裂般疼痛,他望着余幸,艰难吐字:“求你。”作者有话要说:宫·狗皮膏药·冉第56章像沉寂在黑夜迷途的人第一次触碰阳光,奇妙到不可思议。对宫冉来说,八年前,余幸就是他的太阳。只是,太阳从不觉得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