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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没有旁人,就连彭嘉福都被赶去了廊子外面,静悄悄的一片,只能听到熏香袅袅升起的动静。男人的鼻息呼出炙热的气,带着一夜未眠的疲倦和怜惜,他的唇guntang,烙印在她的掌心。只一刹,那细腻的小手就跟小鱼似的,缩了回去。清荷歪着脑袋,抱紧了软枕,将手心在床褥上来回磨蹭,想要忘掉刚刚那灼人的触感。不忘蹙眉问道:“您怎么知道我是装睡?!”秦桓泽拉回她的小手,俯身在她额间轻啄,开口道:“再嫌孤,就打你板子!”清荷被他时不时的亲一口摸一下,早就见怪不怪,至于打板子?呵,她不怕!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好奇,等着他回答方才的疑问。秦桓泽也板不住脸,笑着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解释道:“方才你在太阳底下晒得挤眼,孤瞧见了。”清荷撇嘴:“我当您学了卦象占卜,算出来的呢!”她低低絮叨,“我可是连太医都骗过了,也就是您作弊……”秦桓泽道:“骗过太医院的还不容易?他们行医问诊束手束脚的,十方九帖都是滋补养生的虚幌。你装病不醒,他们就算是猜出来了,也不敢明说。”宫里步步谨慎,句句小心的地方,揣着明白当糊涂的人,数不胜数。清荷道:“束手束脚?那个讲话带鼻音的大夫,可是要想法子给我放血疼醒呢!”秦桓泽握住她的手,仔细端看,“扎在哪儿了?疼么?哪个大夫?”清荷挣脱开,抱怨道:“针被拦下桂掌事拦下了,就是肩头的伤口还疼。”她眨了眨眼睛,想要伸手朝后试探,被他握住,抿着唇,揭下她的衣衫。26.绵里针大掌抚在她的肩头,他手底的肌肤一片冰凉。精致白瓷上倏然划开一道伤痕,从云肩起,始至蝴蝶骨末端,翻绽的肌肤丑陋不堪,覆着膏药,歪歪扭扭的结了一道疤痕。他的guntang的呼吸呵在那处,惊的身下人儿颤抖了身子。“是伤口裂开了么?”清荷紧抓着他的衣袖,催促问道。秦桓泽伸手触碰,只轻轻一下,药膏下面渗出的血迹就顺着她微微扬起的肩头滑下,汇在她的腰窝。疼痛引得她龇牙惊呼,“您轻着点儿,疼死了。”清荷不满的抱怨,将额头抵在他的手肘,贝齿扣着下唇,咧着嘴角,发出啧啧的抽气声,以期能让疼痛缓下。“太医!太医呢!”秦桓泽起身催促,外面彭嘉福应声解释,人已去请了,这会儿正在来的路上。中宫的老太监过来,太医院的那群老头子跟兔子一样灵光,寻个由头就逃之夭夭。清荷怕他迁怒,拉着袖角唤他:“您先帮我把那淌下来的脏血收拾了。”她虽看不见,但是后背湿汪汪的一片,黏糊糊的也难受的很。秦桓泽拿着干净的湿帕子,换了好几个姿势也不知道如何下手。清荷揣测:“是伤口裂开的严重?”素日威严庄重的太子爷,眉间皱出三山五岳,道:“我怕你疼!”刚才他只不过轻轻一碰,她就龇牙咧嘴喊疼,这帕子粗糙,万一他手下力道重了……她笑着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腕子,道:“您用力轻一些就成。”这踟蹰不前的,空吓唬人。许是受伤的缘故,她语气柔和,没了往昔的张牙舞爪,连吐词动作都带着我见犹怜的楚楚。磕巴了两下,呢喃道:“在旁人面前,总是要羞,待会儿太医过来,就让他们给些止血止痛的药就好。”她目光流盼,望进他的眼睛,补着请求:“成么?”略凉的小手用指腹在他手腕轻触,小猫儿缩回了利爪,rou垫儿上带着她的温度。秦桓泽心下生暖,不由颔首,嘴角带着笑,小心替她擦拭收拾。没多久,太医赶到,来的是最善外伤的刘院首,天气炎热,他又上了年纪,本不愿意来的,但太子爷点名要他,就是抬着把人拖来,也得赶到。刘院首恭敬请安,抬脚要进去诊看伤势,被秦桓泽伸手拦下。“刘院首就这么看吧。”刘院首:“?”望闻问切,一样不沾,隔着一扇门,两道帘子,五六丈的距离呢!秦桓泽面不改色,踱步出来,顺手将里屋的珠帘落下,“刘院首医术高超,定比旁人要厉害的多。奉仪还是之前的情况,不过受了颠簸,碰到伤口了。现下人已清醒,须得你给开方医治的良药。”刘院首囊着嗓子,点头应下。鼻音较平日里,些许的厚重。秦桓泽笑着随口道:“大暑天里,刘院首是得了热风寒?”刘院首后退一小步,涩然笑,辩解道:“前几天在滇西老亲王府里熬了数宿,有些着急上火,不是风寒。”风寒染人,太医院的人怎会知讳犯讳。只是太子爷的关切还是让他受宠若惊,都说东宫太子和善,果然名不虚传。谁曾想,东宫的奉仪伤势痊愈后,漱宛老太妃风寒,皇上一道圣旨,指了他去贴身侍疾,私下里有传言道,是太子爷亲自举荐的他。老太妃年事已高,又爱哭闹告状,仗着是先帝遗妃,连皇上都要让她三分薄面。两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家,你推我演,老太妃痊愈后,刘院首大病大病一场。听说,得的是风寒。后话不提,清荷养病的姿势没躺两天,就趴的浑身都疼。伤在后背,躺不能躺,靠不能靠,连垫个软枕换换姿势,稍不注意就要扯到伤疤。她又娇气的抽抽噎噎,泪珠儿扑簌落下,看的人连句重话都说不出口。秦桓泽自幼听话懂事,即便是念书受罚,也有替打太监和伴读们受着,这需要趴着养病的伤势,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能好受些。后来还是苏尚书替主分忧,支了个他家公子幼时挨打常用的法子。清荷懒洋洋的倚在凭几上,手掌在湖水里拨了两下,她手上才摸过鱼食,沾着残渣,引得锦鲤争相涌来啄食。正在好玩,身后一